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紫極殿。
“陛下,這都過去四個多月了。
那幽雲郡主還未開始查鹽稅,是否考慮將她調回?”
這些天,孫尚書一直在盯著蕭淑慎的動向。
他可是老雙標了,對於蕭淑慎救災、賑災的功績一字不提,專門盯著她的短處。
“陛下,孫尚書此言差矣。
根據幽雲郡主最新的奏報,那湯一折勾結鹽商,販賣私鹽,不是都查明瞭。
他這是血口噴人,站著說話不腰疼!”
“張大人,同樣都是查鹽稅,差距怎麼那麼大?
人家二皇子已經差人,押送了五十萬兩白銀抵京了。”
那孫尚書如數家珍的說道,“三皇子更是厲害,不但查明瞭始末,還將西省官場風氣,整治的煥然一新。
前些天稅鹽到京,整整一百萬兩白銀!”
“臣附議,三皇子此次辦差,盡心竭力,所獲頗豐,確實是為朝廷榜樣,更是眾皇子的榜樣啊!”
“幽雲郡主案子是查明白了,這賦稅呢?這銀子呢?
不會是有人監守自盜吧?”
“另外,這四皇子也是杳無音信,這兩人好像是串通了一樣。”
“陛下,微臣覺得孫尚書說得不無道理!”
吏部侍郎林文才奏道,“既然查出了問題,沒有實繳國庫,這個確實令人生疑。”
“陛下,四皇子有急報!”太監總管小碎步跑來彙報。
“宣!”
“參見陛下!”一名士兵將手裡的加急奏報,雙手交給了太監總管。
太監總管小心翼翼的捧著,送到了皇帝案上。
梁帝好奇的打了奏報,仔細的閱讀了起來。大殿裡落針可聞,朝臣們則悄悄的看著皇帝,好奇四皇子到底說了些什麼。
“秦公公,你給眾位大人念念吧。”
皇帝看完後,一臉古怪的把奏報交給了太監總管。
“是。”秦公公小心的捧了起來,他先是掃了一眼,然後一臉古怪的看了孫尚書一眼。
“兒臣李明曦恭請聖安......此次共查獲鹽稅贓銀共計二百萬兩,均已經押解至京城,不日即將到達.......。”
“啊?”
“這?”
“這不可能!這不是真的。”孫尚書失態道,他一臉錯愕,彷彿看見了自已家的老母豬會後空翻一般。
“沒什麼不可能的,孫大人,難道四皇子還敢欺君不成?”戶部錢尚書揶揄道。
大殿內傳來一陣鬨笑聲,孫尚書憋紅了臉,被錢尚書噎的。
那幾位原本嘲笑四皇子,狂舔三皇子的官員,似乎是受到了侮辱一般,不甘心的站了出來。
“陛下,那幽雲郡主呢,現在三位皇子都完成了。
她到現在還沒上繳呢!”
“陛下,臣覺得周尚書言之有理,此事確實可疑,微臣建議不如另選賢能!”
說話的是御史南宮景,他四十多歲的年紀,看著一臉正氣。
“臣附議!”
“臣也附議!”
“陛下,那幽雲郡主看著就不像好人吶!”
??????
“啊!秦公公,”梁帝突然喊道,似乎想起了什麼事情,“你去朕御書房找找,那天幽雲給的查案奏報裡面,好像還夾雜了一封信。”
“是,陛下。”秦公公邁著小碎步,快速跑向了御書房。
眾大臣不知皇帝葫蘆裡賣的什麼藥,紛紛閉了嘴,一種不好的預感籠罩在大殿之上。
“陛下,您看是這封嗎?”
皇帝接過了信件,掃了一眼,點點頭。
“給眾位愛卿念念吧,是朕不好,忘記了。
哈哈哈哈!”說完傳來皇帝爽朗的笑聲,大臣一臉無語的看著皇帝,這是明擺著坑臣子麼?
“什麼?”秦公公粗略看了一眼,不可置信的驚出了聲。
“念!”
“臣蕭淑慎恭請聖安,漢江省鹽道官員湯一折貪贓枉法,勾結商人,販賣私鹽,.....此次共繳獲贓銀五百萬兩,不日抵達京城。”
“嘶~~~”
“啊?這~~”
一位大臣眼見孫尚書站立不穩,要昏倒下去,急忙扶住了他。
此時孫老尚書,雙眼翻白,感覺像是氣急攻心。那大臣用大拇指,狠狠的按在了他的人中處,好一會兒才他雙目才恢復清明。
剛才反對的官員,無不目視屋頂,裝聾作啞。
這一情況,也嚇壞了周圍的官員,紛紛圍觀,看到他悠悠的醒來,不少人還暗自搖頭嘆息。
皇帝直接無視了這一情況,又菜又愛玩!切!
“五百萬兩啊!”錢尚書眼冒金光,直勾勾的盯著皇帝。
其他眾人紛紛摩拳擦掌,“陛下,我覺得可以和北莽搞一下了啊!”
“對啊,這多出來幾百萬兩,閒著也是閒著。”
皇帝沒說話,瞥了他們一眼,讓那幾個武夫自已體會。
“秦公公,接著念!”
“臣建議,進行鹽政改革。將原有機構整改,將官營改為私營。”
“將漢江省原有民制、官收、官運、官銷,改為民制、商收、商運、商銷,設票引。”
“朝廷在漢江省設鹽稅官,鹽稅官歸戶部管轄。
負責鹽票發行,當場收繳稅銀,商戶按照鹽票數量取鹽。”
“引票稅率在十到十三浮動。”
“這幽雲郡主意思是,先在漢江一省先推行。
如果收效不錯,那麼推行全國。
各位愛卿,議一議吧。”
戶部錢尚書第一個站了出來,“陛下,臣覺得此策可行。
以往朝代鹽、茶均由朝廷專營,但其質量差,價格高,所以才會使得私鹽猖獗,商販鋌而走險。
一旦放開管制,那麼商人之間的競爭,會將鹽的價格和質量控制好。”
“朝廷既能最大程度的收到稅,百姓也能吃到鹽,中間的利潤不會被部分不法分子侵吞掉。”
皇帝滿意的點了點頭,這才是謀國之言。
古往今來,因鹽興國,也因鹽敗國的例子,不勝列舉。
“可還有不同意見?無妨,都可以說的。”皇帝高興的站了起來。
“陛下,前朝就是因為實行的民制、商運及運、銷,使得大商吞小商,將鹽籠絡在幾家商販之手,被豪門鉅富把持,於國家不利啊!”那御史南宮景奏道。
“南宮御史未免以偏概全,你可知這引票的作用?”
戶部錢尚書挽起了雙袖,指著南宮御史喝道,
“我管理戶部十多年,每每想在稅收上有所突破,便只能在鹽政下手。幽雲郡主真是目光如炬,高瞻遠矚。
其才華見識遠超我等,這鹽票不管大、小商販皆可繳稅兌換,不會形成巨擘豪門壟斷。”
“如果有機會,我還想向郡主當面請教!”
“孫大人,您怎麼不說話了?”錢尚書幽幽道,
“有意見還是可以自由發表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