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這株花草,老夫還真是略知一二,白公子稍等片刻。”
隨即,金三吩咐手下。
“你們繼續巡邏,我給白公子解說一二便跟上你們。”
“是。”
護衛應聲便繼續向前走去。
金三則與白曉棠來到花草旁邊,看起來雖是指著花草,實際上卻是說著別的。
“白公子,你想幹什麼?”
“三叔,我也不瞞您,秦小姐讓我給綠蘿送點吃食,可有兩個護衛守著,您看我這個身份,也不好去差遣府裡的人,還得請您老出面才行。”
金三思索了一下,見周圍也沒有其他人,這才嘆了口氣。
“唉,綠蘿這孩子也是受苦了,行吧,我想辦法先把他們調走,你動作快一些。”
“謝謝三叔。”
金三擺了擺手,又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這才揹著手走了過去。
見是三爺過來了,兩個護衛拱手行禮。
“三爺。”
金三點了點頭。
“沒發生什麼意外吧?”
“哦,沒有,綠蘿姑娘挺安靜的,不吵不鬧。”
“那就好,怎麼說人家也是小姐手下的貼身丫鬟,比你們可離主子近,可別怠慢了人家。”
“那是自然,這個道理我們懂。”
“嗯,懂就好,對了,剛才我從那邊巡視過來,看到假山掉下來幾塊石頭,我現在老胳膊老腿的也動不了,你們兩個跟我去一趟吧。”
“三爺,這不是下人的活兒嗎,我們。。。”
金三把眼一瞪。
“什麼你們我們的,不都是相府的人嗎,再說了,多幹點能怎麼著,累著你們了,放心,我心裡記著呢,多幹一些總有你們的好。”
“對,三爺說的是,您帶路,我們就跟您過去。”
“行,走吧。”
其中一個護衛還有些遲疑。
“那這裡不用人看著了?”
另一個護衛趕忙給了他一巴掌。
“你看個屁呀,人還敢跑了不成。”
“那如果。。。”
“行了,哪那麼多話,馬上不就回來了,三爺,您帶路。”
看著三人走遠了,白曉棠這才從樹後走了出來,三兩步來到柴房前,小聲喊道:
“綠蘿,綠蘿。。。”
此時的綠蘿正蜷縮在柴草堆裡,餓得頭暈目眩,聽到有人叫他,趕忙睜開眼,就看到白曉棠扒著窗戶往裡望。
“白,白公子,您過來幹什麼?”
白曉棠趕忙從懷裡掏出吃食,還有水袋,從窗戶裡遞了進去。
“快拿著這些東西,是你家小姐讓我送來的,她被關在房間裡出不來,這才讓我來的。”
綠蘿趕忙起身,跑到窗邊,把東西拿在手裡,眼圈立刻就紅了,一邊抽泣一邊說:
“小,小姐,還想著我,她自已都被關起來了。”
“你對你家小姐好,你家小姐自然對你好,現在守衛不在這裡,你快點吃,吃不完就先藏起來,等餓了再吃。”
“嗯,謝謝白公子。”
看著綠蘿狼吞虎嚥的吃東西,白曉棠都有些不忍了,秦府的家規也太嚴苛了。
“綠蘿,你吃著,我問你件事。”
“好,白公子您說。”
“就是那天跟著你們一起去衣鋪的那個男人,他是誰呀?”
“哦,他呀,他原來也是我們這裡的家丁,後來,夫人便讓離開了。”
“也是秦府的人嗎,為什麼讓他走?”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
“我感覺他跟你家小姐關係好像很不錯。”
“那是自然,小姐救了他,不對,他救了小姐,也不對,只能說是彼此都是救了對方一次吧。”
白曉棠一聽來了興趣,又趕忙問道:
“能跟我說說嗎?”
綠蘿喝了口水,思索了片刻,覺得這件事也不是什麼秘密,反正府裡的人大多都知道,而且白曉棠昨天幫了小姐,今天又給她送了吃食,人還是挺不錯的,索性便一五一十的把整件事說了。
白曉棠託著下巴,自言自語。
“原來是這樣呀,要是這麼說來,他們兩人的緣分還真不淺。”
“白公子,你可不能瞎說,我家小姐可是宰相千金,柳青河只是一個落難之人,怎麼能說緣分呢。”
“對,對,我話說的有些失禮數了。”
就在這時,一聲咳嗽聲傳來,白曉棠立刻明白,金三帶著那兩個護衛回來了,隨即趕忙說了一句。
“我先走了,等明天再給你送東西來。”
說完,便順著小路跑了。
金三又隨便交代了幾句,便也走了,兩個護衛重新站好,其中一人還向柴房裡看了一眼,突然一愣,只見綠蘿雖然閉著眼躺在柴草上,可嘴角處卻沾著許多點心的粉末。
他正想開門進去看看的時候,旁邊另一個護衛一把拉住他。
“你想幹什麼?”
“我看到她嘴。。。”
“你看到什麼,你看到,好好站著。”
“不是,她絕對吃東西了。”
“你哪隻眼看到人家吃東西了?”
“那倒是沒看到,可她嘴邊。。。”
“不是,三爺的話你是沒聽懂嗎,憨貨。”
護衛一臉懵,另一個護衛白了他一眼。
“再有半個時辰該交班了,別多事,我可不想跟著你以後受牽連。”
白曉棠一邊在庭院裡閒逛,一邊想著柳青河與秦之桃的事情,總感覺這兩個人之間的關係不太對勁,若真如綠蘿所說,兩個人的關係最多是惺惺相惜,可那眼神怎麼就有那麼一點曖昧呢。
相府的庭院他早就轉遍了,也沒什麼可看的,平時有秦之桃在,倒也不顯得那麼無趣,可現在秦之桃被關在房間裡,自已也沒了消遣的物件,頓時覺得實在是太無趣了。
想來想去,他還是覺得不如出府一趟,哪怕去李如風的軍營裡轉一圈也好過在這裡,反正看秦之桃的狀態,別說三天了,哪怕是五天能抄完一百遍詩書都是快的。
白曉棠請示了秦夫人和自已姨娘,便出了相府,秦夫人還讓金三安排了幾個護衛跟著他,白曉棠再三推脫也沒推脫掉,便只能任由他們跟著了。
走了一路,白曉棠就感覺越來越彆扭,這幾個護衛看自已的眼神,怎麼就感覺不像是保護自已,反而更像是監視自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