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賴峰竟然還有一縷殘魂?”白修然驚愕萬分,他萬萬沒有料到賴峰會如此狡詐,竟然在其他地方藏匿了一縷魂魄。“怪不得那益沽會突然死而復生,原來他是被賴峰的一縷殘魂所操控!我之前還納悶,如果是益沽復活了,怎麼可能會如此輕易地離開,敢情他僅僅剩下一縷殘魂!”沈安洛低聲呢喃道。
“你們是白修然和那個小丫頭?”這時,宗喇也猜出了他們的身份,眼中閃過一絲惶恐。
“宗喇,你剛剛說那些傀儡都是你的?看來這些年你沒少幹壞事!卻一直將自已隱藏得如此之深,如今益沽成了傀儡,賴峰也僅存一縷殘魂,那你似乎也沒有存在的價值了!”沈安洛的聲音冰冷刺骨。宗喇望著眼前的兩人,不由自主地後退了兩步,緊接著從空間中取出一個白色的小瓷瓶,開啟蓋子就要朝他們潑去。好在白修然反應迅捷,在他拿出那個瓶子的瞬間就已經有所防備,見他開啟蓋子向他們潑灑不明液體,急忙一把摟住沈安洛向後退了數步,同時捂住口鼻,這才驚險地躲過一劫。宗喇見他們沒有中計,反而警惕地後退數步,心中惱怒不已,但他深知白修然不好惹,一聲令下示意那些傀儡一擁而上,自已則轉身奪命狂奔。沈安洛剛要追趕上去,卻被白修然攔下:“他剛剛潑灑的那個液體與賴峰之前使用的萬屍瘴毫無二致,倘若不小心沾上一星半點,就會全身綿軟無力,暫時喪失靈力,屆時無需他親自動手,這些傀儡就能讓我們毫無還手之力!你留下來對付這些傀儡,我去追!”說完,白修然手臂一揮,數十個精緻的骷髏如脫韁野馬般衝向那幾個傀儡,而他自已則朝著逃竄的宗喇疾馳而去。
沈安洛見他追過去,忙在身後高聲喊道:“修然,你千萬要小心啊!”隨即便展開神識,探入其中一個傀儡的體內,驅趕起屬於宗喇的控制。宗喇如驚弓之鳥般狂奔了一會兒,見身後並無追兵,這才如釋重負地舒了一口氣。那日自龍嗚殿離開後,他便如鬼魅一般偷偷潛入到存放傀儡的地方,打算在那裡等待益沽來匯合。可左等右等,幾日過去了,都沒有見到益沽的身影。直到有一天,他意外發現神出鬼沒的益沽眼神如鷹隼般警惕地觀察著四周,行為也有些異常。在好奇心的強烈驅使下,他深入檢視,這才驚訝地發現,在益沽體內的並不是完整的靈魂,而是隻有一縷。他曾親眼目睹賴峰的魂魄被他的師弟給收服,如今卻又見到一縷在益沽身上。他深知賴峰已無法興風作浪,便壯起膽子,偷走了一些傀儡,並藏匿了起來。
過了些時日,他利用換顏丹去搜尋資訊,卻驚訝地發現很多人都如同人間蒸發一般消失不見了。不但懶峰再沒有出現過,就連他的師弟白修然亦是消失得無影無蹤。他見時機已然成熟,那些所謂的高修者都在之前被他們如甕中捉鱉般利用萬屍瘴給收作了傀儡,現在的他可謂是天下無敵,便壯著膽子,改換了容顏,來到戎家討要子母丹。因他曾聽賴峰說過,那子母丹只要給一方修為很高的人服下,另一個服下丹藥之人,就可如長生不老的仙人一般不死不滅,除非對方同時遭受重傷或死亡,否則他就會一直存在。宗喇深知那唯一一顆子母丹在戎家老祖的手中,便來到戎家討要。起初,戎家對他不屑一顧,要將他趕出戎府。他為了能見到戎家老祖,便信口胡謅,謊稱自已認識余天浩餘老,並且自已是受他之所託來與戎家老祖詳談。
