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著桌上閃閃發光的大玄黃,向牧遠咬咬指甲,有了底。

“這裡是三千七百枚大玄黃,麻煩童姐姐,將它均分成五份,給大家分一份;至於這剩餘的一千枚大玄黃,為避免類似情況再發生,就作為團隊應急由我來保管。大家覺得如何?”

“我完全沒意見。”

童敏率先表態。

“我同意。”

嚴睿像個聽話的小學生,標準地舉手贊成上。

一個,兩個,直至全部發言結束,向牧遠的提議,全票贊成透過。

“我想今晚賭坊的事,很快便會在玄心鎮傳開,牧遠這回可大大的露臉了。”

嚴睿幫分著大玄黃,忍不住替向牧遠嘚瑟一嘴。

童敏當即駁斥上:“數靈玉數的得意忘形了?露臉,我看是上趕著被打臉。牧遠贏了夏寒非三千大玄黃,你是義雲天的頭兒,肯吃這個虧善罷甘休嗎?”

手一哆嗦,數著的大玄黃就掉回匣子中,嚴睿臉白了一圈。

槍打出頭鳥,對手還是實力雄厚的義雲天。

“那怎麼辦,牧遠用命搏來的靈玉,難不成因為怕開罪義雲天,就還回去?”

童敏說到:“還,這麼多保命資源誰捨得還,所以要儘量保持低調,別張口就來,生怕鬧不到人盡皆知的地步。”

“童姐姐說的是,不拿白不拿,反正也是義雲天收刮來的不義之財。樹大招風,財不露白的道理,不用我多講什麼,各位阿姊阿兄定能心領神會其中利害。”

經向牧遠這一點,嚴睿臉色不由一變,安安靜靜在旁幫童敏分數著大玄黃。

而此時深知自已闖下大禍的谷佳欣,失悔不已間,眼淚花兒跟小珍珠似的掉。

“牧遠,要不是你今天仗義出手,我真不知要落個什麼下場,還連累你開罪了義雲天那幫人,我的那一份要不--”

“谷姐姐,我們是同伴,說好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可,可是--”

打止軟弱的方法,不是一味寬容,而是強硬。

“今天的事情就當買個教訓。牢記住谷姐姐,十賭九輸,沒有人能做常勝將軍的;我此番能贏夏寒非,完全是運氣使然,也深知自已沒有次次的好運做保護,也不會次次衝在前頭保護別人。人人惜命,沒有人會一而再再而三替誰擔下爛攤子,希望谷姐姐引以為戒,不要再賭字上心存僥倖。”

慚愧之間,谷佳欣把臉上的淚痕一抹再抹,點頭如搗蒜。

“嚴哥兒,王大哥,你們也是。”

在來賭坊之前,因谷佳欣之故,嚴睿和王天駿也是動心過,可真真實實地經歷了驚心動魄,見識過賭坊的吃人不吐骨頭,兩個人已經徹底的斷了這樣的念想。

萬惡之源,貪字當先。

此時童敏說到:“我建議從今晚後,最近還是少出門為妙,尤其是牧遠,暫避下風頭。以夏寒非睚眥必報的性子,指不定會扯上義雲天的人來實施報復。”

“義雲天要尋釁也是沒辦法的事,畢竟我贏了夏寒非這麼多靈玉,且下一輪出線賽兇險未知,萬不能中斷訓練,躲不是長久之計;只希望,我們與義雲天的樑子結得不太深,尚留化解的餘地。”

“我們和義雲天的樑子早就結下了,多一點少一點也沒什麼了,怕他們做什麼。”

王天駿倒是解不下這口氣。

“你話說的硬氣,可放眼當下,有幾個敢正面與義雲天起衝突的。憑你嗎?”

經童敏這麼一點,王天駿也是有點心神不寧,連忙跟向牧遠征詢道:“牧遠,你可有良策?!”

輕輕地嘆了氣,向牧遠搖搖,又繼續說道:“沒有,義雲天的老大終是唐天昊,他什麼行事風格完全難揣測。只一點我清楚,眼下我們已經攪了唐天昊的計劃,他想借賭坊之名,下套騙取緩靈劑;至於我們貿然介入對唐天昊謀劃影響有多深,招恨多深,這個無從得知。”

聽了向牧遠這番分析,場上的幾個人也是驚出一身冷汗!

義雲天幾個主心骨大將的實力,在喚神陰陽池中早有見識;讓夏寒非顏面掃地是小事,打亂了義雲天全盤計劃,那才是要命的。

要是真被唐天昊視為眼中釘,那接下來他們幾個在玄心鎮的日子就舉步維艱了!

“見解到位,還是牧遠考慮的周全。”

想通了向牧遠的用心,嚴睿幾人對他越發的信服,連連點頭稱是。

“牧遠,你剛剛說我們壞了唐天昊的計劃,那他們在此騙取緩靈劑有什麼目的?”

把問題層面深入了些,童敏發問上。

“有關下一輪出線賽。起初我也只是懷疑,不過現在看來,這個可能性越發大起來。”

深吸了口氣,向牧遠略微組織了下思緒,繼續說道。

“之前我曾向鬼見愁求證過,老生的首輪出線賽獎勵中,根本沒有緩靈劑這東西。照這個線索推斷,緩靈劑勢必和即將到來的出線賽有關,而且難度不小;我猜測,出線賽很可能在一個靈壓極強的地方舉行。”

“靈壓?”

童敏柳眉一挑,似乎明白了些。

“據我所知,像在玄心鎮這樣靈壓平穩的地方,藍級緩靈劑完全沒有使用的必要。那如果說唐天昊他們如牧遠般,預見到下次出線賽與靈壓強弱有關,那他們借天下亨之名,暗地裡謀劃搶奪緩和劑的事就解釋地通了。”

這事之前向牧遠只是和嚴睿略略提起過,也是源自於夏寒非身懷數額龐大的靈玉。

“童姐姐分析得在理。若唐天昊一夥選擇在賭坊之外的地方搶奪緩靈劑,那勢必引起玄心鎮眾修煉者恐慌;一旦形成抵抗大流,便會加大他們收集緩靈劑的難度,故他們選擇在天下亨這等魚龍混雜之地,以賭為幌子實施掠奪,痕跡也輕,也讓對方易放鬆警惕。”

向牧遠這麼一說,在座之人的面色跟霜打的茄子一般難看,尤其是谷佳欣,神色間更加難看了。

“怪不得。當時夏寒非在和我打牌時,見我輸得多了,老是在慫恿我用緩靈劑做抵押,換取賭資。原來他們竟打得是這個主意。”

向牧遠慎重問到:“谷姐姐,你的緩靈劑沒抵押出去換賭資吧?”

“在,在,在,還在,當時滿腦子是想著如何翻盤贏回來,倒沒多搭理夏寒非遞的鬼點子。”

沒想到自已竟稀裡糊塗地躲過了一劫,弄清原委的谷佳欣,心裡也是一陣後怕。

“那便好。從今天起,我們五人必須收心,積極備戰下一輪出線賽。”

將分配好的靈玉各自收好,向牧遠抬頭見眾人的臉色都不是很好,便又提議上。

“天色已晚,我們還是儘早些回去,免得又生出什麼枝節來。”

眾人點點頭,便跟著向牧遠一道,準備跟賭坊打招呼後走人。

“向先生,請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