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丫鬟搖身變主子

不知過了多久，一聲爆炸般地驚雷震耳欲聾，三人驚得是彈跳而起。

定睛一看，竟是豫華拿著大鑼在他們床頭，方才那一聲必然是他的傑作。

豫華見他們的反應狂笑不止，還敲了幾下大鑼，聽得人震耳欲聾，旋生暴跳如雷，向他撲去，兩人隨即又大鬧不止。

追到半路，忽然察覺不對，此乃調虎離山之計，他回屋一看果然那兩丫頭都已不見。

怎麼都找不到人，旋生無奈地回到屋內頹廢地坐下，屏風後卻傳來一記聲響，兩人從櫃門裡跌了出來。

“靜棠！”

旋生不可置信，方才真以為再也見不到她了。

“還有桂圓我啊！”

桂圓被當成個透明人，氣得直跺腳。

“呵呵。”

屋外豫華輕咳一聲，三人臉色霎時一變，只聽他冷冷道：“思望醒了。”

二少爺醒了，靜棠本該高興才是，可心裡仍舊忐忑不安。

四人來到正廳，玉葭滿臉皆是笑意，拉著靜棠的手替她壓驚。

大老爺說，靜棠那一推令思望渾身血脈通順，不過一個時辰，思望便醒來了，如今皆無大礙，只是還需靜養些日子。

這下三人的心總算平復下來，既然思望的病好了，靜棠便道：“二夫人，小少爺病好了，我該回家了。”

可玉葭卻蹲下說：“小師父，思望的病是好了，但他往後的災還需你來化解，你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在白府再待些日子，好嗎？”

靜棠摸不著頭腦，心中又生出一絲猶豫，二夫人雖笑臉相迎，可心狠手毒的模樣自己也是見過的，她不敢拒絕二夫人，便看向了旋生，“既要留下，就讓我三老爺的丫鬟吧。”

玉葭道：“這怎麼成，你可是思望的大貴人，我怎麼能讓你做丫鬟？”

旋生道：“我救了她，她就該報答我。”

玉葭心情頗好，全當孩子童言無忌，也不予計較，指著那桂圓道：“三老爺是該有個丫鬟伺候，那個桂圓就賞給你。”

旋生眼中閃過一絲失落，隨即便摟著桂圓笑道，“可惜，白白少了一個丫鬟。”

不等靜棠再說，玉葭帶她往庭院去，院內立著四個較長的女子，她們跟前還立著四個較小的女子，看著與靜棠差不多大，其中就有素青，她正冷眼看著自己。

一見玉葭走來，齊齊喚了聲，“二夫人好。”

對著她們，玉葭換了一副威嚴做派，“往後這位便是白府的二少奶奶，你們絕不可有怠慢。”

“是！拜見二少奶奶！”

靜棠驚訝地說不出話來，她怎麼真成了白府的二少奶奶，昨夜還想著能活下來，做個丫鬟也不錯，今早搖身一變竟成了個主子，明明不願意，心裡頭有著說不出來的小竊喜。

玉葭將四個小丫鬟叫上前來，“你們四人往後侍奉二少奶奶。”

四個小丫鬟挨個站好，就是囂張如素青，對著玉葭大氣都不敢出。

靜棠可厭極了素青，生怕自己哪一天莫名被她害了，直言道：“夫人，四個太多了。”

可又覺得一個不留也不可能，又道：“一個就夠了。”

她隨手指向左邊站著的碧衣女孩，玉葭點了點頭，“浮萍，還不快來拜謝二少奶奶。”

她上前一步行了個禮，靜棠仔細看她儀態端莊，模樣又格外別緻，是四人裡頭最出挑的。

浮萍，這麼好聽的名字，這麼好看的人，卻被她這樣的粗人使喚，真真是暴遣天物，轉而又對自己多了幾分欽佩，她眼光著實不差。

玉葭看著靜棠眉頭思索，“我記得，你好像是叫金堂，你也姓金嗎？”

靜棠搖頭，“我姓田，名喚靜棠。”

“靜棠花雨的靜棠。”

玉葭幽幽念道一聲，滿意地點頭，“好名字。”

“浮萍，帶二少奶奶去沐浴更衣，一會兒去膳廳用晚膳。”

對於這個少奶奶的身份，靜棠有些哭笑不得，她被帶去了一間陌生的屋子，裡頭早備好了一桶熱水，水面上浮著花瓣，香氣撲鼻。

那剩下的三個丫鬟跟著進了來，各自端著洗漱之物，素青手持著一個較小的銅壺走近，靜棠沒留心，忽然肩上一陣滾燙，疼得她大叫出來。

浮萍急忙將冷毛巾敷在傷口處，轉頭對她道：“素青，你這是做什麼！”

素青冷眼道：“我做什麼，替少奶奶沐浴啊。”

另一紫衣女孩對她氣沖沖說，“你明明是故意的！”

剩下的那個藍衣女孩畏畏縮縮不敢出頭，素青便走上前去問她，“春兒，你說我是不是故意的？”

春兒不敢說話，浮萍也不跟她客氣，看向紫衣女孩，“梅香姐，告訴二夫人去。”

梅香應了一聲，就拉著春兒往外走，素青急忙攔住她們，梅香正欲發作，不想靜棠吃力說了句，“你們都別去...”

靜棠仍舊痛得難受，可仍舊裝作平靜的模樣看著素青，“先前我不是主子，若有不對的地方，你怎麼對我我也認了。但如今我已是這裡少奶奶，你既也不是什麼小姐夫人，麻煩往後對我恭敬些。”

素青眼看靜棠轉了性子，話說得人一愣一愣，靜棠看出她還欲辯駁，只好吸了口氣再道：“三老爺說了，老管家也是快安度晚年的人，你是他唯一的親人應該替他省些心才是。”

素青瞬間便沒了氣焰，靜棠這麼說無疑就是提點她，老管家一旦退了，她可就沒了仗勢欺人的資格。

一會兒，她眼中似乎泛起了一點淚光，抿了抿唇便跑了出去，春兒在門前望了望，梅香將門一關，“別管她。”

浮萍看了看，傷口還泛著紅印子，不免說道：“素青也是太過分了。”

“這事你們誰都別說，她若再有下一次，一併告訴二夫人。”

靜棠雖說是庵堂出身，但庵堂內裡頭勾心鬥角也不少，她也懂如何保護自己。

浮萍卻道：“這次若放了她，若她下一次做得隱秘呢？”

靜棠笑道：“你就不怕她倒打一耙，說是你們照顧我不周。”

三人面面相望，若是如此，最壞的結果就是四人一同受罰，誰都逃不了。

沐浴完，浮萍給她上了些藥，再著更衣梳妝，她頭髮不長，只盤了個簡單的髮髻，又挑了件硃紅色的長衫，說是看著喜氣。

靜棠稍作梳妝後問，“一起用膳的都有哪些人？”

浮萍道：“大老爺、二夫人、表小姐、三位少爺。”

“三位少爺？”

浮萍笑道：“就是旋生少爺，不過他喜歡我們喊他三老爺。”

靜棠噗嗤笑了出來，旋生按年齡是該稱少爺，可按輩分是該稱老爺。

“若有其他人，還會有誰呢？”

浮萍思索片刻，“可能齊夫子也會一道用膳。”

齊夫子，莫不是齊諱，靜棠一聽大驚失色，若真是這以後有的是她的苦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