戎家老祖得知訊息後,如聞驚雷,立刻接待了他,並畢恭畢敬地把他請入到內宅之中,以香茗相待。可沒聊多久,宗喇便露出他的真實意圖,要戎家老祖交出子母丹,還惡狠狠地威脅他說,如果不交出子母丹,他將讓戎家滿門血流成河!戎家老祖怒髮衝冠,就要動手,卻沒想到被宗喇提前下了萬屍瘴,猶如被縛住手腳的猛虎,無奈只能告訴宗喇,他需要一點時間解開封印才能將子母丹拿給他。宗喇因給他下了藥,也不怕他會反悔,所以約定幾日後會再次上門討要!宗喇走後,戎家老祖如遭雷擊,中了萬屍瘴的他,瞬間失去了全部靈力,而且這種毒竟然無藥可解!更可怕的是,就連在他身邊守護的兩個高階修者也未能倖免,中了這惡毒的招數。他們戎家此時已是風雨飄搖,危如累卵,戎家老祖便趁自已還有一口氣,叫來戎家子弟,聲嘶力竭地要他們務必消毀或處理掉子母丹,萬不可留下成為禍患。然而戎家子弟並未將他的話放在心上,只當他是年老昏聵,胡言亂語。卻不曾想,沒幾日戎家老祖便毒發身亡,就連那兩個高階修者也未能逃過一劫。這時,戎家才如夢初醒,知道了事情的嚴重性,便如熱鍋上的螞蟻,慌了神,連夜造了一顆假的子母丹,讓人送去了拍賣行進行拍賣!可沒成想,他們剛把丹藥送走,宗喇就如鬼魅般出現了,他似乎是聽到了戎家老祖已不在人世的訊息,便威脅戎家當家人戎梓山把子母丹交出來,否則就要讓戎家灰飛煙滅。戎梓山怒不可遏,便與宗喇展開了一場生死較量,可不成想宗喇手中竟有幾個如狼似虎的極品高階修者,他們如猛虎下山,勢不可擋,戎家眾人根本就不是對手,幾乎一夜之間,戎家便被宗喇殺得片甲不留,屠戮殆盡。
宗喇本欲留得一個活口,以探聽子母丹的下落,怎奈戎家子弟皆如鋼鐵般堅貞不屈,守口如瓶,宗喇憤怒之下,將他們盡數誅殺。事後,他馬不停蹄地奔赴戎家各地分部追查子母丹的下落,卻一無所獲,無奈只得先去其他家族滅口,以防日後橫生枝節!待他將諸事處理妥當後,得知有一位長老返回了戎家大宅,便率眾匆匆趕來。從其口中得知子母丹已被送往拍賣行後,又風馳電掣般帶著傀儡趕往拍賣行,在奪得子母丹後才欣然離去。豈料那子母丹竟是贗品,雖說那丹藥亦是上品之選,但並非子母丹!而是一種極為罕見的鴛鴦丹!此二者雖外觀酷似,但子母丹是一大一小,而鴛鴦丹則是兩顆大小相同的丹藥,故而宗喇在搶到丹藥的瞬間,便知自已中計,急忙帶人折返戎家,欲找浦和長老算賬!並討要真正的子母丹!豈料子母丹未曾討要到,反倒撞見了自已最不願見到的白修然!他見無人追來,正思忖著該逃往何處暫避風頭,孰料剛邁出幾步,便被人攔住了去路!“要去哪啊?將東西交出來!”白修然一臉冷峻,如霜般的目光直直地射向他。“白修然?你....你向我要什麼?”宗喇如驚弓之鳥般,警覺地看向他,心中忐忑不安地問道。
“倘若我所料不錯,禁術想必就在你的身上吧?”白修然目光如炬,彷彿早已將他洞徹,冷冷地看著他。
“什麼……什麼禁術不禁術的,我壓根兒不知道!”宗喇像被踩到尾巴的貓一樣,矢口否認。
“不知道?那你如何知曉我師父的名諱?又怎能操控傀儡?更遑論配製萬屍瘴?”白修然的眼神愈發冰冷,如寒霜般刺向他,字字如刀。
“我是聽賴峰說的!萬屍瘴也是他給我的!”宗喇強自嘴硬。
“你覺得我會相信你這信口胡謅的話嗎?還是你認為我和賴峰一樣愚不可及?”白修然話鋒一轉,突然隔空一抓,宗喇頓感腹中猶如萬蟻噬心般絞痛,隨即他藏在空間中被包裹得嚴嚴實實的那本禁術,就像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硬生生拽出一般,穩穩地落入白修然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