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登門拜訪是因為什麼事?直接說吧!”孫政嶼開門見山道。

陸青山為了在孫政嶼加深印象,搶先說道:“我們是來送禮的!”

李文硯聽完直呼豬隊友,我們當然是來送禮的,可是這能直接說嗎?

他急忙出聲打斷道:“我們是想讓孫學正指點一下學問。”

陸青山此時也反應過來說錯話了,急忙改口。

“對!對!對!我們是想讓孫學正指點學問。”

找我指點學問?這兩人大概是想讓我押題,幫他們增加高中的機會,這件事對他而言倒也不難,輕輕鬆鬆就能幫女兒拿到牙粉,何樂而不為?

孫政嶼開口說道:“我看二位都是少年才俊,學問應該很紮實,應該不用考究了,這樣吧!我對這次縣試的考題有幾個猜想,應該能幫助到二位。”

隨即吩咐管家去書房拿題目。

李文硯和陸青山大喜,要的就是這個,孫政嶼研究了幾十年的科舉,他壓的考題不說八九不離十也是十分接近的。

“多謝孫學正,學生表姐和令千金相識,她特地讓我送一些牙粉給令千金試用。”

陸青山此時正沉浸在自已高中秀才的幻想中,根本不管李文硯怎麼說,目的達到就行。

“是這樣嗎?可是小女白拿你表姐的東西總歸是不好的,不如你將牙粉留下,我出錢購買!”

孫政嶼哪能聽不出這是給送禮找一個好聽點的由頭,他女兒要是有這種大方的朋友,哪能差點把自已的胳膊搖斷了?

“不!學生表姐和令千斤的情誼哪能用金錢衡量,還請孫學正不要推辭。”

其實李文硯並沒有撒謊,他表姐和孫晚凝真的認識,但兩人可不是什麼好姐妹,雙方都互相攀比,平時有點什麼新鮮玩意恨不得讓對方嫉妒死。

他也是在表姐家才見識到牙粉長什麼樣,也是那次無意間聽到表姐說孫學正的女兒想買牙粉卻有價無市。

孫政嶼這才點頭道:“既然你表姐和小女的交情如此深厚,那金錢無疑是玷汙了這份友誼,那我就代小女收下了!”

“既如此,那學生也算是完成了表姐的囑託。”

這時管家拿著押題走來,在孫政嶼的眼神示意下交給了李文硯。

李文硯壓著興奮的心情,無視一旁想要檢視題目的陸青山,對著孫政嶼拱手道別。

“學生家中還有事,就不打擾了,學生告辭。”

孫政嶼也沒挽留,用眼神示意管家送一下。

李文硯和陸青山跟著管家走出院門。

陸青山剛出院門就按捺不住性子,搶著要看題目。

李文硯則絲毫不急,笑著說道:“青山,你別急,你看天色已晚,你現在回家還方便?不如今晚就住在我家,我們有的是時間看題目!”

陸青山這才反應過來,他是跟著李文硯的馬車進的城,現在天色已晚,他一個人怎麼回家?

既然李文硯都邀請了,倒不如跟著他,於是陸青山果斷上了馬車。

李文硯看著手中的題目,眼中閃過一絲得意,然後也上了馬車,駕車的老奴一甩馬鞭,馬車緩慢向前行駛。

很快馬車行駛到一個小巷中,在一處小院前停下,李文硯和陸青山走出馬車,進入院中,老奴將馬和馬車解開,牽著馬去草棚中喂草料。

這個小院就是李文硯的家,他家曾經也富過,可惜他的父親不善經營將家底敗光,欠了一屁股的債,然後跑了。

他的母親變賣家產好不容易將債還上,一家搬到這個小院中,家中只剩下一輛馬車和一位老奴,平時靠著老奴在車馬行租車和母親織布為生。

他也算是經歷過大起大落,從少爺變成平民,他發誓一定要出人頭地,帶著母親重回過去的生活,而出人頭地的唯一捷徑就是科舉。

李文硯帶著陸青山走進小院,一位婦人打扮的女子從廚房中走出,看著李文硯和陸青山說道:“是硯兒和青山啊!你們來的正好,我飯剛做好,你們快來吃。”

說話的婦人正是李文硯的母親李氏,一位三十出頭的婦人,臉上卻有了皺紋,頭上也出現幾根白髮。

“娘,你將飯送到我的房間吧!我和青山要做題,就不和你一起吃飯了。”

李氏很欣慰,她辛苦這些年不就是為了兒子能夠懂事,能夠出人頭地,只要兒子肯努力那讓她做什麼都成。

當即她強忍淚水道:“行,你們別熬的太晚,早點睡。”

李文硯和陸青山進入房間後,挑燈夜讀手裡的題目。

此時孫府中。

“晚凝,你看為父給你找來了什麼?”

“你找來什麼也沒用,女兒只要牙粉!”

“是嗎?真可惜,為父辛苦找來的牙粉你不想要,那就送給你娘吧!”

“什麼?爹你找來牙粉了,快給我看看!”

“誒,你這丫頭急什麼,爹就在這,又不會跑掉!”

“哇!真的是牙粉!還很多!爹,你真是太好了,這下看誰還敢在女兒面前炫耀?”

“你這丫頭,有了牙粉就忘了爹和娘,白疼你這臭丫頭了!”

“嘻嘻!爹你說的這是哪裡話,這牙粉女兒自然是要和爹孃一起用的!”

“這才是爹的好女兒!”

說話的父女正是孫政嶼父女。

看著眼前欣喜的女兒他也很高興,這牙粉他試用過了,效果真的沒話說,用完後口腔非常清爽,嘴裡不僅沒有異味,還有一股淡淡的藥草清香。

難怪這牙粉這麼受女子喜愛,有這配方,這沈家看樣子要再進一步了,也不知道這配方是誰給沈家的。

此時桃花村內。

陸遠正給他的娘子講故事,突然打了一個噴嚏,把林墨娘嚇一跳,認為他是感冒了。

過幾天就要縣試了,現在感冒可不行,急著要給陸遠去熬薑湯。

陸遠攔著她,再三保證自已只是打了個噴嚏,沒有感冒,她這才放寬心。

“娘子我剛剛講到哪了?”

林墨娘白了他一眼道:“你剛才講到寧採臣在蘭若寺中遇到一個美豔的女子,叫做聶小倩。”

“哦,講到這了啊!這聶小倩穿著暴露,肌膚白皙細膩,一雙雪白的玉足赤裸著,媚眼如絲……。”

林墨娘打斷了他:“停!你這形容的是正經孃家女子嗎?還有,你描繪的這麼細緻做什麼?”

陸遠一臉無辜道:“這聶小倩是女鬼啊!當然不是正經姑娘家,再說描繪細緻不是為了讓聽眾身臨其境嗎?”

“算了,你繼續講,但那些太細緻的東西你就別講了!”

“好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