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黃燈光灑落在閃粉的大理石地磚，波光粼粼，像星河般。
木星野發現齊與樂落枕，手托住她的脖頸，
木星野在吻她？齊與樂感受一下這熟悉觸感。
下一秒，舉手推木星野。
“我感冒了。”齊與樂喉嚨沙啞，抬眸見木星野。
他眼眶很紅，舌尖抵過腮幫，掃了一圈。
齊與樂不敢奢望木星野原諒她......畢竟要讓木星野生氣的事還沒交待。
“我不小心睡著了，悔過書就寫了三百多字......算利息還？我今晚不睡覺都補齊給你。”齊與樂從衣兜拿出悔過書。
“知道錯了嗎？”
“知道了。很誠心悔過了，真的。這三百字誠意滿滿，肺腑之言。”
聽她啞著嗓子恢復正常語氣跟他說話，嘴角微勾，垂眸看悔過書，一如既往地認真寫標題，大剌剌的「悔過書」三個大字，第一排小字，「我誠心認錯，我忘記了自我介紹......？」
木星野奪過悔過書認真看了幾遍內容。
這三百個字就容不下「我不該跟木星野離婚」這九個字的位置？
太長的話，「我不該離家出走」這七個字呢？
或者「對不起木木」這五個字。
以前一天說幾百遍，他眼神都沒落到她身上，就說了。現在他臉都黑成這樣。說一堆廢話，沒一個重點！
“發燒呢。”木星野要被氣死了。
燒糊塗了。
齊與樂去摸額頭，點了一下腦袋：“好像是。但不影響開會，能下樓。”
很好，不是！
她探過身子，去摁電梯鍵：“為表誠意，我請你吃宵夜。”
“你想吃什麼？”齊與樂抬頭問。見木星野頭也不回地往走廊最裡面走。
齊與樂捂住脖子跟著跑，病人小跑兩步就踹，下午去UGG買了一雙半拖式的雪地靴，有一點跟，跟個笨拙的企鵝追在身後。
“去我房間開嗎？”
她從衣兜拿出房卡，走到最後一間房間。
木星野停住腳步，“再給你一個小時的時間好好想想！你一個字都沒寫到重點。電子版就行！”
他滴開對面房間門，走進去。
齊與樂探頭看眼，哇。對面居然也是總統套房呢。
隨後是重重‘砰——’的一聲。
一個字都沒寫到重點？
除了沒承認主動承認她叫齊與樂？沒彙報早上去見金沙？還是......房費沒寫明？
那就把各個行動步驟前因後果、查到的都寫上去。十天，超一萬字了。
能挪到下次用嗎？
*
木星野房間充滿香味四溢的粥米香，混雜著清香艾味。
他看著齊與樂最新版的悔過書，氣得嘖了一聲：“中非是沒睡覺時間，還是沒有床？你不是趴在書桌都能睡嗎？桌子都沒嗎？”
怪不得十天瘦成這樣。
把三個月的調查量壓到十天完成。單槍匹馬。
齊與樂額頭貼著退燒貼，脖子貼著藥膏，吹著熱氣騰騰香噴噴的豬雜粥，慢慢抬起腦袋：“沒睡覺都要悔過嗎？”
靜香拿酒精塗齊與樂肌膚處進行物理降溫，伸過手背探一下藥的溫度：“喝藥先，幸好回到家才倒。”
家？齊與樂用腦袋蹭了一下靜香頸窩，撒嬌道：“對呢。”
這趟門出得挺值，靜香接受葡樂是她的家了。
韓龍看了後，問：“與樂，你怎麼查到圖叔跟萬川有勾搭？”
齊與樂：“把疑惑化作假設前提就查到了。”
“什麼疑惑？”
“為什麼大佬們都喜歡找金子保來騙。”
房間安靜一瞬。
韓龍率先笑了出來：“那你怎麼想到圖叔？”
“圖叔前些年都在洗錢，不洗的下半年，爹地就對埃克泰進行調查。那年開始，金大夫人外家輪船的訂單就嚴重出現問題。而且圖叔賬本上有萬川老豆的名字。”齊與樂條條有理地分析出來。
