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奏畢。

楚辰安把吉他又重新掛回了牆上,姬落雨也坐到了黎燕雲旁邊的座位上,黎燕雲則是提高了聲音起鬨道:

“再來一首。”

楚辰安則不為所動,因為再來就露餡了,就只能兩隻老虎,小星星,生日快樂迴圈播放了。

“嘎吱——”

一輛黑色的轎車在旅館門口一個漂移,就把車身甩進了停車位裡,然後就從駕駛位上走下來了一個戴著墨鏡的男人。

晚上帶著墨鏡開車,真的能看見路嗎?

那男人從後備箱裡拿了一個黑色的箱子出來,然後和副駕駛的女人一起走進了旅館。

那女人穿著露臍裝戴著鴨舌帽,一頭粉色的頭髮披散在肩頭,她小跑著走了進來,然後一把摟住了裡面的兩位女士。

“嘿嘿,你們在聊什麼呢?”

黎燕雲指了指手裡的手機道:

“看我哥呢,你看他躺床上都流口水呢。”

女人拉了椅子在二女之間坐了下來,親暱地抱住二人道:

“不不不,你們一定在議論姐的美。”

姬落雨伸出一隻手捏住了女人的下巴,用很認真的目光看了看她,然後點了點頭道:

“嗯,確實我們樂希又變漂亮了。”

林樂希滿意地點了點頭。

“嗯,總聽說你們議論姐的美,姐笑了,因為姐笑起來更美。”

跟在後面的顧一夕走了進來,然後把手裡的黑色箱子放到了桌子上,然後一隻手搭在桌子上打量著楚辰安。

楚辰安也抬頭看著眼前的男人,這人穿著一身黑色的皮夾克,還戴著一副壓根不透光的墨鏡。

他的面部輪廓非常硬朗,鼻樑高挺下頜銳利,看起來就很有故事的樣子,簡直是那種小姑娘看了會尖叫的叔系帥哥。

楚辰安被他看得有些不自然,側頭環視了這裡的人一圈,忽然內心用起了一種挫敗感。

怎麼,你們超能力圈子是卡顏局嗎,怎麼一個長得比一個好看,襯托得我好像很醜一樣。

他忽然就想到滿臉膿包的魑婆婆和全身流黑水的罔兩,頓時心裡就平衡了不少,看起來我這樣的放在天授者裡都算小帥。

“哈哈……”

顧一夕看著楚辰安不知所措的樣子忽然笑了起來,他從口袋裡摸了包煙出來,單手從裡面蹭了一根出來遞到了他面前

“你就是楚辰安吧,是燭龍的天授者?”

楚辰安擺擺手示意自已不抽菸,顧一夕也沒勉強,只是把煙轉手遞給了一邊的黎燕雲。

黎燕雲瞪了顧一夕一眼道:

“有女士在的時候能不能不抽菸?”

顧一夕笑了笑把煙叼在了自已的嘴裡,然後掏出一個金屬打火機擦著,將火焰湊到了嘴邊點燃了香菸。

“不抽菸啊?我其實也不想抽的,只是為了用用打火機,不常用的話容易壞。”

顧一夕對著楚辰安晃了晃手裡的打火機,他看到那打火機似乎非常高階,純銀的外殼上還有著複雜的雕刻,看起來像是什麼天使之類的東西。

楚辰安忍不住扯了扯嘴角,他見過為了醋包盤餃子的,還真沒見過為了保養打火機抽菸的。

顧一夕對著他伸出了手。

“認識一下,我叫顧一夕,謝謝惠顧的顧,一事無成的一,夕陽西下的夕,我是個瞎子。”

楚辰安皺著眉看著他,卻無法透過那純黑色的墨鏡看到他的目光。

不是,倒底是夕陽西下的哪個夕(西)啊?而且你一個瞎子是怎麼開車的啊?

不過他也不敢問,急忙伸出了手和他握在一起,男人的手很乾瘦修長,而且表面比較粗糙,一看也是個練家子。

“哎,你好你好,我就是楚辰安。”

顧一夕伸出了右手,把拇指和食指捏在了一起打了一個響指。

四周的電燈忽然閃爍了一下,然後就響起了黎燕雲不滿的聲音。

“哎,顧一夕你幹嘛,我都沒法打視訊通話了,我們正和燕子聊護膚呢。”

顧一夕回頭笑道:

“人家上官燕面板好是因為有葵陰氣潤養,你們又沒有,是活人就得上火長痘,你們就乾瞪眼去羨慕吧。”

黎燕雲險些拍案而起。

“落雨姐就從來不長,你們這些臭男人就是嫉妒。”

顧一夕的墨鏡正對著黎燕雲額頭上的一個粉底遮不住的小痘痘,然後笑著回道:

“啊,對對對,我們好嫉妒啊。”

一邊的林樂希在顧一夕的腰上掐了一把。

“就你一個瞎子眼神好是吧?”

