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源也不想如此,可眼下,他並沒有更好的辦法,而且這也不算是委屈戚歸年,畢竟以他的資質,那算是他高攀人家,至於愛情這東西,在這世道真的不值一提。

再者說了,先婚後愛怎麼了,他還委屈上了。

突然想起一通電話的提示音,修源懶羊羊的坐直了身子,抬頭看去。

春二蟲這個鳥球一邊扭動著身子,一邊哼著提示音,真是個音樂小天才。

修源江春二重拿在手裡,坐了回去把它放到腿上,開始給這個“話匣子”順毛。

春二蟲舒服的把眼睛眯了起來,發出咕咕咕的聲音。

“”二蟲,你說我想給你哥找個媳婦兒,有錯嗎?

春二蟲頭頂上那三根呆毛猛的彈出,用那睿智的雙眼歪著脖子看向修源。

“他也配?老子要媳婦,為什麼不給我找媳婦?”

修源用手扣住春二蟲的腦袋,果然問他就是一個錯誤的決定,自已一定是瘋了才會去問一隻會說話的彩毛小鳥。

春二重把修原的腿捂熱乎了,修源把它拿起來,整個人瞬間就不淡定了。

“你怎麼拉我腿上的?!還是稀的!”

修源滿臉黑線的把春二蟲扔回桌子上,剛一轉身又折返回來,把放在桌子上的照片拿走,防止這個逆子再拉到照片上。

過了良久,戚歸年從臥室走了出來,把挑到沙發上的春二蟲,用腚拱到一邊去,自已坐了下來,等修源出現的間隙,開啟電視看起了新聞聯播。

裡面播放的多都是11區的廣告,戚歸年把腳放到桌子上,舒坦極了。

“喲呵,你終於捨得出來了?”修源手中拿著兩瓶飲料,將其中一瓶遞給戚歸年。

騰出來的這個手,恰好將沙發另一邊的春二蟲隨手又丟回了桌子上,自已一屁股坐了下去。

“怎麼?這是想明白了?”修源往戚歸年那邊靠了靠。

戚歸年愣了一會問道。

“我娘是誰?”

修源笑了笑,抬起手在空中瞎比劃了幾下。

“說出來你可能不信,那還是我初戀呢,我追的她,結果我爹和你爹都不同意,不過後來我也找到了我的妻子......”

修源滔滔不絕的說著,但始終不說重點,還時不時的喝口飲料停頓一下。

戚歸年拿起飲料喝了一口,感覺味道有點怪,一看,好傢伙,是酒,難怪他開啟話匣子模式了,原來是耍酒瘋了。

其實戚歸年並沒有怪修源,只是有點不能接受,生活裡會突然出現一個自已從沒有接觸過的人,感覺渾身不自在。

修源突然將胳膊搭在戚歸年的脖子上,再三強調起來,自已沒有罪自已,說的是實話。

戚歸年也是在一邊十分配合的點頭:“啊,對對對,你沒醉。”

修源突然十分用力的拍了拍戚歸年的肩膀,十分鄭重的說。

“他們都是好閨女,我答應他的,至於誰,我還沒想好呢,你要是實在不喜歡,那也沒關係,反正魏家老四也快有你大了,我就是提前給你說一聲,反正跟你和跟那魏家老四也沒什麼區別,不過有一點你和那位家老四很像,那你倆都配不上人家,你說是不是?”

修源說完又喝了一口,他真的不勝酒力,不過在戚歸年的印象中,皇甫辰貌似很喜歡喝酒,而且從沒醉過。

戚歸年怕修源一會兒喝醉了,自已睡。地板十分貼心的把他帶回了他原本的臥室。

修源的臥室裡面陳列著一堆箱子,看那橙色至少得放了十幾年了,也或許是從很舊的地方搬過來的。

回到自已屋裡,戚歸年有些睡不著,他還在糾結10717的事情。

那個小女孩可給戚歸年留下不小的心理陰影,好不容易勇敢一次,卻差點被害死,這滋味可不好受。

不過戚歸年終究還是累了,趴在桌子上就睡著了。

但是第二天清早確實被修源從被子裡面扯出來的,那頭髮亂的,彷彿能從裡面找出一個春二蟲來。

“啊,幾點了,幹嘛?”

