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泗潭越為難她,秦蔓心中的猜測越有把握。

之前秦蔓還以為是她自作多情,沒想到陸泗潭真對她有些似有似無的意思。

秦蔓反駁他:“學校沒有明確規定,我們不可以使用這間教室,而且你們現在忙著訓練,也不用它。”

陸泗潭瞬間冷了臉。

不等陸泗潭組織好語言,秦蔓再次開口道:“還有,劉勇言也是籃球隊的,他怎麼就不可以用這間教室了?”

劉勇言!

劉勇言和秦蔓表白了!

秦蔓還在維護他!

陸泗潭心間情緒一提,兩道英氣的眉毛緊緊皺起。

哦,也對。

看秦蔓這麼喜歡這花這蛋糕的,肯定是接受了對方。

陸泗潭瞬間沉了呼吸。

秦蔓視線快速瞥過陸泗潭的神色,嘴角勾了下,然後快速恢復平常。

“這玫瑰花和蛋糕我很喜歡,所以你不用擔心,我等會兒會收拾好教室的。”

很喜歡,很喜歡……

這三個字盤旋在陸泗潭頭上,彷彿一道咒語。

秦蔓還覺得刺激對方刺激得不夠,抬眼看著對方迷惑問他。

“對了,你來這裡做什麼?”

陸泗潭臉色終於維持不住了。

他來做什麼?

很不歡迎是嗎?

他的存在很礙事是嗎?

影響她沉浸在戀愛的酸臭幸福中是嗎?

陸泗潭緊緊盯著秦蔓,不自覺逼近。

兩人本就離得近,對方又一再逼近她,已經不足一步的距離了。

秦蔓皺了眉,即便兩人已經發生那樣的關係了,但和異性過近的距離依舊讓人不適。

她想後退,卻意識到身後是桌子,剛才擋在身後的。

秦蔓開口提醒:“陸同學,請自重。”

陸泗潭停住腳步,抿了下唇,後退一步。

“影響你和別人談情說愛了,所以不歡迎我是嗎?”

秦蔓笑了下,試探已經足夠了,沒有必要把對方弄得真誤解了她。

“我剛才就說,你誤會了,劉勇言只是送了我花和蛋糕,另外,請別造謠傳謠。”

“我還是單身,又能和誰談情說愛?”

我還是單身……此話一出,陸泗潭莫名就舒服了。

陸泗潭扯扯唇,雙臂環抱身前,漫不經心道:“哼,你單不單身的,關我什麼事。”

秦蔓沒搭理他,轉過身去,抱起玫瑰花低頭輕輕聞了聞,感嘆:“這玫瑰花真漂亮,劉勇言真是太大方了,這捧花應該讓他破費不少。”

提起破費一詞,陸泗潭就想起自已那支可憐的月季,還有交上去的罰款。

“把花給我。”

秦蔓一怔,顯然沒料到陸泗潭問她要花。

“給我!”

秦蔓抱緊花束,連忙後退一步,明顯不想給。

“我不給,這是第一次收到花,對我來說意義非凡。”

陸泗潭咬了下牙,冷道:“上次你給我那支月季,後面還是我交的罰款,所以你欠我一捧花!”

秦蔓婉拒:“那我以後再給你買一捧,這一捧花我不給。”

陸泗潭牛勁上來了,咄咄逼人:“我就要你懷裡的這一捧!”

眼見兩人僵持不下,秦蔓轉移話題。

“上次我給你月季,是看你心情不好。難道你這次也心情不好?”

陸泗潭哼了下,“對,我心情不好,把花給我!”

秦蔓借玫瑰花遮掩上揚的唇角。

“好啊,想要我哄你可以,但是你要給我做一件事。”

陸泗潭扭頭看她,警告:“做人不能太貪心。”

秦蔓無視對方威脅,繼續講:“我要你替我恢復好這間教室的格局,不然我花給你了,你抱著花走人,我還要留下搬桌子。”

“這麼多桌子需要擺回原位,我力氣又小,等我都擺完了,還不知道得到什麼時候。”

二十分鐘後,歐陽永新坐在一旁抱怨。

“潭哥去哪兒了?怎麼還不回來?”

就在歐陽永新決定出去找找人的時候,意想不到的場景出現在他面前。

陸泗潭穿著清涼球衣,懷裡抱著一大捧玫瑰花,臉上掛著淺淺的笑容,看上去心情很不錯。

就在陸泗潭身後兩步遠,秦蔓提著一個雙層蛋糕。

看那蛋糕和玫瑰花,凡是看到他們的人總忍不住多想些別的。

一人抱著花,一人提著蛋糕,又從一個方向走來,說兩人毫無關係,那是騙人的。

歐陽永新搓了搓眼,驚見陸泗潭竟然轉過身主動和秦蔓說話,看那表情似乎很是得意。

不知兩人說了什麼,秦蔓點了點頭,轉身離開。

陸泗潭就朝歐陽永新這邊走來。

歐陽永新連忙用胳膊肘子捅了捅張淮,得意洋洋道:“你看吧,秦蔓和他表白了!”

張淮差點就翻出個白眼來。

明眼人都看看,只是陸泗潭懷裡抱著玫瑰花,就能證明秦蔓和陸泗潭表白了?

歐陽永新似乎看出張淮的意思,冷哼道:“肯定是秦蔓表白了,不然潭哥懷裡怎麼多出一捧花來?”

“總不可能是潭哥自已上趕著要的吧?”

張淮扯了下唇,譏諷開口:“這還真說不準。”

歐陽永新堅信自已的推測,並且為自已戰勝張淮而感到驕傲。

張淮長長撥出一口濁氣。

有時候和蠢人交涉真的非常耗忍耐值。

這時陸泗潭走過來:“在聊什麼,看上去這麼融洽?”

聞言,張淮哼笑一聲,暗道這陸泗潭也挺會陰陽怪氣的。

“沒什麼。”張淮熱心道:“你今晚上不住宿舍,這花需要我給你帶回宿舍嗎?”

陸泗潭想都沒想就拒絕了。

張淮心中瞭然,不想隨便處理了這花嗎?

他陸泗潭怕是自已都沒有意識到對秦蔓的在意吧?

“低著頭想什麼呢?賭輸了在暗自消沉?”歐陽永新拍了下張淮的肩膀。

“走了,潭哥都走得快不見人影兒了!”

歐陽永新嘴上不停,拉著張淮去追人。

秦蔓提著蛋糕,心情非常不錯地買飯回了寢室。

早在她去籃球場找303教室前,心中計劃已經構思出來了。

她是故意一個籃球場一個籃球場慢慢找的教室303。

秦蔓好歹也在學生部,兩年來參與各種活動的舉行,怎麼可能不知道教室303在哪裡?

但她沒有直接去教室303,而是在籃球場上轉了一圈。

準確地說,是特意到陸泗潭面前走了一圈,然後才去的教室303,來見的劉勇言。

至於劉勇言為什麼叫她出來。

秦蔓最開始有三個猜測,首先也是最容易排除的,就是劉勇言和她商量籃球比賽的規劃安排。

其次是劉勇言想和她表白。

最後……或許是其他人借了劉勇言的名義來給她使絆子。

不管是哪種情況,她都會去陸泗潭面前走一趟。

如果陸泗潭對她無意,也真的想和她陌路,他根本不會跟過來。

在陸泗潭進入303教室的那一瞬間,後面的發展她幾乎能把控住八九分。

不管是學校輿論,還是陸泗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