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哪裡有那麼多好運給你借。臭小子,你就剩最後一次機會了,實在不行,趕緊舉旗投降。”

“我不行,也不代表你能行,是吧夏當家。”

此時人群中的嚴睿叫囂上:“噯,裁判,要是我兄弟三次失敗選擇投降認輸,夏寒非也煉化不出五元珠選擇投降,都棄權的情況下,算誰輸誰贏啊。”

“如果是雙方是同等次數的煉化失敗後,選擇放棄,自然是夏先生贏,因為他投入的外備靈玉比向先生多。之前夏先生投進的三千大玄黃,在最後雙方皆認輸平局狀態,可十比一轉化為場內比分,也就是三百計入個人。”

“這不公平!”

夏寒非說到:“叫什麼,嚷什麼你,哪裡不公平了,勞資可是貨真價實的靈玉投進去賭,三千大玄黃,加點分不過分吧。你們想空手套白狼,門都沒有!”

此時向牧遠問到:“那意思是,我如果三次失敗後選擇認輸投降,夏當家若比我多煉化一次後,再選擇認輸投降,那也算我輸是嗎?”

裁判說到:“不錯,所以除非你們雙方選擇同時認輸,否則總會分出勝負來。如果是這樣,夏先生的三千大玄黃和您的五百大玄黃外備靈玉,皆便是歸我們賭坊所有。”

“那不可能,必須要分出勝負來!”

夏寒非當即表態上。

向牧遠鼓著包子臉,不住地點點頭,似乎並不太在意這規則間的苛刻與不公平。

“那就賭下去唄,落賭坊手裡總比落他手裡強,反正都是死,萬一他先熬不住呢。”

此時,裁判不知收到何人傳訊,認真聆聽了片刻,點點頭之間,又把規則重新改了改。

“向先生,夏先生,坊主有令,說補靈璧煉製不易,為避免雙方繼續無意義地死磕,在最後環節,每人至多能向賭坊借取五次補靈璧;超過五次,若繼續想借補靈璧,必須用滅靈刺插入心臟十秒,若不死,則可以借得一枚。”

此話一出,頓時場上呆愣一片。

很明顯,此刻坊主出面干預,是想盡快促成這生死賭局分出勝負。

“也是,我個窮小子自知活命無望,若無限制借下去肯定到最後是筆還不起的呆賬死賬,你們坊主自然不願意做這虧本買賣,要改規則。那眼下只有賭運氣了,看看誰能撐到最後;勞煩把我最後的額外五百獎勵,換成補靈璧吧。”

“牧遠!”

在旁的四個同伴也是慌了。

“人各有命,沒事。”

頂著壓力寬慰了對方一句,向牧遠再次接過侍應送來的補靈璧,朝五元聚靈塔走去。

這一次,他卻一反常態的,沒有再求求拜拜。

將補靈璧放入煉化凹槽,正想退出之際,他突然臨時起意,把自已的右手放在了聚靈塔測試土元的位置上。

有這舉動,也不過是覺得既然漫天神佛求不動,還不如靠自已來得實在。

也正是這無意而略顯多餘的舉動,造就一番神奇發生!

只見補靈璧未完全被煉化吸收前,塔頂的四元珠突然間豪光大放,把整個場地照得如白晝般光亮,護目規避過強光線片刻,眾人再次抬頭望去,一顆光彩奪目,瑰麗無比的五色寶珠便出現在視野之中!

“五元珠,他煉化出五元珠了!!”

也不知誰驚呼了一句,頓時間賭坊內的所有人如滾沸之水,情緒立馬炸開鍋了。

沉浸在潮水般的議論喧譁中,場上雙方,一頭懵,一頭傻,一個靜,一個躁,態度間南轅北轍,反差極大。

“恭喜向先生成功煉化出五元珠。距離上一次五元同聚出現,已經足足有六百多年之久,向先生真乃人中龍鳳,今後定前途不可限量。再次恭喜向先生,請移步座位休息,靜待勝負揭曉。”

向牧遠點點頭,又趕緊恭恭敬敬向裁判回了個禮,依舊錶情呆呆的。

周遭振聾發聵的歡呼,於向牧遠而言,是種情緒上的致盲。

頗有成就感?

不是。

生死淡然?

誰都想活,毋庸置疑。

那自已圖個什麼?

講義氣?

熱心腸?

愛逞能,出風頭?

又或是純屬作死?

運氣無敵間的偶然反轉?

是,好像又不是,一切顯得不那麼對合心意。

腦空空之際,向牧遠恍惚地從兜裡摸出一顆薄荷糖,塞在了嘴裡。

咀嚼了片刻,薄荷的味道雖醒腦提神,可腦袋依舊空空如也。

牧遠,別人誇讚你了不起時要懂得拿腔作調,這樣才顯得你有本事,有逼格。

謙讓,只會讓對方覺得你好欺負。

曾經嚴睿訓誡過自已的話,突然迴響在空空的腦子裡,細細品一品,一個從嚴睿他們那兒學來的新鮮詞彙,品在心頭,此時格外應景。

把糖咬碎之際,向牧遠琢磨著:

頭一回遭遇這麼大場面,要不裝個逼吧。

想到這兒,向牧遠轉身就坐到自已的位置上,正襟危坐間一甩下襬,換上了天真無邪。

“夏當家請你吃糖,醒腦的。”

隨即,他將糖盒拋了過去,一面佯裝情真意切,一面心中暗自竊喜。

當眾裝逼,原來是如此愉悅心情的一件事。

飛拋來的糖盒,被夏寒非一爪子撇開八丈遠。

“踏馬的,裝什麼二五八萬,嘲諷誰呢你?勞資還沒認輸!”

“老大,算了吧!”

不等暴跳如雷的夏寒非殺過來,他手下的小弟早就將他攔得死死的。

“再賭下去沒意義,眼下贏面近乎渺茫。老大,及時止損,把手裡的一千大玄黃折現退出,不然幫主那邊真沒法交代!”

“尼馬的,連你也來觸勞資黴頭!”

勝負欲衝昏頭的夏寒非,暴怒下,一腳踹飛抱拽著自已的小弟,疼得對方縮在地上直打滾。

“摺進去三千大玄黃,回一千和什麼都沒有,有何區別?!回去橫豎交不了差,都是個死字,那還不如豁出去搏一搏!”

說著,夏寒非就火急火燎地下場。

“人爭一口氣,佛爭一炷香,勞資今天賭了,就和他拼一拼運氣。裁判,我那一千額外獎勵連同五次借用,都一併給我換成補靈璧!”

有賭坊人馬維持秩序,任憑那小弟在場外撕心裂肺的喚啊喊啊,也阻止不了夏寒非孤注一擲,膨脹中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