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303教室,秦蔓沒有猶豫,揹著書包推門進去。

剛推開門,映入眼前的景象把秦蔓驚在原地。

往常幾個桌子椅子擺設的教室,今天竟然完全換了格局。

桌子椅子都靠牆圍著,中間留有一張桌子,上面是一大捧玫瑰花束,還有一個雙層蛋糕。

劉勇言上身穿了件白色襯衫,襯衫袖子挽到小臂,下身黑色長褲,襯得人腿格外修長。

秦蔓進來時,劉勇言正後靠在桌子上,雙手朝後掌跟撐在桌沿上。

“你來了?”

聽到開門聲,劉勇言看過去,站直身子。

秦蔓大略掃過眼前的佈局,大概推測出劉勇言找她到底所為何事。

“我以為你找我來,是想和我商量一下籃球比賽的事。”

劉勇言扯了下唇,笑道:“顯而易見,我是為了私事。”

秦蔓沒多說什麼,看著劉勇言,想從他表情神色上審視他到底有幾分真心。

這個時間點太陽西沉,橙色的陽光透過窗子照滿大半個教室。

劉勇言側對夕陽,微風穿過微開的玻璃窗,吹亂了他細碎的髮絲,陽光落在他身上,染暖了身上的白襯衫。

這一幕像極了動漫裡的男主形象,加上劉勇言本身長得又高又帥氣,放在一般女生那裡,說不動心那是嘴硬。

秦蔓率先打破曖昧氣氛。

“我和你不算很熟。”

劉勇言接著回答:“你認識我,我也認識你,這已經超過別人很多了。”

與劉勇言想象中的不一樣,秦蔓沒有害羞,也沒有為此感到高興,這讓劉勇言有些把握不住。

但是考慮到秦蔓的家庭,想到秦蔓的現狀,劉勇言又覺得自已多想了。

對方的條件太差,這是事實,他的表白是十拿九穩的事。

秦蔓禮貌笑了下:“在我眼裡,我們現在的關係只是普通同學,與我有這種關係的同學數不勝數。”

劉勇言只以為秦蔓是在拿喬,想要藉此得寸進尺。

他近距離打量秦蔓的臉,說真心話,從他第一次見秦蔓改頭換面的模樣,他才算知道自已喜歡什麼樣的型別。

劉勇言捧起花束,走到秦蔓面前。

“這花是我一支一支挑出來的,也是我親手包好的,現在想送給你。”

秦蔓看了眼面前的玫瑰,每一朵都開得嬌豔,散發著淺淡的芬芳香氣。

“謝謝。”

幾秒後,秦蔓還是接過了大大的花束,沉甸甸的一大捧拿在手裡,看著漂亮的花朵,她心情也愉快了許多。

不等劉勇言開口,秦蔓繼續道:“花我接受了,你的感情請留下吧。”

“謝謝你的饋贈,不管是這捧花,還是你今天的心意,但是我無法回應你的感情,對此我感到抱歉。”

秦蔓真誠致謝,也發自內心致歉。

不管怎樣,劉勇言今天準備的,都是送她的遲來青春的禮物。

劉勇言蹙了下眉,顯然沒料到秦蔓會拒絕他。

“你都不多考慮考慮?就拒絕了我?”

秦蔓抬頭看他:“我沒法回應你的感情,也不想吊著你,最直接的拒絕,對你對我都是最好的結果。”

劉勇言直接說開:“秦蔓,除了我,你沒有更好的選擇。”

秦蔓笑了下:“我已經做出了最好的選擇。”

劉勇言目不轉睛看了秦蔓一會兒,他從小接受各種禮儀教育長大,被拒絕了雖然心有不甘,但也做不出甩臉威脅的行為。

“不後悔?”

“不後悔!”

劉勇言深吸一口氣,緩緩撥出,暫且按捺住追問的衝動。

他不甘心,也不相信秦蔓會拒絕他這個目前來看的最優男友,除非……

秦蔓已經有更好的選擇了。

但是劉勇言怎麼想,也想不到除了自已以外,還有什麼更好的選擇。

“你佈置這間教室應該花了不少功夫,就讓我來收拾吧。”

秦蔓的話打斷劉勇言的思緒,劉勇言抿了下唇,點頭應下。

在劉勇言離開後沒多久,教室門再次被推開,另一個高大身影擠進來。

秦蔓眼底閃過一絲瞭然,嘴角微不可察地勾了下。

此時,張淮快被耳邊的人形蒼蠅煩得幾近破功。

“老張,你別一副不相信我的樣子!”

歐陽永新信誓旦旦,“不信我們就打賭,不用幾天,秦蔓肯定會來給潭哥表白!”

張淮哼笑一聲。

照目前的情況來看,他更相信陸泗潭眼巴巴跑到秦蔓面前鬧牛脾氣。

像他這樣聰明的人,早就摸透了人性,陸泗潭什麼性格,歐陽永新什麼性格,他比誰都清楚。

張淮渾不在意的模樣刺痛了歐陽永新,歐陽永新不依不饒,非要拉著張淮分析推測。

“行,我就和你賭一把。”

張淮被煩得不行,也被歐陽永新激起了挑戰心理。

“我賭陸泗潭先坐不住,找秦蔓麻煩。”

歐陽永新臉上一喜:“哈哈,我還是堅持原來的想法,肯定是秦蔓先追陸泗潭!”

張淮瞥了眼好像已經一見真章取得勝利的歐陽永新,譏諷扯了唇角。

303教室的門一開一合,進來個意想不到的人。

秦蔓心中的猜測確切了幾分,看著陸泗潭走近,她沒有率先開口。

陸泗潭還穿著球衣,胸前寫著大大的10,似乎是剛剛運動完,身上夾雜著一股熱氣。

他視線在秦蔓抱在身前的玫瑰花上打了個圈,然後落在桌上的蛋糕上。

那溫馨的蛋糕配色無時不在誘惑著別人,陸泗潭心中突然湧起一股想打翻它的衝動。

察覺對方異樣的情緒,秦蔓放下懷裡的玫瑰花,上前擋在桌前。

由於秦蔓上前一步,她和陸泗潭的距離瞬間拉近,從對方身上傳來的洗衣液的清香隱隱可察。

見秦蔓這樣維護這些礙眼的東西,陸泗潭心底的不爽越發濃郁。

莫名的情緒在胸口翻湧,陸泗潭不明所以,但不妨礙他想找事的衝動。

“呵,這麼大一捧花,怎麼突然就這麼大方了?”

一開口就是陰陽怪氣,陸泗潭暗驚自已的所作所為,可胸口的鬱悶更加難受。

對別的男人就這麼大方,看看這捧花,有幾十支了吧?

再想想自已收到的那支蔫巴巴的月季,最後還是他自已交的罰款!

還是帶刺的!

嚯~

還有蛋糕呢!

雙層的!

陸泗潭一句話,秦蔓就知道對方會錯意了。

他這是以為她在追別人嗎?

所以氣沖沖跑到她面前擺臭臉,氣她追別人不追他陸泗潭?

秦蔓扯了下唇解釋:“你誤會了。”

“這花……是別人送給我的。”

陸泗潭堵在胸口的悶氣一洩,頓感神清氣爽。

原來是別人送給她的。

一股情緒下去,但另一股完全不同的情緒又活泛起來。

才把這張臉露出來幾天,就招來野蜂飛舞獻殷勤了?

要是再好好打扮打扮,她是不是得養一池子的傻魚?

還佔用他們籃球隊的教室!

罪不可恕!

陸泗潭沉聲道:“這間教室是給籃球隊員們用的,不是給你們弄這些玩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