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他的痛苦

封睿淵幾近扭曲的俊美臉龐浮上一抹詭異，他想掙扎著站起身，楚晴卻一腳踩上他的胸膛，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別抱那些不切實際的幻想了，你這條骯髒的賤命屬於我，無論我要你做什麼。”

封睿淵咬牙切齒的看向她。“你最好別讓我活下去。”他眉眼之中帶著深深的戾氣，語氣堅定，一字一頓的說著。“否則那一天，我一定會讓你生不如死。”

楚晴不屑地聳肩，加重了腳下的力氣。“那你最好能活到那一天。”她笑著，像個惡劣地孩童。

“但不聽話的狗狗，是會被懲罰的。”楚晴甕聲甕氣的說道，像是很同情一般的用手的撫上封睿淵的臉龐，指腹劃過他染血的唇，反覆摩擦。

她拿起鋒利的短刀，向他逼近。她抓住他的一隻手，用力地將其拉直，輕輕地劃開他手腕處的面板，鮮血瞬時滲了出來。被點了穴位，他根本沒有反抗的能力，只能任由楚晴的動作。“我會輕輕的哦。”

小刀挑開他的手筋。每一次挑動，他的身體就劇烈地顫抖著，冷汗溼透了他的衣服。

整個場面充滿了恐怖，空氣中瀰漫著濃烈的血腥氣。

是的。

她生生的把他的手筋給挑斷了。

她廢了那個武功超群，尊貴無比的封國太子的手。

而她輕飄飄的說道：“給你一個小小的懲罰，以後不許不聽話了哦。”

劇烈的痛感從他手腕處傳來，就如他剛才捏斷了楚天昊的手骨，此刻，剛剛被他護著的楚晴，挑斷了她的手筋。

所以這段時間對他的好，對他的無微不至，都是她裝出來的。

她假意救下沿途的封國子民，是為了將他們活活燒死，以生人祭，讓他們承受高出百倍千倍的痛苦。

她好手段。

他苦笑著，看著那個桀驁不馴，欣賞著他狼狽模樣的她。

他笑他自已曾經有一瞬間而為她動搖過，她如同冬日暖陽一般的，湊到他身前，用手為他拂去額頭的汗珠，笑的如春風般燦爛明媚，眨著一雙水亮透明的眼問他：“你今天開心嗎？”

這個帶給他遍體鱗傷又折辱他靈魂的女人。他為她而懷疑過，她是不是真的悔改轉性了。

如今看來，是他高估了他的心，也低估了她的恨。

“夠了公主，獵賽已經結束，莫要再胡鬧了。”沈雲澈奪去她手中染著血的刀，狠狠地甩到一旁，雙手錮住她的肩膀，彷彿想讓她恢復神智，停止這場鬧劇。

楚晴對著她的目光，不可察覺的閃出一絲窘迫。她再一次讓他見到了她這個模樣，不過無所謂了，她一向是這樣的人，她不再抱有什麼幻想，也不奢求他會理解她。

“我會讓人好好醫你，你若想等那一天...”楚晴陰惻惻地說，“那就好好的，留著你的這條賤命吧。”

她還是給他用的最好的藥，是那瓶被“她”默默整理好放到他破舊桌子上的那瓶寧息丸。

夏日祭獵賽已經到了尾聲，天色漸深，帝后攜眾人紛紛在山頂等候。被裝飾了一番的山頂此刻張燈結綵，燈火通明。舞姬在舞池中盡情舞動著曼妙的身姿，樂師奏出激情澎湃的樂曲，絢麗的煙火不斷地在山間綻放，美不勝收。他們談笑風生，飲酒食肉，期待著獵賽的結果。

此刻楚震泉面色有些不好看，楚天昊剛才渾身是傷的跪地哭訴，請求他一定要狠狠處罰公主。可他怎麼捨得處罰他最愛的女兒，當時在場的人很多，他礙於帝王之尊，已經答應了楚天昊要懲處她，君無戲言，他此刻正進退兩難。

參賽者們自豪的捆著那些【獵物】，他們有的匍匐在地上，像條狗一樣爬著，有的已經死透，被裝在麻袋裡，由下人扛著送上來。

楚晴神色淡然的走了上來，沈雲澈默默地走在他身後，一步一個腳印。身旁的下人提了一個小孩。在眾人不可思議的目光下，她只去找封睿淵的身影。

他被提前送上了山頂，她給他安排了一個最佳觀賞地，以便他能親眼看到他的子民被活活燒死。封睿淵麻木地看向那些被疊摞成山的屍體，一股無力感侵襲他的心頭，他別過頭去，不忍再看。

他這樣的痛苦，是她最期待看到的模樣。

“公主這次的獵物怎麼就一個小孩呢？看來她今年沒法奪得魁首了...”

“看來今年的魁首是註定要輪到我了！哈哈哈哈哈哈。”

在一陣竊竊私語後，楚震泉命人清點了獵物的數量，“祭祀即將開始。”君王開口，全場靜默，尊敬地頷首等待楚震泉的指令。

訓練有素的御林軍將那些獵物或推或扔進深坑中，頃刻之間便填滿，那些人茫然地望著天空，望著那些笑著打量他們的眾人，眼神裡充滿了恐懼。有的年輕壯漢想趁其不備爬出坑外，但都被御林軍一劍封喉，重重地跌落回去。婦孺們止不住的大聲哭泣，緊緊地擁住自已的孩子，等待死亡的到來。

無數只火把被點燃，一同扔進坑內。火與坑底鋪墊的稻草相對，霎時燃燒起來，火光將他們絕望的臉照的明亮，淒厲又絕望的慘叫聲迴盪在整座山谷，與天上綻放的煙花重合。

坐在高位之上的王公大臣們對飲杯中酒，笑的更加開懷，像是藉此助興。

全場眾人都在等候著掌事太監清點完畢宣讀魁首，想知道今年的魁首花落誰家。有的公子哥已經摩拳擦掌，就等叫到自已的名字了。那名利榮華，加官進爵豈不是在對他招手呢嗎。

“今年的魁首乃是...”

楚晴淡淡的張口：“慢。”

宣讀聲戛然而止，眾人都被楚晴的聲音吸引了目光，想看看這位公主要搞什麼名堂。明明只有一個獵物，難不成還想爭一爭魁首嗎？

“獵物祭天乃是需真情實意，兒臣將最純潔無瑕，不帶雜質的幼童之心奉上，以佑我大虞欣欣向榮，扶搖直上。”楚晴雙手作揖，恭敬地說道。

只見她將匕首插進那孩子的心臟旋轉，剖開他瘦弱的胸膛，完完整整地將一顆心剜了出來。她雙膝跪地，用雙手捧著那顆剛離體，還在微弱跳動的心臟。一片譁然，眾人張大了嘴，驚懼地看向這位出手狠辣的公主，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

這晴山公主，還真是一如既往的..變態啊。

她漫不經心地將它丟進燒的正旺的火坑，血液順著手指滴落在地。

楚晴在人群中找到他那雙帶著無盡痛苦的雙眼，滿意地笑了。

她根本不在乎魁首是誰，她想要的無非是....

他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