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剛落座不久,程輝和二伯孃他們就過來了,連帶著的還有程臻臻。
程舒窈很明顯就看出程臻臻是打扮過的,瞧瞧那穿上了衣裳那些布料,還有頭上的髮髻以及步搖金釵,那可都是稀罕物件,平日裡可從未看到過他在家中穿過。
看來他這位二伯孃是故意這麼做的,直到家中來了,貴客還是個當官的,想要讓自已女兒去搏一搏,謀個出路。
沒想到二伯孃和程輝兩個人過來之後,臉上的笑意還沒徹底舒展開,就看到了程舒窈坐在一旁。
兩人還算得上是人精,雖然心中不喜,但是面上不行,還是老老實實的給陸懷川行禮,以及打招呼客套。
至於程臻臻那可就沒有這兩個人的修養了,他看到程舒窈之後當即大呼小叫,“你你你……你怎麼會在這兒?你為什麼會和這位大人在一起?你有什麼資格坐在這位大人身旁,我告訴你,他可不是你能夠勾引的!”
“大人我來告訴你這是我堂姐,如今年歲已大了這麼久都沒有男人要,竟然是身上有惡疾,還請大人擦亮眼睛,莫要被他給迷惑了!”
陸淮川深吸一口氣,按住程舒窈,皮笑肉不笑,“你又是誰?看樣子你們二人認識?”
“我們當然認識,他是我的堂姐,是我大伯的女兒,我大伯去世之後她就是個孤女,生活在我程家,沒有爹孃的教養,行為舉止皆是粗鄙不堪,如何當得起大人這般大人物的妻子,大人還請三思啊!”程臻臻這個沒腦子的,他只知道他娘跟他說今日會來一位當官的大人,而且官職還不小,必須讓她好好把握。
原本她還有些不情願,但是看到陸淮川長相如此英俊瀟灑,身材又如此好。
她瞬間就有些心動了,江南這邊多的是些文人墨客,而且最喜那翩翩君子的做派,看上去就是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
而程臻臻最不喜歡這樣的人,如今好不容易遇到一個身材健壯又長得如此英俊瀟灑的男人,這叫她怎能不喜歡呢?
而如今她一直看不起的程舒窈居然坐在他喜歡的人身邊,這叫她如何忍得下來?怒氣一衝頭腦當即就失去了理智。
程輝只知道她把程舒窈送給了江津的客人,卻不知道那位客人到底長什麼樣子,而如今一大早程舒窈就和一個男人過來,這個男人還自稱是官兒。
這讓他心中就不由得有些猜測。
難不成昨夜讓江津如此對待的那個客人就是眼前這個人嗎?
“敢問大人姓甚名誰,為何與我的侄女一同過來?”
陸淮川抓著程舒窈的手放在唇邊吻了吻,“昨夜還要多謝程大人為我送來舒窈,我很滿意,決定帶舒窈回去,做我將軍府的主母,不過他說什麼都要回來再看一看,孃家說是有些恩情不得不報答,我拗不過她,所以就過來了。”
二伯孃一聽頓時急了,這哪行啊?
將軍府的主母,將軍府一聽就是個不凡的官職,他女兒都沒能夠攀得上這樣的郎君,這個孤女憑什麼?
“這位大人……大人還請聽我一言。”
“不是我挑撥離間,而是我作為這孩子的二伯孃,從小就看著她長大的知道這孩子是個什麼脾性,這孩子實在是不適合做一個當家主母。
她從小沒有接受過調教行為粗鄙不堪,對於掌家一事更是一概不知,如何當得起這將軍府的主母?”
“還大大人三思啊,如果是大人不介意的話,可以將小女程臻臻也一併帶去輔佐舒窈,他們姐妹二人自小感情就很好,如果有小女的輔助,他竟然能夠做一個完美的當家主母,不知大人意下如何?”
二伯孃說完,眼神死死的盯著陸淮川。
程舒窈嗤笑一聲,“二伯孃,程臻臻。”
“你們是不是以為所有的男人都如同你們想象的那般,只喜好美色。只權衡利弊,只可惜啊,我挑中的男人,他必須得一心一意,眼中心中只有我一個。”
“今日我回來不為別的,我就想問問,當年我從家中離開之際,那位住在院落中的女子究竟去了哪兒?”
“如果你們不說的話,我不介意動用一點手段!”
話音剛落,陸淮川就給身後的人使了個眼色,而這時不知道從哪兒的人瞬間衝了進來,將二伯孃和二伯幾個人團團圍住。
程臻臻嚇得花容失色,“程舒窈!你放肆,你居然敢帶兵圍了我程氏你這個不孝女,我告訴你,你今日敢這麼做的話,我就讓我爹將你的名字從宗祠之中除了去!”
“程臻臻,你如果敢這麼做的話,你信不信下一秒我就能夠將你亂棍打死?”程舒窈眼眸微眯,他對於名字在不在宗祠這件事情根本不在意,但是真正的程舒窈在意啊!
她不能夠任性妄為,她必須要為真正的程舒窈著想。
她剛說完,二伯孃就撲上來抱住程臻臻,“我說我說!我知道他在哪!”
“當年你離開之際,我就將他送到了附近的景洪寺之中自生自滅,像這樣的病秧子每日需要喝藥,還需要人伺候,所以我叫他送了出去,至於他到底是死是活,我也不知。”
程舒窈猛的站起身來,咬牙切齒,“如果他死了,你們一個個的全部都別想好過!”
“我們走,去景洪寺。”
陸淮川則是頓了頓,“你們好自為之吧,如果一開始就好好的對她,又如何會落得如今這般下場。”
程輝恍恍惚惚。
他知道自已得罪的人,將來的日子肯定不會好過。
但是他認識的又不止一個當官的,這不是還有江津嗎?
只要能夠討好他,程氏還是能夠有一條活路的,而且他就不相信程舒窈真的能夠這麼狠心,眼睜睜的看著他們程氏破滅。
江津為人好色,就算程舒窈沒了,他不是還有一個女兒嗎?
說吧,他轉頭看一下坐在一旁哭的梨花帶雨的程臻臻。
“臻臻,就算是不能夠攀上這位高枝,我們還有一條路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