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手煉化,
失敗。
第二手煉化,
又失敗。
第三手煉化,
又又失敗。
“踏馬的,給我成,成!”
像填無底洞似的,一個接一個的補靈璧嵌入五元聚靈塔中,其結果,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
一口氣七手煉化下去,皆以失敗告終!
夏寒非徹底慌了,臉煞白地直冒冷汗。
此時,賭坊突然撤銷了對夏寒非小弟的限制,沒了阻攔,那小弟跟發瘋似的衝下場,跟死了娘般跪抱著夏寒非,呼天搶地地勸。
“老大,別煉了,別煉了,敗局已定,你就是借十萬煉化出五元珠,也是他贏了!”
仍上頭中的夏寒非,揪著小弟的衣領,強行將人拽了起來。
“吃裡扒外的東西,滿口糞臭,我憑什麼要認輸,憑什麼!!”
“你已經沒有機會拿回那三千大玄黃,還欠了賭坊二千五大玄黃,還不明白嗎,老大!!”
現實便是現實,任夏寒非此時再怎麼痴癲,也無力扭轉敗局。
裁判甜聲細語地說到:“夏先生,你還有機會的,不再接著嘗試?萬一真能煉化出五元珠,雖然你勝不了向先生,但煉化成功獲得的額外獎勵,說不定能抵消你之前跟賭坊的借貸。只需要給自已來上一刀而已。”
“老大,別信賭坊人的花言巧語,他們是在給你下套,讓你越陷越深!老大,你清醒點吧,現在收手還來得及;再賭下去,窟窿扯大坑填不了,屆時連幫主也救不了你的!”
一提到唐天昊,夏寒非也是噤若寒蟬,揪著小弟領口的手,也無力地朝下墜。
“賠了三千大玄黃,又倒欠了賭坊二千五,你覺得我大哥會撈我?”
“人得活著才有希望,大哥,聽我一句勸,都什麼時候了,還顧著臉面?!服個軟總比要命強!”
心生惶恐間,場外的嘲諷聲,不滿聲此起彼伏,劈頭蓋臉朝夏寒非湧來,極盡嘲弄。
當下的他,哪裡還有義雲天三當家的威風在,就是隻人人喊打的落水狗。
經過一番的內心掙扎,夏寒非終於扛不住壓力開了口。
“我認輸。”
吐字雖輕,可依然被不少人聽見。
一傳十,十傳百,漸漸地,賭坊內的熱議冷卻下來。
此時裁判再次向夏寒非確認上:“夏先生,您確定要認輸?按之前的約定,你換取補靈璧所欠的靈玉,將作為賭注歸向先生所有,若無力償還,屆時由賭坊代為支付,而夏先生的生死將由我們坊主定奪。您可考慮清楚了?”
考慮的清楚嗎?
夏寒非已是騎虎難下。
“賭局輸了我認,欠了靈玉沒想賴,我也算你們天下亨的常客,多少,總得給我點轉圜餘地是吧。”
“不管常客還是貴客,都要遵守賭坊規矩。我們天下亨開啟門做生意,奉行的是信譽,欠債者,還錢走人,沒錢留命;夏先生也常來我們賭坊玩樂,對於我們如何處置不守規矩的人,您應該有所耳聞。”
夏寒非慌了:“你們鐵了心店大欺客,不留餘地?”
“我說了,賭坊有賭坊的規矩,沒人有特權逾越,這裡是玄界,沒有任何人情可講。兩條路給夏先生選。一,一個時辰內湊齊二千五百大玄黃還上,這事便算了結,否則你就是跑到天涯海角也是死路一條;二,夏先生自已和向先生協商私了,若他同意,我們賭坊不插手追究。”
一瞬懵,一瞬明。
目光幽幽飄向向牧遠處,尚未顯露的心機,立馬被對方識破。
“夏當家把我看這麼緊,盯這麼狠,不會是盤算著殺人毀債的歪主意吧?”
說著,向牧遠又向裁判尋求幫助。
“請問裁判大人,他若想在此殺我,貴賭坊管不管的?”
“向先生放心,在我們賭坊消遣賭樂的客人,都是受賭坊保護的,我們絕不容許有人造次。”
賭坊裁判的當頭棒喝,雖打止住夏寒非過濃的殺心,卻剋制住他那衝動脾氣。
“你想幹什麼?”
見夏寒非一把掐住向牧遠的脖子,童敏當即衝了過來,拔出破靈刃與他對峙上。
賭坊的人圍了過來,身邊的同伴也劍拔弩張著,然被掐住要害的向牧遠絲毫不慌,反倒向眾人做了無礙的安撫手勢。
“夏當家得思量清楚後果,一旦動了手,就真沒有迴旋的餘地。”
趁著他意志動搖時,向牧遠怡然自得在面,將夏寒非掐在脖子上的手,一根指頭一根指頭地掰開,並提醒到他的劣勢所在。
“不要忘了,我是你的債主,你現在還欠著我二千五百枚大玄黃;除去谷佳欣之前輸你的一千五百,你現在還在欠我一千大玄黃。夏當家,要不要派你小弟去給唐幫主報個信,讓你大哥帶靈玉來贖人?三千大玄黃一夜敗盡,還搭上一千外債,若我是你大哥,怕是也懶得搭理你。試想,整整四千大玄黃,唐幫主拿這些靈玉做酬金在玄心鎮內招兵買馬,得有多少人上趕著替他賣命,且賣的死心塌地。”
說罷,狹長雙眼精光一凝,向牧遠將夏寒非重重推開。
而恐懼漸上頭的夏寒非,後退間一時沒踩穩,一仰一坐,像個軟腳蝦般就癱在了地上,面如死灰。
這三千大玄黃,可是唐天昊讓他帶來賭場騙取藍級緩靈劑之用的;如今因一時衝動,不但沒弄到緩靈劑,連幫派囤積的靈玉都血本無歸,自已還欠下了一屁股債。
夏寒非清楚唐天昊的為人,心狠手辣,利字當先而非義字當先,此刻自已犯了如此大過,他是絕對不會用靈玉來贖自已的。
可一旦向牧遠決定把自已交給賭坊處置,換取一千枚大玄黃,那他就真的在劫難逃了。
眼前唯一的生路,就是這個少年肯高抬貴手,大發慈悲,免了自已那一千外債。
天方夜譚?
生死在即,什麼都可以談,什麼臉都可以不要。
悟透了這一層,夏寒非如喪家犬般拉扯住向牧遠的褲腳,當眾告饒起來!
“小兄弟,您大人不記小人過,放小弟一馬吧!你也贏了那麼多大玄黃,也不在乎我那千兒八百的小債,求求你了小兄弟,不要把我交給賭坊,私了便是,我不想死,不想死!!”
夏寒非平日有多囂張跋扈?
就是在大街上誰多看了他一眼,又或是他看誰今兒不順眼,輕則吃拳腳,重則交代性命。
就這麼橫這麼狂的一個人,居然在一個十七八歲少年面前,不顧身份,跪地求饒。
唏噓啊。
痛快啊。
憎恨啊。
痛打落水狗的念頭也是隨之而起。
場上那是個群情激憤。
“小兄弟,千萬別輕饒了這惡狗子!交給賭場,換了靈玉弄死他!”
“小兄弟千萬別心慈手軟,弄死他!他可是個禍害,你不往死里弄,日後他必弄死你的!
“對,為大家除一害,往死裡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