第11章 教坊司

左鴻遠傻眼了，不敢置信地看著林陽。

“你要參本官？參本官僭越？”

林陽冷笑，看著左鴻遠道：“左尚書，工部乃帝國重地，你的人居然敢隨意監視，這不是僭越是什麼？”

“你你血口噴人！你有什麼證據說本官監視工部？”

左鴻遠慌了，急忙跪在地上，朝女帝道：“陛下，林陽這是我汙衊微臣啊！”

女帝眼神晦暗不明，看向大殿眾臣。

文武百官盡皆低頭，不發一言。

林陽則是冷冷看著左鴻遠，道：“汙衊？左尚書，若非你監視工部，那你是怎麼知道我派人去買了酒的？”

左鴻遠啞口無言，臉色煞白。

女帝看了一眼左鴻遠，語氣中透著威嚴。

“左鴻遠，你如何解釋？”

左鴻遠跪在地上冷汗連連，顫聲道：“微臣，微臣怕這林陽欺瞞聖上，這才鬼迷心竅派人監視工部，陛下，微臣知錯了！”

女帝聞言冷哼一聲，擺手道：“今日開始，半年的俸祿全部充入國庫！而此次，林陽釀酒有功，便將教坊司從戶部獨立出去，歸林陽所有。”

一時間滿朝譁然。

教坊司原本是禮部隸屬，掌宮廷樂舞。

不過後來太多罪臣被抄家，女眷全是充入教坊司淪為官妓，教坊司也就慢慢成了朝廷的青樓，供奉達官貴人們玩樂。

為肅正禮部，先帝創立梨園替代教坊司，教坊司則是被轉交給了戶部。

戶部雖然執掌天下財政，但有皇城司監察，想要撈錢並不簡單，因此教坊司也就成了戶部中飽私囊的最大收入來源。

如今教坊司被送給了林陽，對戶部和左鴻遠來說，絕對是天大的打擊！

“陛下……”

左鴻遠臉色蒼白，還想要求情，女帝卻早已經離開。

“退朝！”

隨著太監一聲高呼，百官陸續退出了金鑾殿。

一路上，林琅琊滿面春風，笑著不斷拍林陽的肩膀。

“好小子！左老匹夫這時候肯定被氣瘋了！哈哈哈，如今因為他的緣故丟了教坊司，我看他這個尚書還能做多久！”

林陽也露出笑容，不過卻沒有得意忘形。

“父親不要太鬆懈了，哪怕沒了教坊司，偌大一個戶部也不好對付，戶部不像兵部有十二衛所大將軍分化兵權，反而獨掌天下財政，沒了一個教坊司也不會傷筋動骨。”

聞言林琅琊卻是笑著搖頭，道：“我們的敵人只是左家父子，並非整個戶部，戶部也並非鐵板一塊，如今因他之責丟了教坊司，左鴻遠在戶部也必然會離心離德，正所謂小人因利而聚，也必因利而散，如今都不用我們出手，他自已就夠頭疼了。”

聞言，林陽這才徹底放下了心，笑道：“那便好，既然如此，父親陪我去一趟教坊司？我想陛下將教坊司交給我，也不只是為了懲罰左鴻遠，也是想讓我借教坊司將酒售賣出去。”

林琅琊笑了：“你倒是猜透了陛下的心思，我也是這般想的，至於教司坊我就不去了，否則你娘又該跟我鬧了，你自已一個人去吧。”

林陽點頭，送別了林琅琊之後轉身前往教坊司。

而與此同時，左鴻遠戰戰兢兢地跟在二皇子趙旭身後，臉上也全是冷汗。

“殿下，這是個意外。”

左鴻遠慌忙解釋。

教司坊可是他的底牌之一！

教坊司不僅能撈到大把油水，最關鍵的還是能夠藉此結交各路權貴，如今教坊司丟了，趙旭氣得幾乎要發狂。

“閉嘴！若非你節外生枝去監視工部，又怎麼會發生這種事情！”

趙旭鐵青著臉，咬牙道：

“這林陽三番兩次壞我好事，先是許南紓之事，如今又是奪我教坊司，當真以為他是駙馬我便不敢殺他？”

說到這裡，趙旭眼神中滿是殺意。

“殿下這是要……”

看到趙旭的眼神，左鴻遠心驚肉跳。

“我要去見禁軍統領，你跟我一起。”

趙旭冷哼一聲，大步走出皇宮。

而此時，林陽帶著何商丘一同前往教坊司。

“林學士，我跟您一起去教坊司，只怕不合適吧？”

何商丘有些擔憂地問道。

林陽卻只是笑著搖搖頭，道：“教坊司既然到了我的手上，那就必然要大刀闊斧地改制一番，免不了要你們工部幫忙，這都是為陛下效力，哪裡有什麼不合適的？”

何商丘聞言也覺得頗有道理，便不再猶豫，快步跟了上去。

等林陽到了教坊司，卻發現這座為無數達官貴人所神往的銷金窟實在有些名不副實。

其中裝飾物件雖然都頗為貴重，但設計全無新意，來往女子也是死氣沉沉，看上去無比壓抑。

老鴇見到有人來，有些為難道：

“今日有人包場，恕不接客，兩位還是另尋他處吧。”

聞言，林陽疑惑地看向何商丘。

何商丘急忙解釋道：

“林學士，這教坊司雖名為戶部所有，但主要還是為二皇子招攬各方權貴，有些時候為了伺候好那些權貴，教坊司都會清場，不接待外客。”

林陽皺眉，擺手對那老鴇道：“叫你們管事的出來。”

那老鴇見林陽氣度不凡，也不敢得罪，只能急忙轉身回去叫人。

很快，一名容貌上佳的貴婦人匆忙趕來，對著兩人欠身行了一個萬福，這才恭敬地問道：“不知兩位是……”

“本官乃陛下親封的翰林學士，陛下有令，從今以後這教坊司便歸我管轄。”

那貴婦人聞言頓時臉色大變。

匆匆喚來一名花魁招待林陽兩人，便急忙離開了。

林陽也未阻攔，這教坊司管事之人必然是趙旭的人，林陽也不準備留下那些人。

“傳聞，這教坊司的管事乃是二皇子的情婦，如此看來傳聞應當沒錯。”

何商丘看著那貴婦人離開的方向，皺眉道。

“小女子桑桑，見過林大人。”

名為桑桑的花魁恭敬地給林陽行禮道。

林陽聞言打量著桑桑。

桑桑容貌清麗，明明是風塵女子，身上卻有一股超然物外，只可遠觀不可褻玩的出塵氣質。

但畢竟身處教坊司，她的衣著又無比清涼，露出大片白嫩肌膚，讓人挪不開眼光。

清冷如仙女的氣質配上這如火辣魔鬼一般的身材，給人一種極致的反差感，哪怕是林陽一時間也不由看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