顧一夕笑了笑不再理他們,轉頭對楚辰安道:

“別理他們,全都不靠譜,哎,我這個副主任是一點面子沒有。”

楚辰安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顧一夕,所以你這個一眼看上去就像是搞搖滾的瞎子,當特殊部門的副主任很靠譜?

顧一夕伸手揭開了黑盒子的蓋子,楚辰安才發現原來這是一個魚缸,而不是什麼核彈發射器。

但是這種魚怎麼這麼眼熟?

魚缸裡的魚長著蛇一樣的腦袋,還長著一雙狹長的大眼睛,腹部還生了兩隻前足,渾身都黏糊糊的。

頓時激起了楚辰安不美好的記憶,讓他險些吐出來,他記得似乎有一次自已走在路上,然後天降大魚,啪得一下就跳進自已嘴裡。

顧一夕看著楚辰安恐懼的眼神,詫異地問道:

“你知道這是什麼魚?”

楚辰安還沉浸在被怪魚頂嘴的不堪回憶裡,指著那魚缸裡的魚腦子一抽答道:

“天……天青色瞪眼魚?”

一時間桌子上的人都哭笑不得得看了過來。

黎燕雲:“6,神金,害得我笑了一下。”

一邊的林樂希更是是捂著嘴說道:

“你們知道為什麼非洲人都從來不講笑話嗎?”

“為什麼啊?”

“因為怕冷。”

……

“吃了它吧,這東西叫冉遺魚,能抑制你出現幻覺。”

顧一夕指著魚缸裡的怪魚。

“生吃啊?”

楚辰安捂著嘴大驚失色。

“沒事,你現在體質好吞得下,這魚要是在外面賣,幾十萬一隻呢。”

顧一夕循循善誘。

“不不不,不行,太大了。”

楚辰安。

“那就只能我硬塞了。”

“不要啊……”

……

一條魚從腹部剖開,去除掉其中的內臟洗淨,在魚的背部將魚肉與脊骨間劃開,再將魚用筷子架在盤子上,盤子裡放蔥薑絲,上蒸屜蒸三十分鐘。

出鍋後放入蒸魚豉油調的料汁,表面放青紅辣椒絲,將熱油燒開澆淋充分激發香味。

一道清蒸冉遺魚就做好了,你們學會了嗎?

楚大廚在賓館借來的廚房裡忙碌著,終於完成了最後一道工序,略微進行擺盤點綴後,看著這道色香味俱全的蒸魚,他還是陷入了沉默。

這東西真的能吃嗎,要不還是整個吞下去更快一些?

當他把清蒸冉遺魚端上餐桌的時候,瞬間就獲得了眾人的一致好評,黎燕雲有些驚訝的說:

“哎,小安子,你還會做飯呢?”

楚辰安忍不住嘆了口氣,自從外婆去世後就沒人給他做飯了,所以他也只能自已做飯了,好在他做飯天賦不錯,照著網上的教程都能做個八九不離十。

沒招啊,他媽是不太指望的上的,外婆走了她都不記得自已生日,生活費也是想給想不給的,那破學校還週六日老上實驗課,讓他也沒法找個正經兼職,只能平時在校內搬搬水。

只恨沒有生得一張人見人愛的臉,直接去找個富婆當小白臉,就算不能登上人生巔峰也算衣食無憂了。

俗話說得好啊,只要富婆把握住,明晚住進大別墅。

想到這裡他忍不住看了一眼坐在最邊上的姬落雨,忽然明白為什麼很多人故意往邁巴赫上撞,憧憬著和霸道總裁談戀愛了。

哎,楚辰安吶楚辰安,你又在瞎想什麼啊。

他夾了一筷子魚肉放在了嘴裡,魚肉的肉質偏硬不過好在是蒸熟了,早知道就不蒸了,這種肉質適合紅燒。

不過味道簡直是美味的不像話,一種難以言說的香味在舌尖縈繞,根本就不存在任何的腥味。

而且白色的蒜瓣肉非常爽口,雖然質地硬卻非常的吸汁,一口咬下去滿口都是香味,簡直是大大的滿足。

“我有個問題哈,既然這魚有特殊效果,那為什麼不直接提取出來啊?”

顧一夕想了想解答道:

“有些東西比較神奇,它就只有原來的形態有奇效,但是探究起成分來,卻沒有什麼特殊之處。”

姬落雨忽然插話道:

“而且冉遺魚的味道算是比較好的,如果是一些味道不好的會直接做成藥丸,就比如昨天我給你的那顆藥丸,之所以有那麼好的解毒效果,就是裡面就摻了耳鼠的鬍鬚和糞便。”

楚辰安:“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