坐在床邊的戚歸年又不堪重負的躺了下去,但又再度被拽了起來。

修源指了指牆上的時間,開口道。

“都九點了,該出發去一區了。”

原本稀裡糊塗的戚歸年再聽到時間時不可置信的看向了牆上掛的鐘錶,鐘錶上卻赫然顯示著的是7點10分。

感覺被騙了的戚歸年嘴上在不滿的哼哼唧唧,但是身體卻開始非常誠實的穿衣服。

修源又開始發牢騷了。

“你別成天都這麼懶懶散散的,你知道21,22世紀的學生有多自律嗎?人家早上五點就醒了,一天學習16個小時,半個月休息一天。

你看看你晚上不睡,早上不起,看書就困,兩步就喘,有飯就炫,餓了叫爹,一點年輕人的朝氣都沒有,還不如我這幾甲子的老頭子呢。”

戚歸年跟修源的互懟似乎已經變成了日常必備環節。

“那是學生是畜牲吧,他們都當上受人尊敬的職業了嗎?還是他們都成負責人了?還自律?你當他們是耶律阿保機,名裡自帶律呀,你信,反正我不信。

除非有人在後面拿鞭子抽我,不然我可這麼自律不了。再說了,我哪有你說的那麼不堪,去青訓營第一個月,我就過了初級機械師的考核了。”

修源把戚歸年剛梳好的頭髮,又給揉亂了,這可令戚歸年氣不打一處來。

剛想重新輸,卻又被修源給揪住了一縷頭髮。

“疼,你幹什麼?”

戚歸年剛伸出去的手被修源打了一下。

修源扯了扯他的頭髮,從口袋裡掏出一個皮套。

“頭髮又這麼長了,後面可以扎幾個小揪揪了。”

戚歸年也是無了語了,他甚至有點懷疑這傢伙有給人扎頭髮的特殊癖好,分明是他說不用剪的,現在又嫌長。

一個腦瓜崩彈在了戚歸年的後腦勺上,戚歸年捂著後腦,眼神充滿哀怨的看向修源。

修源不以為意:“好了,出發,去一區,回家。”

春二蟲坐在戚歸年的肩膀上,很不高興,因為臨出發之前,修源貼心的給他穿上了紙尿褲。

三區距離一區算不上太近,得一路北上,直到在長白山地帶。

一區的風景又完全不同於三區和二區,三區是主體黑色鋼鐵建築,二區像是燈火通明的娛樂街,一區的主要色調是白色,加上一些其他顏色的光點點綴,顯得科幻感十足。

這裡人的服飾也以白色為主調,偶爾有黑色制服的人,或者是一些有特殊興趣愛好的人。

街道兩旁是懸浮的路燈,一些綠色的植物在路燈懸架裡生長,街道旁也有不少的灌木,規規矩矩的。

各式的戰艦飛艇在空中掠過一些玩反重力武器的人,對自已武器的掌握絲毫不亞於林故淵他們掌握飛刀飛劍,那些人非先遇見的樣子,帥的一批,簡直能給十五六歲的少年迷成智障。

修源他們在道路一邊下了,他們並不住在這裡的中央大廈,那大廈是科研樓裡面的東西,每一件都是外面無法媲美的。

街上一半是行人,一半是機械人,還有一些在人群之中來回穿梭的小型機械小球,他們是這個城市的安保人員,沒有人可以從他們的眼皮子底下混進來。

這裡是居住區,相對冷清一些,大家必須保持絕對的安靜,任何大喊大叫都會被視為違規,甚至非正常的奔跑,也會視為違規。

修源面對這個已經有11年未曾回來過的地方,感到十分的熟悉且陌生,總有一些值得悲傷的記憶被喚醒。

一區這裡沒有區身份卡,在這裡的人都是聯盟中有身份的,聯盟卡是這裡的易通卡。

乘著電梯來到第九層,電梯門被緩緩開啟,走廊兩旁也有門牌號,這裡並不止住著修源自已,901在最裡面。

“門禁卡驗證成功,歡迎回家。”

門被緩緩開啟,裡面的陳設跟11年前一樣,一個60左右卻依然儀態端莊的女子坐在沙發上,默默的看著面前的電視。

有人進來,他顯得有些詫異,抬頭看去,見到來人直接站了起來。

眼眶瞬間就紅了,含著淚不敢置信的上前一步。

修源卻皺眉:“你是誰?”不知為何,修源的手一直在發抖。

女人的失落被戚歸年盡收眼底,戚歸年好像對這人有印象,但不是很多,但他至少知道這是誰,但最應該知道的人好像忘了。

修源有些頭疼,靠牆用手抱頭,越是回憶,越是混亂,感覺自已的精神要被撕碎了。

這個人貌似很重要,可他是誰?我想不起來了,我又是誰?我是皇甫修源,可他是誰?頭好痛,好像快要裂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