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雀在後
“大哥,他們過來了。”
“眾位兄弟,準備動手!”黃員外大聲喊道。
就在兩夥人相距不到幾百米時,黃員外一夥兒兩百來號人,率先發起了衝鋒,朝著鹽道官兵衝了過來。
“大人,不好,他們這是要造反了!”
湯一折看了下自已的三百人手,再看看即將到達的衛指揮使兵馬,果斷喝道,“將他們拿下!”
三百對兩百,優勢在我,那邊還有一千多快抵達戰場了呢!
“殺!”
“殺!”
兩夥人廝殺到了一起,一時間殺喊聲震天。黃員外他們那夥人,都是些亡命之徒,打殺慣了,武力值並不弱。
那些鹽兵衙役倒沒這麼勇猛,看著像是來湊數的,一時間兩夥人打的難解難分,如果不是人數上佔優,可能早就落敗了。
湯一折看著這局面,心裡也不由的緊張了起來。雖然自已這邊有大義名分,可是萬一失手了,可就尷尬了。
到時候自已被人一刀砍了,可沒地方說理去。
那黃員外一副風輕雲淡的樣子,彷彿那些指揮使的兵馬不足為懼一般。
他焦急的看向支援的兵馬,而萬大人也不負眾望的趕了過來。
“住手!將他們給我圍了!”一名身披鎧甲的武將抽出大刀,下令道。
他約莫四十歲左右的年紀,高大魁梧,一臉橫肉。
上百騎衝了過來,圍了個大圈,步兵拿著長槍和弓弩分列起兵身後,將兩夥人圍了個水洩不通。
原本還在激烈火拼的眾人,一看這架勢,立馬停了下來,警惕的看著。
這麼一會兒功夫,雙方都損傷了幾十號人。
湯一折見狀,興高采烈的跑了過來,隔著老遠就喊道,“多虧了萬將軍,不然就要被這反賊給跑了!”
那萬將軍指著湯一折道,“將他給我拿下!”說完,幾名士兵拿著弓弩對準了他,兩名士兵走上去,將他押了下來。
那黃員外見狀大笑不止,“湯一折,你個豬腦子,你做夢都沒想到吧!哈哈哈!”
原本一臉警戒,想要魚死網破的黃家小弟們,一看這情形,不禁心裡鬆了一口氣。
他們一個個臉上笑開了花,大哥就是大哥,真牛X,連萬將軍的關係都打通了。
“那萬將軍可是.....” 沒等黃員外說完,結果聽到萬將軍又喝道,“來人吶,將黃員外也綁了!”
黃員外裝X不過三秒,聽到這命令,一臉的錯愕!不敢置通道,
“萬大人,咱們之前喝酒的時候,你可......啊~”旁邊一個很有眼力勁的小兵,狠狠的在他腰間掐了一把。
黃員外疼得大叫了一聲,然後氣呼呼的剜了他一眼,那小兵也不在乎,
“小爺可是在救你,別特麼喊了。”
萬將軍的這一操作,把湯一折也給整懵了,你這一鍋端也就算了,打算把房子都拆了?
只見那萬大人將局面控制後,立馬跳了下來,俯身朝著後面的一騎拜道:“末將幸不辱命,請大人示下!”
“好。”只見那一人端坐在馬上,緩緩從隊伍裡走了出來,頭戴皮盔,身披鎧甲,真是英姿颯爽。
“是你!”那湯一折、黃員外一看馬上那人,驚愕道。
“兩位,別來無恙啊!”蕭淑慎笑靨如花。
“大人,大人饒命,屬下罪該萬死,願意戴罪立功!”那湯一折也是個人精,似乎是聯想到了什麼。
他身體嚇得一哆嗦,立馬就萎了下來,急急忙忙開始了求饒。
那黃員外瞟了他一眼,看他這架勢,心裡一陣鄙夷。
你這個老小子,這麼快就跪了?老子真看不起你!呸!
蕭淑慎看了一眼兩人,也不跟他們囉嗦,指著眾人道,“來人,將他們都給我打入死牢。”
“葉......大人!草民冤枉啊,草民也是迫不得已,這是官逼民反啊!”
那黃員外也不是省油的燈,連忙跪下一頓輸出。他已然忘記了,剛才是怎麼鄙視那湯大人了。
兩個人都是面如死灰,像是洩了氣的皮球一般,要不是有兩個兵士架著,估計都要癱軟在地上了。
一切都完了啊!多年辛苦,付之東流啊!
“大人啊,大人饒命啊!”
“大人,給個機會啊!”
“大人,我是沒得選啊!要是能選擇的話,我想......”
黃員外還在那裡嘰嘰喳喳個沒完,痛哭流涕的說道,“做個好人吶!”
那兩人嘴裡不停的叫喊著,這次怕是再難翻身了。
沒被抓的時候,都是一副老子天下第一,一旦被抓,骨頭軟的,這東西壓根就不存在的。
“威哥,將這黃宅給抄了。”蕭淑慎眺望了一眼黃宅,“裡面的人也都帶走。”
“是,老闆。”他帶著一隊人興沖沖的跑了過去,現在不抄家,等會兒估計就要跑路了。
陳袁在趕到泰城後,將總督的指令、信件一丟,那萬大人就變得很乖巧了,況且他還帶了一千的部隊過來。
除非萬大人是想造反,陳袁很輕鬆的就接管了衛揮使司衙門。那萬大人也識趣,完全按照陳袁的意思來辦事。
這些天見的什麼人,喝了幾杯酒,甚至睡了哪個姑娘,都一字不差的報給了他。
何城劉知府的事情,他早就聽說了,死的老慘了,現在還在那城牆掛著呢。那夏傑、範知府、李魏的升遷,在漢江省也不是什麼秘密,他正愁沒有大的後臺呢。
人在運氣好的時候,連睡覺都有人送枕頭。這種機會傻子才會錯過!
指揮使的兵馬,將械鬥的兩夥人,包括鹽道官員,鹽商家眷都帶回了軍營。
另外還派出了兩百兵士,協助陳袁接管鹽道衙門。
蕭淑慎坐在鹽道衙門的大堂,看著跪了一地的官員們,不禁又陷入了沉思。
對於這些人,她是不打算放過。但目前又沒有合適的人選,一時間還有點為難。
鹽政的改革勢在必行,現有的制度完全束縛了經濟的發展。
從生產上來說,生產力受到了束縛,由於生產方式的落後,導致產量達不到預期。
當然,這個是時代因素。從朝廷上來說,產量跟不上,那麼流通的商品就會很少,賦稅也肯定是不夠的。
再從私鹽販賣的角度來說,官商勾結蔚然成風,屢禁不絕,原因就在於其中的暴利。
當利潤超過百分百時,就有人願意冒險,甚至付出生命了。
如果,能很好的將鹽民、鹽商、官府三者的關係處理好,那麼鹽業必然煥發前所未有的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