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給他們打個電話,讓舍管開門放你進去。”

陸泗潭拿起手機就翻找電話簿,思索著該讓誰辦這件事。

秦蔓卻按住了陸泗潭的手。

求人幫忙總歸無法保密。

她擔心這件事最終被有心人知道,拿去利用了。

不是她封建怕一時的流言,她擔心這些東西傳到陸家那邊。

對於陸家這種家庭而言,名譽,是十分重要的。

秦蔓猶豫一下,開口道:“我們出去吧,去住酒店,去訂兩間房。”

陸泗潭想了想,也點頭同意。

他們學校位於市裡,周遭高檔酒店不計其數。

陸泗潭找了家最近的,也是經常去的一家,剛好明天早上方便上早八的課。

如秦蔓所說,陸泗潭訂了兩間房。

只是前臺見陸泗潭是帶著異性來的,而且看秦蔓還披著陸泗潭的外套,就自作主張,把兩間房換成了中間相通的“兩間房”。

秦蔓和陸泗潭進了各自的房間後,才發現是可以透過暗門進入對方的房間的。

眼見陸泗潭黑了臉,要去找前臺的問題,秦蔓再次拉住了他。

現在已經夠晚了,再折騰真怕要睡不了了。

“算了,就住一晚,反正我也打不過你,你也不用擔心我會半夜去爬你的床。”

陸泗潭笑了下,“那你怎麼知道,我不會去爬你的床?”

秦蔓看著他眨了眨眼睛,笑道:“哦~那你會做出這種事嗎?”

陸泗潭低頭看她一眼,連忙收回視線。

秦蔓現在穿著睡衣,而且裡面也沒穿上面的內衣,他又長得高,從上往下看,一眼就瞧見內裡風景。

即便不從上往下看,近距離也能看到身前兩粒小小凸起。

“時間已經不早了,你洗洗睡吧。”

陸泗潭紅著耳朵,話落就打算轉身離開。

秦蔓卻一把拉住了陸泗潭的手。

被拉住的男人忍不住勾了唇,也沒甩開她。

“咳咳,已經很晚了,又是孤男寡女的,再挽留就不禮貌了吧?”

秦蔓在他背後失笑。

“我只是想問問你,你今天發生什麼事了,為什麼突然來找我?”

想起今晚的家宴,陸泗潭臉色變了變。

他不想說出來讓秦蔓可憐自已,也不想把陸家不友好的事讓秦蔓知道,然後鬧不開心。

“沒什麼。”

秦蔓卻不鬆手,也不讓他離開。

情侶之間很多事情不能只看表面,不深究一下原因,他們總有一天會為這件事的根本來源吵架。

“我覺得,我們既然是男女朋友關係了,有些無法避免的事情,就應該坦白說。”

一時間兩人都沒有說話,秦蔓也沒勸他。

秦蔓知道,對方需要一定時間考慮一下。

過了會兒,陸泗潭轉過身來,主動拉著秦蔓的手坐到沙發上。

“我只是……”陸泗潭長長撥出一口氣。

“我忽然覺得自已很沒用,太軟弱,和個廢物一樣。”

秦蔓靠近他一些,近乎枕上他的肩膀。

“我相信沒有忽然的事,一定有人刺激你了,才讓你有這種錯覺。”

陸泗潭抿了下唇,沒有立刻說什麼。

秦蔓雙手環著男人的腰,在他脖頸肩膀上找了個舒服的位置。

“有什麼事情是不能告訴我的?”

“還是說,說出自已的心事是一件很讓你為難的行為?”

陸泗潭攬著秦蔓後腰,往自已懷裡用力帶了帶。

“我只是不想說這些煩心事,讓你也煩惱。”

秦蔓笑笑,捏捏男人腰上的軟肉。

“別說傻話,我和你之間不用這麼客套。”

“哪天你要是想了解一下我的事情,我也會和你傾訴的。”

“作為你的女朋友,你心裡不舒服,我也想作為你傾訴的物件。”

陸泗潭伸手抓住她在背後作亂的手。

“老實些。”

秦蔓難得撒嬌:“那你和我說說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嘛~”

陸泗潭哼唧了兩聲,大手環著秦蔓肩膀蹭了蹭。

“今晚我回了趟陸家,我爺爺奶奶和我妹妹回來了。”

秦蔓靠在男人胸口,眼中劃過一絲瞭然。

果然,能讓一個平時就冷靜的人情緒產生這麼大的變化,只有最親的人!

“這不是好事嗎?”秦蔓聲音充滿天真。

“我聽別人說,你妹妹出國留學,你爺爺奶奶也經常在外旅遊,一家人難得團聚,怎麼看也是好事。”

陸泗潭苦笑一下。

又想到秦蔓家庭情況,只有一個視財如命的親媽,還能做出賣女兒的行為,覺得他們兩人也算是同命相憐。

“事情沒有這麼簡單。”陸泗潭給她慢慢解釋。

“像我爸媽爺爺奶奶,他們的思想觀念比較陳舊,今天……”

陸泗潭遲疑了一下,沒有說要給他相親的事情,也沒有說家裡人反對他們相愛的事情。

這些事,就算是說給秦蔓聽,也只是白白讓秦蔓傷心。

這些阻礙,應該由他來解決。

秦蔓瞬間就明白陸泗潭沒說完的話是什麼,蘊含了什麼內幕。

其實她早就猜測到了。

像陸家這樣的世家,又怎麼會接受自已兒子談了個這樣的女朋友?

即便她本人成績優異,長得漂亮……哪怕再完美,家世這一條上,也足夠陸家人拆散他們。

陸泗潭岔開話題:“我之前在部隊待過兩年,你知道嗎?”

秦蔓點點頭,“聽說過,你比我們大兩歲,不然今年就畢業了。”

“是我媽把我送進去的。”

陸泗潭嘆了口氣:“我媽對我非常嚴格,從小到大,我從沒有享受過假期的清閒和快樂。”

“每一天,每一個該休息的日子,我媽都給我安排好了各種課程。”

禮儀課、鋼琴課、散打課……

不計其數。

東淼致力於把他塑造成一個完美的人,一個完美的兒子。

秦蔓邊聽陸泗潭斷斷續續地講自已的過去,邊構建東淼這個人的性格形象。

她也算是明白了些,為什麼陸泗潭在對待感情一事上這麼被動。

也多少了解,為什麼陸泗潭總是看上去無所謂的樣子。

因為東淼一直以來的安排,讓他喘不過氣來,但是又無能為力。

所以對現在的任何事,他都感覺是麻煩。

簡而言之,長久的高壓生活,讓陸泗潭或多或少淡漠了生存希望。

秦蔓忽然就想起了那晚的事情。

陸泗潭和她一樣,也被下了不好的東西,當時陸泗潭明明數次忍不住要暴力對她,卻又生生忍了下來。

即便陸泗潭有所剋制,但她還是有些受傷,當然不可否認,她也感到了陌生的歡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