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喇何曾見過如此詭異的術法,不禁愕然失色,旋即滿臉驚恐地看向白修然,顫聲道:“你……你竟然……怪不得賴峰天不怕地不怕,唯獨對你忌憚三分!原來竟是這個緣由!”
白修然的臉色陰沉得彷彿能滴出水來,嘴角卻泛起一抹森冷的笑意,他將手中的禁術隨意地翻了翻,便如變戲法般收入空間之中,而後目光如刀,直直地刺向宗喇:“你知道得太晚了,不過看在你追隨我師兄多年的份上,我也不想太為難你!只要你告訴我,他的下落,我便放你一條生路!”
宗喇則如驚弓之鳥般,小心翼翼地後退兩步,戰戰兢兢地說道:“我也不知道他在哪裡,只曉得他這幾日一直在四處尋我,可他具體在何處,我實難知曉!”
“哦?如此看來,你是不打算活著離開此地了!也罷!反正留你在世上也無什麼用處!不如就將你葬身於此,用你的血肉來滋養這片大地吧!”說完,白修然手臂輕揚,一股猶如排山倒海般恐怖的力量如狂風驟雨般直擊向宗喇。宗喇被嚇得魂飛魄散,冷汗涔涔而下,他急忙縱身一躍,迅速閃躲過去,並反手還擊回去。然而,他深知自已絕非白修然的敵手,匆匆打出一擊後,便立刻轉身欲逃,卻不想白修然早已洞悉他的心思,如鬼魅般橫在他的面前,給了他致命一擊。哪知,轉身欲逃的宗喇卻在此時如靈猴般迅速回身,手中丟擲一種如雪花般潔白的粉沫,同時施展一種極為罕見的手法,瞬間打出一股強勁的旋風,使飄散的粉沫如蝗蟲過境般盡數朝白修然席捲而去。白修然雙眉緊蹙,心中暗叫不好,雖然他並不知曉這是何物,但本能地感覺到這東西會要了自已的命,於是他身形一閃,幾個起落間便如疾風般迅速避開這些迎面撲來的粉沫!宗喇趁機又潑撒出一大把粉沫,並在白修然冷冽如冰的目光中,如喪家之犬般倉皇逃離了此地。
待粉沫如雪花般紛紛揚揚落地後,白修然才小心翼翼地靠近,仔細觀察起那些粉沫的變化。他驚訝地發現,那些粉沫落地後,竟如惡魔的火焰,在地上燒出無數個密密麻麻的小洞,而且那些小洞彷彿擁有生命一般,正在無限制地擴大著。試想一下,如果這些東西沾到人的身上,那後果簡直不堪設想,令人毛骨悚然。白修然看著眼前地面的變化,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他深知那本禁書中隱藏著許多殺傷力極強的術法,卻沒想到竟恐怖到如此地步,難怪師父當年要親手將它毀滅!這東西絕對不能留下。想到這裡,他立刻拿出那本禁書,想要一把火把它燒成灰燼,可剛要點燃,又急忙熄滅了火。因為他突然意識到,如果宗喇或是賴峰學會了其中的幾項禁術,並加以使用,那將是他無法掌控的局面。唯一的辦法,就是自已學會里面的東西,然後以惡制惡!想到這裡,他便迅速將手中的禁書收了起來,然後朝戎家老宅的方向疾馳而去!
此時的沈安洛,在那些骷髏的協助下,已將那幾具傀儡收入囊中。她來到已經暈死過去的浦和長老身旁,從空間中取出一瓶丹藥,輕輕地喂入他的口中。沒一會兒的功夫,浦和長老便緩緩醒了過來,強忍著疼痛,看向沈安洛道:“姑娘,謝謝你!沈小姐能有你這樣的朋友,真是她的福氣!”沈安洛見他表情痛苦不堪,便尋來被宗喇丟棄在遠處的斷臂,將之與浦和長老的身子緊緊地捆縛在一起,然後又給他餵了一顆丹藥。片刻後,奇蹟發生了!原本斷掉的手臂竟然如同被施了魔法一般,完好如初地與浦和長老的身子連線在了一起,就如從未斷裂過一樣,這不禁讓浦和長老大為震驚!怕是戎家老祖健在,也未必能做到這一點!
