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從勾搭上淮海安並挺著肚子闖入別墅時,就視淮序為最大的敵人,覺得他可比他媽媽難對付多了,完全不是個善茬。
後來見面時,甚至從對方眼裡看出了肆意橫生的殺意,像是個冷靜的瘋子,不敢招惹,也就偶爾仗著淮海安的寵愛鬧一下。
受了威脅的女人囂張跋扈的氣焰銳減,嘴上卻不依不饒的要討錢,說要重新上訴,讓他等著法院的傳票,而後扯著小男孩走。
他仰頭看向淮序,聲音發奶,烏潤的眼睛哭得通紅,“哥哥、、”
“瞎喊什麼,你是獨生子。”
她粗魯地拽上自家兒子便離開了。
許慧跟卿慕對視一番,安靜地面面相覷,一時不知如何是好,辦公室沉默半晌,反而是淮序先行開口,
“抱歉老師,讓您受驚了,我會處理好的。”
許慧不由得心疼起淮序,有些能理解卿慕先前的舉止了,“家裡的事我不好多問,不過我會跟領導彙報禁止她靠近一中,剩下這段時間你專心複習。”
淮序點頭回應,出辦公室後捏了兩下卿慕的脖頸安慰,動作輕柔、指尖卻泛著寒。
他沒說什麼,表情卻是極致的壓抑,莫名給人種火山爆發前沉寂的徵兆。
卿慕快著步子跟在其身後,在偏梯上快跑兩步、停下抱住對方,她眨了眨眼,卻又不知該怎麼安慰,氣憤自己嘴笨。
淮序沒說什麼,手臂沿女生的腰線用力摟住,抱得她快要喘不上氣。
卿慕抬手拍了拍對方的肩,聽其開口、聲音沉悶,“別鬆手。”
卿慕只好又回摟上他的脖頸,聞著少年身上的薄荷香,嬌軟的聲音蕩在耳廓,“別害怕,我保護你。”
淮序的呼吸中夾雜分笑意,跟辦公室內冷若冰霜的模樣判若兩人,“我是擔心你害怕。”
他本以為捱到了陽光撥開雲霧的時候,結果女人的出現直接給了沉重的一擊,美妙的幻想如碎掉的鏡片一塊塊摔落,提醒他永遠無法甩掉這些事。
淮序猛地緊閉起眼,腦袋痛得像要炸裂般,神智恍然時,身子猛地朝後一晃。
好在卿慕眼疾手快地摟住對方,倆人才勉強穩住身形,她見對方的臉色泛著白,不由得擔心,“我送你回家吧。”
淮序沒拒絕的了,手指勾著鑰匙往小區裡走,見女生在一旁不住張望,伸手把人往道路的內側帶,“這麼好奇我的住處。”
“我這不是擔心你不舒服嗎。”
卿慕羞憤的捏成拳頭推了下他,被輕而易舉的接住、又納入掌心,忽而有種正在談戀愛的既視感。
淮序租了一間40平方米左右的屋子,除了必要的傢俱外並沒太多額外的東西,屋內光線很好。
玄關處的牆邊掛著香包,有清淡的海鹽氣息瀰漫在空氣中。
卿慕看完反倒抒了口氣,好在把淮媽媽的遺產要回來後,他沒有過得太窮困。
淮序未曾想會有人進到自己租住的屋子,連備用的拖鞋都沒有,便讓其直接踩著鞋子進去。
她四周仔細打量一番,發現洗手池的小臺邊只擺了個多功能的電炒鍋,完全不見其他廚具的蹤影,“你平時只用它做菜嗎。”
淮序點點頭,“偶爾煮些速食。”
“那怎麼行。”
卿慕不滿地皺起眉,早餐不吃,晚餐又糊弄,外加沒日沒夜地刷題,營養哪跟得上。
她推著對方的揹走回臥室,跟看小孩似的瞧他躺在床上,拽過薄薄的毛毯蓋住小腹,“今晚不舒服就早點睡,不許刷題了。”
“明天週末,要睡個懶覺再起來。”
淮序唇邊帶著似笑非笑的弧度,幽黑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看她,“管這麼嚴啊。”
卿慕沒聽出他話裡的逗趣,正色道,“當然了,你可說過聽我的。”
隨即雙手向上攤開伸至其面前,“備用鑰匙。”
見淮序略帶不解的目光瞥過,她耳尖泛著點紅的解釋,
“監督而已,別誤會。”
“我才沒有別的歪心思。”
淮序從床頭櫃中翻出備用鑰匙交給卿慕,看著她漂亮的茶色眼睛,在光下像剔透的琉璃珠,令人挪不開眼,“我不擔心這個。”
“是擔心我自己把持不住。”
卿慕抿住淺紅的唇,唇邊被牙齒抵得泛白,而後抬手捂住對方的嘴,“不許說了,快點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