韓龍聽完之後鼓掌。
靜香哦起嘴巴，“與樂，你變得好厲害呀。”
齊與樂搭著靜香的肩頭：“你的演技也很棒呀！進娛樂圈！”
靜香撞了一下齊與樂，示意她別亂說話。
齊與樂非要說：“你又不喜歡當警察，進娛樂圈給媽咪挖瓜吃一樣的。與樂有錢。”
靜香小聲說：“還不是木爺的。”
齊與樂改口：“龍哥有錢。”
韓龍挑眉看兩姐妹一眼，靜香指了指電腦。
電腦一端傳來舒唯欣慰的聲音：“都說與樂透過我的測試，我才同意她去。比如今晚支援沒趕到前，與樂能反抗，但她忍了。月影不會打架，但齊與樂會。”
齊柏初呵笑了一聲：“萬川都查到她是齊與樂了。”
韓龍彙報：“他下午去探望了圖叔，可能在那知道。”
齊與樂喝完中藥。
靜香又往她手心塞了一把五顏六色的藥丸。
“香香，我不要那麼多糖。”
“什麼糖，都是藥。”
齊與樂不可思議地睜大眼睛。
靜香指著每一顆解釋：“退燒，治頭疼，鼻塞，消炎，冷汗，維生素。”又給她倒了一大杯涼茶。
“我這會不會藥物中毒？”
“也行，去醫院睡幾天。”靜香心疼地說，撕下齊與樂的退燒貼，又換上一張。拿體溫計量了一下，三十九度八。
“我靠！越燒越高，都要肺炎了。”靜香又在藥箱找出美林。
齊與樂一顆一口茶地送，吃完眉頭皺巴巴，抬眸間，見木星野安靜地看著她。
兩人眼神對撞時，木星野拇指和食指分別摁著太陽穴，很疲憊的樣子。
他也沒睡覺嗎？
木星野在A4草稿紙畫關係圖，語氣很淡：“今晚先這樣吧。阿龍再去把內部員工整頓一下，讓他們看到萬川跟看到瘟神似的。”
萬川奸詐狡猾，花心淫亂，提前到葡樂踩點。確認後，在各個崗位都哄騙一個女人，怪不得齊與樂回來就入住葡樂，原來已經查到這一步。
不得不誇她現在敏銳度很高，邏輯思維比以前要好。
“那萬川為什麼把目標放到葡樂？”木星野問齊與樂。
舒唯喊靜香給齊與樂衝杯維C，一顆維C泡騰片扔進溫水，遞給齊與樂。
齊與樂盯著冒著氣泡的橙汁，喝不太下的樣子，抿在嘴裡沒喝下去一口。
木星野收回目光：“齊隊，舒科，你們早點休息。我跟她再聊幾句就散了。”
齊柏初忍疼罵了齊與樂幾句，讓她快睡，睡夠再行動。
聽到爹媽結束通話電話後，齊與樂拿下杯子。
這次齊柏初算知道齊與樂要進警隊的決心，跟舒唯吵的時候，算讓步了。
韓龍拉起靜香，笑道：“木隊長要給齊警員上培訓課，無關人員撤退。”
以往齊與樂變星星眼，今晚閃過幾分恐慌。
……等等。可以旁聽。現在她不敢跟木星野單獨相處。
現實很殘酷。
一瞬間，客廳只剩下他們兩人。
木星野把膝上型電腦合上，靠在沙發椅背上：“想不想得到？”
齊與樂心像那杯氣泡維C，悶悶地沸騰氣泡，雙指摳得緊緊。
“我們打亂他的計劃，想回來撈一把？”
木星野輕而緩地點頭：“差不多。”
他把筆記本攤開在大腿處，畫一個簡單的人物關係圖，朝齊與樂招了招手。
她跟靜香原本擠在單身沙發那，木星野坐在靠近她一側的長沙發角落。
齊與樂起身坐過長沙發中間位置，記得自已感冒，沒太靠近：“怎麼了？”
木星野看她一眼，“你不如別坐過來，讓你湊過來看圖。”
沒心肝，出去轉一圈不僅沒把心肝找回來，還不會認錯。
他現在是有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