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楊盈學會了騎馬。於十三聽了八卦——任如意想要孩子不要爹。侍衛們有了開屏追逐的目標。

只有元祿,說好用八卦換桃花釀,心心念念一下午,又被於十三忽悠沒了。

錢昭說起這些事時,危月正在看密報,聞言看了眼錢昭,被那雙杏眼晃了一下。

危月敏銳察覺其中的不同。

“你覺得孩子是什麼?”她問。

“延續,羈絆。”

沒有任何遲疑,答案彷彿盤亙許久。

密報被扔進春帶彩翡翠茶杯中,倒入茶水,塗山關三字逐漸暈染成團,茶夾攪幾下,徹底變成糊水。

危月看向錢昭,他今日的眼神格外明亮深邃。

好兄弟被追著生孩子,他羨慕?

危月眯了眯眼,看來他近日當值也不怎麼辛苦啊。

“你羨慕寧遠舟?”

“不是。”

危月伸手撫上錢昭冷峻的臉龐,忽然手被握住,男人微微一動,薄唇碰上她的掌心。

這個吻輕得像羽毛,撩得危月手心發癢心底發熱,再看錢昭,眼眸又亮又澀,就跟草原上到了季節的公獅子一樣。

嚯,這可是頭一回!

遵教守禮的人第一次下鉤子。

危月興致大起,直接撲了上去。

錢昭心有預料,但沒料到危月動作這麼快。

尤其,更快的是衣衫剝落的速度。

特製的馬車很好的收斂住所有聲音。

情到濃時,錢昭用力抵住危月,在她耳邊喘著粗氣問:

“我們要個孩子吧。”

危月驀的睜開眼睛,媚眼中春潮湧動,卻遮蓋不住眸底的冷霜。

她翻身把人壓過去,居高臨下的看著錢昭,笑得像魅惑眾生的妖精,噬人心,攝人魂。

“然後呢?”柔媚甜膩的聲音軟得能溺死人。

高處的風景讓男人幾乎失了理智,僅剩的意志,就是死死忍住最後的關頭。

“成婚。”

他不自覺說出心底最深處的渴望。

危月的笑容倏然消失,在他鎖骨狠狠一咬,錢昭疼得悶哼一聲,某處被絞,白光閃現。

危月起身,隨手撈起一件衣衫披上:“你可以走了。”

她嗓音中餘韻未消,說出口的話卻冷淡得讓錢昭心慌:

“為什麼?”

“本宮不喜歡孩子,也不會成婚。”

她聲音冷如冰,字字落地如冰碎,碎冰扎入他胸腔,血流如注,冰寒蝕心。

她的話裡,有生氣,有抗拒,甚至有……嫌惡。

嫌惡什麼?嫌惡他嗎?

錢昭呆愣許久。

直到指尖微涼,指節僵硬,才緩緩回神,他轉動乾澀的眼睛,搜尋周圍,沒看見那個刻入腦海的身影。

他慢慢起身,雙腳彷彿有思想一般,往屏風後走去,就在將要繞過屏風架時,又停住腳步,片刻後,才又繼續往裡走。

屏風後圍出來一個空間,寬大的香柏木浴桶中,女子泡在水裡已然睡著,似乎剛才的事在她心裡掀不起一絲漣漪。

錢昭身形一頓,長密的眼睫微顫了顫,垂下,擋住眸底的波瀾。

腳步再次動了。

……

危月睜開眼,身上已換上乾淨舒適的裡衣,長髮乾爽通順。

劃開光幕工作列,進度不變,收起。

起身時,掃了眼沒動過的藏藍色新衣。

“來人。”

浮光垂首進來,“殿下。”

“拿下去。”

新衣裳被拿下去。

“輿圖。”

輿圖迅速被取來,開啟。

危月眸光沉靜,看著輿圖中的地勢,一項項指令發下去。

周健欲率兵三千,在塗山關劫殺禮王使團。

小白兔也到見大血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