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守洋幾乎要哭出聲來:“我老婆孩子呢?”
老齊頭溫和的告訴他:“孩子,彆著急,你的妻子和女兒都很好,她們正在我們店裡休息,你要現在過來嗎?”
“地址,告訴我地址。”賀守洋聲音嗚咽。
“下樓吧。”
賀守洋失魂落魄的走出單元門,一眼就看見一個男人穿著一身棉麻的淺灰色唐裝站在一輛霸氣的黑色摩托車前,男人衣服上的竹葉圖案讓整體顯得更加清雅飄逸,可他頭上卻戴著一頂與衣服格格不入的酷炫頭盔。
男人朝賀守洋揮揮手:“孩子,老朽在這裡,這個頭盔脫帶太麻煩,老人家我就不禮貌一回了。”
是電話裡的那個聲音。
賀守洋坐在摩托車後座,風在他耳邊呼嘯著,賀守洋腦子一團亂麻,直到摩托車在解夢館門前停下,他還有些沒回過神來。
“她們太累了,剛睡著,讓她們多睡一會兒吧。”老齊頭叫住了正要推門進去的賀守洋。
“好的,我知道了。”賀守洋輕輕推開門,他一眼就看到了左手邊沙發上熟睡的母女二人,賀守洋的神經終於鬆了下來,眼淚順著臉頰滴落在地。
他輕手輕腳的走到沙發邊,一屁股坐在地上,盯著妻子女兒睡夢中的臉,恍了神。
“靠著沙發睡一會兒吧。”林譯清冷的聲音傳來,讓賀守洋的混亂的神經,稍微清醒了幾分。
喝了老齊頭端過來的茶,賀守洋握著妻子的手,頭靠著沙發,安心的睡著了。
他做了一個夢,夢裡他走到了一片森林中,寬闊的道路兩邊,聳立著層層疊疊的樹,陽光透過樹葉,在路上輕巧的跳躍,時不時有幾隻調皮的兔子從草叢中蹦跳出來,好奇的看著他。
賀守洋覺得全身心前所未有的放鬆,他漫步前行,享受著難得的悠閒,突然他聽見有人叫他,回頭看去,妻子牽著女兒的手,正向他走來,梓梓興高采烈的奔向他,賀守洋連忙張開手抱起女兒。
一家三口其樂融融,賀守洋牽著妻子的手在後面慢悠悠的走著,賀梓在兩人前面快樂的奔跑,一會兒摘來一捧花束,一會兒送來幾顆被小松鼠吃乾淨的松果。
江培寧和賀守洋兩人聊了很久很久,將這段時間的心結隔閡一一解開,在瀑布前,賀守洋緊緊將妻子和女兒抱在懷中:“還好,還來得及,我差點以為就要失去你們了,對不起阿寧,是我不好,讓你獨自承受了那麼多那麼久,不管以後怎麼樣,我們一家人牽著手一起走下去,一切不如意都會過去的,我們一家人在一起就好,答應我,不要再做傻事了,好嗎?”江培寧摟緊了丈夫,久久沒有言語。
賀梓看看媽媽又看看爸爸,輕輕的說了一句:“爸爸媽媽,我會永遠愛你們的。”
醒來的夫妻二人,一個勁的向林譯和老齊頭表示感謝,老齊頭說,不用客氣,你們只是太累了,不要把自已壓迫的那麼緊,累了就休息,就放鬆,生活是用來取悅自已的,不要給自已定那麼多工,順其自然,盡力而為就好。
臨出門前,林譯拿出二維碼,叫賀守洋付款,賀守洋連連點頭:“好的,小師傅,請問多少錢。”
“三十。”林譯想了想,舉起三根手指搖了搖。
付過款的賀守洋,叫住了準備轉身離去的林譯:“小師傅,梓梓...”
林譯摸了摸賀梓的腦袋,看向賀守洋:“再等等。”
“再等等嗎?”
“再等等。”
江培寧看向老齊頭,欲言又止,老齊頭看懂了她的意思,柔聲說道:“小寶貝是五月二日出生的,老朽剛剛算了一算,有你們倆的守護,梓梓不會孤單的,她終會踏破牢籠,來到你們身邊,你們給自已給梓梓一些時間,輕舟終會過重山。”
其實孩子的到來,往往是為了教會父母成長,在他們來到身邊的那一刻,生活開始發生變化,不論發生什麼,我們一定要帶著對生活的熱愛,帶著對未來的希望,一步步向前走,別害怕,前面陽光正好,前面鮮花盛開!
我被困在牢籠中,昏昏沉沉度日,我曾以為我被拋棄在這個不見天日的地方,可你總是攜光而來透過監牢將我照亮,我向往這絲絲縷縷的溫暖,我渴望去往你們在的地方,在那裡我能聽見你的呼喚,我能知道,你愛我,我拼盡全力掙扎反抗,想要衝出牢籠,去到你們身邊,但,父親母親,對不起,我太弱小了,我暫時還不能衝出去,我只能拼盡全力扒開一道縫隙,告訴你們,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