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離開了之後,陸淮川才從她身上下來。

他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冷靜了許久,直接將桌上擺放著的一壺冷茶,咕咚咕咚一飲而盡。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有多久沒喝水了似的。

程舒窈還以為他也被下藥了,“你是不是也被下藥了?要不要去青樓找個女人疏解疏解?”

陸淮川:……

“也?你被下藥了?”

程舒窈輕輕點頭,“不過我沒有將那酒水喝下去,只是含在口中,等人離開了之後,我便將酒水給吐了出來,如今只是有點燥熱而已,其餘倒是沒有什麼感覺。”

“你呢?你嚴不嚴重啊?”

“我……我沒有被下藥,你快早些休息吧,明日我替你找個大夫診治一番。”

陸淮川不敢明說,只能草草將此事揭過去。

兩人一夜無話。

翌日清晨。

丫鬟們在陸淮川的授意下魚貫而入為程舒窈,梳洗穿戴。

此時江津也來了,他臉上露出噁心的笑,看著緊閉的房門,促狹道:“不知昨夜,陸大人過得可好啊?”

“那自然是不錯了,這次你找來的人我相當滿意,如果可以的話,我想將她帶回去,昨夜我也看到了江大人的誠意既然如此,那江南這邊也就沒什麼好巡視的了,都是走個過場今日大人便將那些東西交給我看一下吧,早些結束也好!”

江津眉頭瞬間舒展,“好好好,這當然是應該的,既然大人出言,江某自無不從。”

“嗯。”陸淮川微微點頭,看著江津那駕輕就熟的樣子便知道以往來這巡視的大臣們,多半次被他給賄賂了,全部都輕輕放過。

不過正因為如此便知道此人定然十分警惕,想要從他手裡拿到證據的話肯定不容易,還需要徐徐圖之。

不一會兒程舒窈就被收拾好了,她穿著合身的華服,頭上的髮髻也是十分的精緻。

她出來之後,陸淮川頓時眼前一亮下意識的遮擋在她身前,大手握著她的肩膀,將她摟在懷中。

“走吧,去與江大人告個別,隨我一同回府。”

程舒窈來到江津面前,行禮,“程舒窈多謝大人願意給小女這個機會,大人告辭,將來大人若有難度,舒窈定然義不容辭。”

“好好好,你有這份心便好,既然如今跟了陸大人,便要事事以陸大人為先,如果你在他那受了欺負,儘管與我說,我這永遠都是你的孃家。”江津拍了拍胸口,一副孃家人的身份自居瞧那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真是她爹呢。

程舒窈抿唇一笑。

兩人告辭之後便上了馬車,坐上馬車之後,程舒窈才徹底鬆了一口氣。

說實話,在這府中裝來裝去的真的很累。

陸淮川道:“你若是累的話,不如先回到我臨時的居所先休息一夜,你若想做什麼事情?到時候我再陪你一起去。”

“不用了,君子報仇隔夜就太晚了。”程舒窈躍躍欲試,他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城市那一大家子的人臉上露出驚訝的表情。

“我這次回去不只是想要告訴他們,我攀上了高枝,最重要的是我想借此機會逼問出先前留在家中的養病的一位姑娘,他對我很重要,我必須要找到她。”

陸淮川點頭,“好,那我現在就讓馬伕掉頭去程府。”

“好。”

馬車咕嘟咕嘟很快就來到了程府門口。

此時的程府大門緊閉,門房的人也是一臉朦朧,還未清醒過來看到這輛富麗堂皇的馬車停在門口之時,他頓時瞪大了眼睛。

朦朧的腦袋瞬間清醒了過來。

她連滾帶爬的跑出來。

“敢問貴客來我程府所為何事可有請帖。”

程舒窈瞥了眼陸淮川,剛才在馬車上,他就已經將所有的來龍去脈都與他解釋了一遍。

陸淮川當即丟出令牌,“讓你家主子趕緊出來,別讓我久等!”

馬伕也是個有眼力見的,他當即鼻孔朝天,一臉囂張跋扈道:“還不快去!”

“我們家陸大人那可是聖上親派過來的巡視,能夠來到你小小的程府,已然是你們天大的榮幸,你們還敢怠慢不成?”

門房的人一聽,這可是當官的,還跟聖商有關係,那肯定不能怠慢了。

立即就讓人去喊人過來,隨後自已則是連連在兩人面前磕頭謝罪。

同時也在期盼著能不能入得了大人的臉,最好是能夠跟在大人身邊做個事兒,那就更好了。

“二位大人小的已經差人去通報了,大人不如隨我一同進來先坐下歇息。慢慢的等如何?”

“既然如此,那便帶路吧!”

隨後直接把車簾掀開,粗壯的大手掀開車簾。跳下馬車。

他並沒有跟隨門房的人離開,反而轉身繼續看向車簾處,直到一隻潔白如玉的嫩手掀開車簾。

被那位大人小心翼翼的牽著手走下馬車時門房的人才徹底看清女子的臉龐。

門房的人悚然一驚,這…這這……這不是大娘子嗎?

大娘子居然跟當官的人在一起,這可怎麼辦?

日後大娘子若是飛黃騰達了,那自已曾經得罪過她的事情,豈不是就要暴露了。

他瞬間覺得自已時日無多了,整個人都生無可戀,只求大娘子能夠將他當個屁給放了,不要將他記在心上。

程舒窈哪裡會給他這個機會,看到門房的人隨口丟下一句,“喲,這不是我回來那日對我出言不遜的小廝,你怎麼還在這兒?我的二伯孃沒有給你升官嗎?”

門房口中苦澀,“大娘子,您大人有大量,就當小的是個屁,就別計較在心上了吧,小的當時有眼無珠,衝撞了大娘子,還請大娘子恕罪!”

他一邊說著一邊跪在地上撲通撲通的磕頭磕的腦袋上都留下了血淋淋的印子,瞧著就讓人覺得腦袋發疼。

程舒窈也覺得無趣,當即抬了抬手,“算了算了,你起來吧,此事我不計較便是。”

“多謝大娘子,小的來生結草銜環,當牛做馬都會報答大娘子的!”

陸淮川輕飄飄的斜了他一眼,只覺得心中刺痛。

像這樣的人都敢為難他的寧寧,可想而知在這幾十年來,他的寧寧究竟過著怎樣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