待震驚過後,浦和長老便感激涕零,幾欲給沈安洛跪下磕頭,以表謝意!卻被沈安洛眼疾手快地攔了下來,告訴他一切都是自已分內之事!這也是她虧欠戎家的!浦和長老雖如丈二的和尚般摸不著頭腦,但還是如連珠炮般說了很多感激的話,並在白修然趕回來後,將事情的經過一五一十地說了一遍。
原來宗喇在屠殺戎家滿門時,他恰巧不在戎宅,然而當他風塵僕僕地返回到戎家大宅時,卻如驚弓之鳥般被宗喇抓了個正著,原本他也在劫難逃,卻沒成想宗喇卻把他留了下來,在從他嘴裡得知了子母丹的下落後,便帶著人離開了!他也趁此良機將戎家從裡到外的打掃了一遍,因他深知那宗喇如果知道那子母丹是假的後,定然會再回來!沒成想先到這裡的卻是沈安洛和白修然!
“姑娘!我見你們兩人修為高深,不知可否幫我一個忙?”浦和長老猶豫了一下,開口請求道。
“浦和長老,有什麼話但說無妨!”沈安洛看著他,輕聲說道。
“戎家老祖彌留之際曾說,這子母丹是他想要贈與他的恩師余天浩的!可他深知自已與恩師此生無緣再相見了,便想在他死後將這枚丹藥贈與余天浩的後人!姑娘!我知這個要求可能有點強人所難!可我也是實在走投無路了!能不能請你們二位幫幫忙,把這顆丹藥送去給沈小姐,讓她想方設法轉交給余天浩的後人?”說著兩行老淚便如決堤的洪水般流了下來,語氣中充滿了哀求與悲切。
“好!”沈安洛毫不猶豫的便點頭答應下來。浦和長老聽到她同意了,激動得如孩子般手舞足蹈,緊緊握住她的手,如搗蒜般連聲致謝。
沈安洛卻扶住他,輕聲道:“不必言謝!此事對我而言,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的確,因為她就是余天浩的得意弟子!然而,浦和長老對此並不知曉。浦和長老雖不明白她這話的深意,卻也對她的相助之恩感激涕零,待情緒平復後,便領著兩人來到之前藏匿他們的山洞之中,在那個隱秘的密室內取出一個被封印得嚴嚴實實的木盒子,然後小心翼翼地交給沈安洛,鄭重其事地說道:“這上面的封印可是戎家老祖親自貼上的,言明只有用餘老獨門的火術方能開啟!若是妄圖強行開啟,這個盒子便會瞬間化為一抔灰燼,所以我們家主之前才會煞費苦心地製造了一顆假的子母丹送去拍賣行!”沈安洛聽後恍然大悟,她之前還納悶,為何戎家在生死存亡的危急關頭還如此吝嗇,捨不得將子母丹交出來,原來是根本無人能夠開啟這個盒子!
“浦和長老放心,我定當不負所托,親手將這個盒子交予她!”沈安洛斬釘截鐵地保證道!浦和長老感激地連連點頭,又從懷中掏出一個小巧玲瓏的玉牌,道:“這是我戎家特有的玉牌,乃是代表戎家在各地商鋪可以呼叫藥材的令牌,我見姑娘似乎對煉丹之道也頗有研究,我戎家雖如今已名存實亡,但散落在各地的商鋪尚有不少,想必這個對你將來或許會有所幫助,權當是我給姑娘的一份薄禮!還望姑娘切莫推辭!”沈安洛略作猶豫,本想婉言拒絕,可看著浦和長老一臉懇切地望向自已,最終還是收下了,並向他表達了謝意。臨離開前,她對浦和長老說道:“浦和長老,那宗喇既然逃脫了,恐怕他還會捲土重來,你還是快些離開吧!”浦和長老望著她,感激之情溢於言表,連連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