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三生瞪大雙眼,滿臉驚恐地凝視著近在咫尺且距離自已僅有十幾公分遠的臉龐,嘴巴張得大大的卻說不出半句話語來。

那個人面無血色,神情冷漠至極,毫無感情波動可言,就像一塊寒冰一樣冷酷無情。只見他緊緊捏住言三生的手突然發力,一股劇痛瞬間傳遍言三生全身,彷彿每一根骨頭都要被捏碎一般。面對如此巨大的痛苦折磨,言三生出於人類求生的本能反應,拼盡全力掙扎起來,試圖挪動對方的手臂以減輕痛苦,但這一切努力都是徒勞無功——對方的手臂猶如鋼鐵般堅硬穩固,絲毫未動。

經過一番苦苦掙扎之後,言三生的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絕望之情。眼看著自已的臉部就要被揉捏得變了形,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那個人猛地把手一揮,言三生便如斷了線的風箏一般向後踉踉蹌蹌倒退數米之遠,最後重重摔倒在地。此刻的言三生宛如經歷一場生死劫難後的倖存者,他貪婪地大口喘著粗氣,雙手緊緊捂住下巴,只覺得整個下巴已然徹底失去知覺,變得麻木不堪。言三生心中暗自思忖,若是再晚一步,恐怕自已的下巴就要碎裂成無數塊了吧!

儘管擺脫了剛才的困境,但言三生仍心有餘悸。他試圖開口說些什麼,卻驚訝地發現自已竟然連一個完整的音節都發布出來,只能發出“啊啊”的聲音。此時此刻,言三生的模樣既狼狽又可笑,令人不禁心生憐憫。

只聽那人道:“三生,還沒有記起我嗎?”

好一會兒,言三生才勉強能說話:“什麼記起你,我根本沒見過你,我雖然不相信真的有鬼神,但也從來沒做過不尊重鬼神的事情。不知道為什麼你要把我綁架到這裡來?你到底要幹嘛?”無厘頭的話語似乎是在嘲諷,以及對他生命的威脅激起的慍怒,以至於他幾乎失去了理智,已經忘記了他面對的是多麼強大的神明。

那人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道:“三生,不記得我沒關係,你很熟悉她吧。”

這時,那人手中憑空出現一把摺扇,他大手一揮,摺扇應聲展開,他再一扇摺扇,一陣黃沙從地上被扇起,言三生疑惑,地上明明乾淨無塵,怎麼會起黃沙。但下一瞬間,黃沙在風中化為了晶亮的粉塵,隱隱約約隱射出一個人的身影。

言三生定睛一看,瞳孔驟然放大,那是,忘川。

言三生怒道:“你要對忘川做什麼?”

那人嗤笑一聲,道:“連自已都護不了的人,還想著別人。你現在啊,就像一隻螞蟻一樣弱小,只要我想,連手指都不用抬你就會灰飛煙滅,並且,沒有人會記得你。”

言三生沉默著,那人說得很對,我現在連自已都保護不了,怎麼還有能力去保護別人?

那人又笑了,道:“可是我又怎會趁人之危呢,看來你真的忘了,我現在告訴你吧。我乃黃泉冥府的統治者,冥府大帝,君亦傀。而忘川,是黃泉忘川的守護河神,忘川神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