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子境看他這種行為,感覺此人應該認識她,不過,此人帶著龍紋面具,她看不到此人的長相,便也認不出此人到底是何人,為什麼看到她會覺得不可思議,行走江湖這些年,她從來沒有假死過,既然這樣,不如主動出擊,“這位公子,為何看到我會覺得不可思議?莫不是認識我?”

“你怎麼知道……”陳東方趕緊閉嘴,摸了摸臉上,感覺很奇怪,明明臉上戴著面具,還能讓這名女子知道他不可思議,當真奇怪。

“行吧!公子不想說就算了。”東方子境不稀罕,看小二還沒來,再次叫了叫小二,“小二,上酒。”不管小二有沒有聽到,東方子境走進去,想要找個地方坐下。“姑娘請坐!”陳東方站起身來,主動邀請她,想要問一些事情。

“主動邀約,你不是看上了我的姿色,而是有其它原因,公子不必客氣,直接說吧!凡是我知道的,可以說的,一定知無不言。”東方子境直接坐下,說道。反倒讓陳東方感到意外,“姑娘真是爽快人,在下陳東方,不知姑娘姓甚名誰。”

“陳東方?這名字倒是與我有些相像,在下神劍派弟子——東方子境。”東方子境直接報上姓名,她雖不知眼前這人是好是壞,但此人身上的氣息,她並不排斥,反而能感受到親近感。只是此人身上,似乎沒有散發出一點武氣,要麼是武夫、武師境界,要麼比她高上許多。

“是這樣的,不知從何時起,我開始做一個夢,總是夢到一名女子,長相與你差不多,但我敢肯定不是你,所以我想問一下,你家中兄弟姐妹有幾個?”陳東方很想很想在現實當中見到夢中那名女子,刻骨銘心的想,以至於每夜都要在夢裡見上一次。

“這嗯…我不敢確定只有一個弟弟,從我記事起,便是跟在師父身邊,還記得在我五歲的時候,師父突然帶回來一個小孩,說是我的親弟弟,所以,我不敢斷言。”東方子境腦海裡沒有父母的模樣,小時候的記憶也很模糊,六歲之前的事情只記得師父懷抱著東方子耀,不知從何處來。

“那你也挺可憐的。”陳東方聽了她的講述,心裡難受,不知是他難受,還是替她難過而難受。

“我不可憐,我不需要任何人可憐。”東方子境清冷的臉上,滿是倔強,“你要可憐,便可憐我弟弟吧!”

“……”陳東方無言以對,便喊道:“小二,好了沒有啊?等半天了。”

“讓客官久等了,小人實在該死。”小二右手提著一個大籃子,左手提著一罈酒,快步走過來,說道。

“罷了。”陳東方說道。

“兩位一起的?”小二將酒放到桌上,問道。

“沒錯,一起的。”陳東方說道。

小二拿起籃子裡的三素四葷兩湯,碗筷擺放好,開啟酒罈,倒上兩碗酒,“客官請慢用,我這就為兩位客官上一罈佳人靈釀。”

“行,去拿吧!”

小二拿起竹籃,返回廚房,不一會拿回一罈佳人靈釀,放到桌子上,同時拿了兩套瓷器酒杯。

“有眼力見。”陳東方誇讚一句,開啟包袱,拿出一錠官銀,“好好看看,伺候好了,這個就是你的了。”小二兩眼放光,伸手就要去拿,陳東方制止住,“哎哎哎!幹嘛呢?先伺候好再說。”

“哦哦!客官您看您有什麼吩咐,儘管說便是。”小二笑容滿面,這是發自內心深處的笑容,不是平常的職業假笑。

“暫時沒事,你先去忙吧!一會有事再叫你。”

“好嘞!您慢用啊!小人不打擾。”小二退下。

“東方姑娘請用,這頓飯,當做我感謝你的。”

“多謝了。”

東方子境也不客氣,下山時突遇魅妖,專門吸食男人精氣,不少青壯男人精盡而亡,為了追殺這個魅妖,她在樊城縣待了許多時辰都沒有吃飯,此時正好大快朵頤,不顧仙子的形象,大口吃喝,看傻了客棧的這幾個男人。

陳東方與東方子境相識一場,暫且不說。

話說這荊州鎮州妖司司撫史李大仁,獨自一人驅馬來到縣令府門口,緩緩走下馬車,看著新的縣令府,心中感慨,“多年不見,這襄鄉縣倒是越來越好,這縣令府,也是比當年豪氣,這兩個大獅子,嘖嘖!好生氣派。”兩扇大木門緊閉,李大仁一腳一個臺階,走到門前,拍了拍,大喊道:“府中有人嗎?縣令可在?”

大門一聲響,裡面走出一人,年約十五六,一襲黑衣,腰懸寶劍,一看就知道是個武者。這名武者不耐煩的說道:“大人就在府中,若有冤情,速速說來,若無事,就請離開。”

“吾有一事不明,特來求見你家縣令大人。”李大仁心中思量一下,說道。

“何事?”小九雙手環抱,倒想聽聽。

“柳冰顏之事。”李大仁說著,緊盯著小九的表情。只見小九臉上閃過一絲驚慌,隨即變得十分冷漠,左手悄悄握住劍柄,氣息充滿殺意,“你是何人?來次究竟所為何事?莫非你藏匿了賊犯柳冰顏,來為她求情?”

“柳冰顏監守自盜,劫走鏢局一萬兩黃金,而你們縣令,卻只追回了一堆石頭,很容易讓人誤會啊!”李大仁毫不畏懼的說道。

“你竟敢懷疑我家大人,襄鄉縣能有今日,全憑我家大人的德心仁厚,你如此妄言,莫非欺我手中之劍不利?還是認為我不敢殺你?”小九很是生氣,他相信盧縣令不可能將一萬兩黃金貪汙掉,那是救濟蜀地百姓的賑災金。“唰”的一聲,左手腕一翻,利劍出鞘,直指李大仁,只聽一人喊道:“九弟住手,莫要傷人性命。”這人也是一襲黑衣,豹眼環睜,背懸五六十斤的大砍刀,名叫胡老三,與小九一樣,都是縣令府上的護衛,對盧縣令那是忠心耿耿,上刀山下火海,萬死不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