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夫人再厚的臉皮也掛不住了,她生氣地說:“好啊,真是長大了,翅膀硬了。你也開始質疑起祖母來了?”
江瑜勇看著從小疼愛自已的祖母,又一些不忍:“祖母,我想您也希望我能夠夫妻和睦,恩恩愛愛的過日子吧。也不希望看到我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後院天天起火吧?”
太夫人知道,到了這會兒,青紗是進不了悠然居了,即使她逼著江瑜勇讓他收了青紗,也會失了祖孫的情分。
她甚至有點後悔,可是開弓沒有回頭箭,她的聲音就軟了下來:“我這到底是為了誰?”
江瑜勇看太夫人軟了下來,知道不能再強硬,只能來軟的了,臉上就有了幾分嬉皮笑臉,扒著太夫人的腿說:“祖母,你心疼心疼我。我這會就喜歡輕然,不喜歡那青紗,紅紗,還是銀紗的。”
太夫人還在嘴硬,說:“你真是,一點都不知道這裡面的輕重。”
江瑜勇繼續嬉皮笑臉:“祖母,反正我現在過得挺好的,就喜歡現在這樣子。你不是常說,兒孫自有兒孫福嗎?你就不要管我了,你就每天吃吃喝喝玩玩樂樂,別管我了,好不好嘛?”,最後一句都撒起嬌來。
太夫人嘆了口氣,心裡還是不舒服,又說:“以後有你後悔的。”
江瑜勇無所謂的說:“後悔不後悔以後再說,反正這會不後悔。”,眼睛一閃又有了主意,說:“祖母是不是發愁那青紗沒地方弄了?”
太夫人瞪了他一眼:“你知道什麼呀?”,其實她正在愁青紗的事情。
江瑜勇笑著說:“你要是放心,就把她交給我,我一準給她找個好去處。”
太夫人忙說:“你可別亂來,那也是好人家的閨女。”
江瑜勇沒想到到了這會,太夫人還端著,黑眸一閃,說:“好人家的閨女會想著來做妾,祖母你就別晃悠我了。”
看著太夫人好像還不放心的樣子,繼續說:“祖母你放心,保證神不知鬼不覺的把她給弄出去,以後府裡再沒這個人。過不了幾天,這事就散了,你也不用擔心。”
到了此時,太夫人也只能這樣,只是對陶輕然越發不喜歡起來。
晚上,江瑜勇看著還有點虛弱的陶輕然,說:“你以後可別這樣了,萬事有我,你怕什麼?你知不知道?看著你昏倒,嚇得我魂都沒了一半。”
陶輕然笑了一下,說:“那不是還有一半嗎?”
江瑜勇看她還有心情開玩笑,說:“那一半還不是為了要把你抱回來。要是咱倆都昏倒在祠堂,那可怎麼辦?”
陶輕然斂了笑,說:“青紗很漂亮。”,聲音裡滿是委屈和擔心。
江瑜勇知道她擔心,正了正臉色說:“在我心裡,你才是最漂亮的。”,拉著她的手,低沉著聲音說:“我既然已認定了你,就不會再有別人,你要相信我。”
陶輕然一下子撲到江瑜勇懷裡,抱著他的腰哭了起來,開始只是小聲的哭,一會哭聲就越來越大,這哭聲裡有害怕、擔心、委屈、無助、感激.....
從嫁入江家的慌恐,崔沫兒挑釁時的憤怒,四奶奶和五奶奶堵截她、嘲諷她時的惱怒和委屈,一直到太夫人威逼她時的害怕、擔心、無助,跪在祠堂時的崩潰,又一直到現在江瑜勇撫慰她時的感激,全部透過哭聲發洩了出來。
江瑜勇抱著她任著她哭了個夠,哭到最後,她的手和嘴唇都哭麻了。
第二天早上,江瑜勇上衙門去之後,陶輕然問方媽媽:“冬蕊呢,她怎麼樣了?”
