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大人從洛都來,是要去往襄陽府城,天馬上快要黑了,夜間趕路不安全,不如進城好好休息一晚,明天再啟程也不遲。”陳東方客氣的說道。

“哦!”王虎點點頭,“既然如此,進去吧!”

“多謝!”陳東方正欲趕車,李大仁卻突然開口說道:“小兄弟,吾有一事不明,不知可否告之?”王虎受寵若驚,抱拳道:“大人儘管問便是。”李大仁手指通緝令,“不知通緝令上這位姑娘所犯何事,你們為何要通緝她?”

“她呀!來頭可不算小,乃是蘇柳鏢局的總鏢頭,名叫柳冰顏,負責押運一萬兩黃金,運到襄陽府城,誰曾想這些鏢師財迷心竅,監守自盜,被縣衙的兩位捕頭盡數伏殺,只逃了她一人。”王虎坦誠相告。

“那一萬兩黃金沒事吧?”李大仁那日雖未上朝,但也知道一些事情,蘇柳鏢局押運的這一萬兩黃金,便是運往襄陽府城,購買糧食的那一萬兩黃金。

“唉!”王虎嘆息一聲,臉上盡是遺憾,“那一萬兩黃金早已被換成了石頭,柳冰顏如今下落不明,那一萬兩黃金誰也不知道藏在哪裡。”

“竟會發生這種事,真是膽大包天。”李大仁很是生氣,不過轉念一想,覺得事情有些蹊蹺,“吾還有一事不明。”

“大人請講。”

“那兩位捕頭是怎麼知道鏢局監守自盜的?”李大仁說出心裡疑惑。

王虎湊近一些,低聲細語,“聽說啊!是鏢局裡的人告的密,雷捕頭和吳捕頭還帶回一個活口,指認柳冰顏為主使。”

“是嗎?那你可知這告密之人又是何人?”李大仁追問道。

王虎搖搖頭,“這個不知,只知道縣令大人把這個鏢師安排到了自己府上,好吃好喝的供著。”

“好吃好喝的供著?”李大仁低聲自語,不如他也去縣令府上借住一晚,不過心裡還有一個疑惑,不解不快,於是問道:“對了,你剛剛說蘇柳鏢局的鏢師被盡數伏殺,可是當真?所說之言一點不虛?只是僅憑你們縣衙的捕快,難道就沒有其他人相助?”李大仁不敢相信,鏢局的鏢師個個都是武者,這襄鄉縣的捕快,能有幾個武者,能打得過鏢局的一眾鏢師。

“這個…具體情況…不太清楚,所有人都是這麼說的,應該假不了吧!畢竟雷捕頭、吳捕頭的實力還是很強的,江湖中人都要忌憚幾分。”王虎說道。

“哦!是這樣啊!”李大仁摸了摸鬍鬚,認定此事必有蹊蹺,其中有太多不對勁的地方,抱拳拱手對王虎說道:“多謝小兄弟了!”“大人客氣了。”王虎抱拳道。

李大仁放下簾子,“入城吧!”陳東方驅馬慢行,進入城中,“李大仁,今晚住哪種規格的客棧?”

“哪種客棧都不住。”李大仁下定決心,為了蜀地百姓的生死,他必須得找出這一萬兩黃金,給辰皇一個交代,給百姓一個交代。

“客棧不住,難不成還想住青樓不成。”陳東方吐槽道。

“你想住青樓也行,先帶我到縣令府。”

“去縣令府幹嘛?”陳東方眼看前面便有幾個客棧,不滿的說道。

“算了,你找個客棧下車吧!我親自趕車去縣令府上。”李大仁轉念一想,說道。

“這可是你說的啊!”陳東方跳下車,馬車裡的李大仁,放下聖賢書,拿起一包銀錠,走了出來,坐在車簾前面,深邃的目光看著陳東方,把手中這包銀錠扔給他,“明日在此等我,我可能會來接你,如果沒來的話,便回京城稟告吾皇。”說完,驅馬而行。

“哎!你這話什麼意思?”陳東方聽聞此言,意識到李大仁可能有危險,跟著馬車,急切的問道:“你不是要去縣令府嗎?怎麼,還能出不來了不成?”

“行了,莫要再問,前面便是客棧,你趕緊去住下吧!”

路上幾乎已無行人,李大仁給馬一鞭子,“駕!”讓馬加快步伐,甩開陳東方。

“喂!李大仁,什麼意思啊?”陳東方望著馬車的背影,大喊大叫,“你倒是說清楚啊!喂!”馬車一個在拐彎處消失不見,陳東方罵罵咧咧的尋了一間客棧。

進入客棧,陳東方只看到兩三個江湖武者坐在一張桌子上飲酒,這三人一胖一瘦一矮,看起來甚是奇怪。“小二,好酒好菜全給我上一遍。”陳東方將包袱摔在桌子上,嘩嘩響,那聲音,不止讓小二更加恭敬,也讓那三個江湖武者心生歹意。

“好嘞爺,您稍等。”小二開始忙活。

那三個江湖武者,其中之一的胖子,心想把這小子做了,不比抓住柳冰顏更加實在,用眼神與瘦子、矮子交流一番,瘦子二人會意,偷偷盯著陳東方,莫要讓這頭肥豬跑了。

“小二。”客棧門口,響起一道清冷的聲音,引起客棧幾人的注意,陳東方回頭望去,但見一位非常漂亮的女子,站在那裡,一身豔紅錦衣,腰肢纖細,有仙子般脫俗的氣質,膚如凝脂,雪白中透著粉紅,似乎能擰出水來,雙眸似水,卻帶著淡淡的冰冷,似乎能看透一切,眉目間透著一股勾魂攝魄的冷豔,讓人不敢逼視。

胖子三人,被這名女子深深吸引了,眼神肆無忌憚的盯著不該看的地方,腦子產生一些齷齪的畫面,只覺脖子處有厲劍劃過,嚇到三人摸了摸脖子,卻沒有一點事,心中惶惶不安,收回目光不敢再看第二眼,生怕再看一眼就會沒命。

相比他們三人,陳東方則是愣住了,只因這個女子,與他夢中的那個女子,頗為相似。東方子境只對那三人的眼神感到厭惡,而陳東方的眼神,卻是感受到了不可思議,感覺看到她像是在做夢一樣。

“嘶!疼,這不是夢。”陳東方掐了一下自己的胳膊,證實他沒有在做夢,眼前這名女子,是真實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