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序掌心讓刀刃割出很長的一道口子,偏偏還傷的是右手,卿慕只好坐在床邊喂他吃早餐。
她開啟餐盒,裡面錯落地擺滿水煮蛋、清蒸蝦仁、西蘭花、新鮮藍莓等食物,營養搭配的很均衡。
淮序視線落在其中,唇角勾起抹不明顯的弧度,“我以為今天還會是三明治。”
卿慕傲嬌著輕哼一聲,見他現在是病號的份上,不跟其計較,“我有努力在學,以後一天一樣。”
他抬起胳膊搭在女生的肩上拉近距離,眼裡映出星點亮光,“不用那麼麻煩,我很好養。”
“誰說養你。”
卿慕臉讓他逗得通紅,像一朵明豔嬌貴的玫瑰,“我這只是,朋友間的友愛和幫助。”
淮序只那麼凝視著她,也不反駁,想看看她究竟能嘴硬到什麼時候。
最後卿慕自知理虧的閉上了嘴,夾起蝦仁送至對方面前,“快吃。”
他半躬身子,看似在夠其手中的蝦仁,眼睛卻仍舊一瞬不瞬的盯著前人,生得冷峭的眉眼間多了幾分撩人的意味。
卿慕硬著頭皮餵了他幾口,實在忍不住停下動作,“你好好吃早餐,總看我做什麼。”
淮序沉沉的‘嗯’上一聲,嘴唇微微張合著解釋,“秀色可餐。”
她羞赫地別過腦袋,不理解這人怎麼逮到個機會就逗自己。
終於艱難地完成了喂早餐的任務,她收拾好餐盒、將淮序的複習資料拿過,“也不清楚你這傷下週末能不能好些,拿筆寫字。”
“今天我陪你複習,你躺下歇息聽我念就好。”
這一天,卿慕是把他照顧的無微不至,搞得淮序無奈著淺笑,“我只是手傷了慕慕,不是殘了。”
卿慕不悅地瞪了眼對方,讓其連呸三聲去去晦氣,“不許再說這種話,我真會生氣的。”
直到七八點鐘,常管家將人接走,屋內才恢復了以往的安靜樣子。
他平時自己待著的時候,靜得連呼吸聲都能聽見,沒什麼生氣。
雖然卿慕只來過兩次,但離開以後、他卻有些不習慣了。
次日,淮序又做了類似的夢,驚醒時睡衣已然讓汗水浸溼,眼神晦澀地看著自己受傷的右手。
只不過這次夢到的不是淮媽,而是卿慕。
他夢見自己失手傷了卿慕,她臉色青白的倒在血泊中,將乾淨的衣服染遍,觸目驚心。
任由自己怎麼喊都喚不醒。
淮序抿了抿唇,心底升起裡一股難以描述的恐懼。
昨晚卿慕離開時特意將一貫擺在床頭櫃上的軍刀扔掉,今天便是燈盞碎了一地,鋒利的碎片稜角在陽光下泛著寒光。
他抬手遮住眼睛,彎著身子緩了片刻才換上校服離開。
鄭宇成回國後自己開了傢俬人醫院,原本還愁著聯絡不上淮序,結果一進辦公室就看見窗邊站了位身材頎長的少年。
他驚訝的愣了一瞬,而後給他推去個凳子,眼中帶著星點欣喜,“今天沒去上學嗎,怎麼突然找過來。”
與之相反,淮序的情緒卻很低沉,漆黑的鳳眼情緒難辨,“能幫我個忙嗎。”
“?”
“幫我找位精神科的專家。”
鄭宇成曾聽說過自家姐姐去世前的情況,嘴角的笑意驀地淡去,“阿序,你、、?”
他深深吐了口氣,眼底閃過一抹慌張,卻還是勸慰對方,“我現在聯絡。”
“你可能只是臨近考試壓力太大而已。”
“千萬別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