方媽媽說:“奶奶放心,冬蕊沒事兒,她也著了涼,吃幾劑藥就好了。我讓她這兩天歇著,好了再到奶奶面前來伺候。”
陶輕然點了點頭說:“讓她多歇幾天。”,又問:“她的腿沒事吧?”
方媽媽:“沒事,回來上了藥,今天就能走了。”,話鋒一轉,說:“奶奶腿上的藥,還是三爺親自上的。”
陶輕然當時暈著,一點沒知覺,現在聽方媽媽這麼說,倒有點不好意思,問:“榮安堂那邊有什麼動靜嗎?”
方媽媽搖了搖頭,說:“昨天奶奶吃了飯,睡了之後,三爺去了一趟榮安堂,不知道三爺和太夫人說了什麼?那邊就再也沒有動靜了。”
陶輕然聽江瑜勇的話,知道青紗不會進悠然居了,但是太夫人就這樣算了,她還是覺得有點不真實,問:“那青紗呢?”
方媽媽:“不知道 ,奶奶別管了,只要三爺不同意,管她是誰都進不了咱們悠然居。”
既然江瑜勇去找太夫人解決了這件事情,她就不再管了。
一上午,先是楊氏派了樊媽媽來看陶輕然,後來又是田氏派槿花來看陶輕然,陶輕然勉強應付了兩人。
樊媽媽傳了楊氏的話,說她病了,這幾天就不用去請安了,讓她好好養病。
樊媽媽走後,陶輕然笑著對方媽媽說:“看來這一病也有個好處,不用去請安了。”,方媽媽笑了笑沒吭聲。
其實陶輕然更想說的是,這幾天不用去太夫人那請安,讓她也鬆了一口氣,她還真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太夫人呢。
晚上,江瑜勇回來的時候,臉上青了一大塊,眼窩都黑了。
陶輕然拉著他問:“怎麼回事,和誰打架了嗎?”
江瑜勇支支吾吾的說:“碰到了一個不講理的人,口角了兩句,就打了起來了。”
陶輕然義憤填膺地說:“什麼人呀,這麼不講理,不知道君子動口不動手嗎?你難道就站著任他打,沒打回去嗎?”
江瑜勇輕咳了一聲說:“對方也沒比我好到哪兒去。”
陶輕然這才心裡平衡了點,說:“遇到這麼不講理的人,就應該狠狠的打回去,打到他講理為止。”
陶輕然只顧生氣,都忽略了江瑜勇臉上的笑意。
直到江瑜勇說:“舅兄聽說你病了,明天會來看你。別生氣了,好好養養精神。”
陶輕然滿臉欣喜,連問:“真的嗎?真的嗎?明天都誰來?”
江瑜勇看著她一下子這麼高興,心情也跟著好了起來,笑著說:“明天就知道了。快去躺好,好好休息休息。”
一晚上陶輕然都處於即將見到孃家人的喜悅中。
第二天,江瑜勇去衙門之後,陶輕然就好好的打扮了一番,等著家裡來人,又讓冬語去垂花門那等著,來了趕快帶進來。
陶輕然正要再派人去垂花門那看看的時候,冬語帶著陶太太和楊如梅進來了。
陶輕然看著母親和大嫂,喜極而泣。
幾人進了後廳,剛坐下,小丫鬟都還沒來得及上茶,楊如梅就迫不及待的問:“到底怎麼回事?聽說你跪了祠堂,還暈倒了。父親和母親聽說後都快急死了,今天一大早,父親就催著我和母親趕快過來。”
陶輕然不願意讓家裡人擔心,輕描淡寫的說:“就是太夫人要給江瑜勇塞個人,我不同意,太夫人說我犯了嫉妒,我就自罰去祠堂悔過。沒跪多大一會兒,江瑜勇就來把我叫起來了。”
“跪了一會兒,又冷,起的又猛,就一下子暈倒了,沒多大一會就好了。您別擔心,回去告訴父親和哥哥也別擔心,我沒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