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此刻，平原上的戰場上烽煙滾滾

熊熊大火與齊軍的哀號交雜，讓人背脊發涼。

陷入火焰中計程車兵發出絕望至極的吼叫，戰馬掙扎中長嘶，甲士們悲吼求生，在火的地獄中，戰局混亂，一片狼藉。

此時的公子衝，滿臉震驚於驟然的變化，這場吞噬一切的大火彷彿不僅燒焦了兵士們的 ，也將他的豪情壯志盡數燒盡。

正當他還沉浸在思緒的深淵中，又是一片火海映亮天幕，密密麻麻的箭矢帶著死亡之焰，狂暴飛來！

“公子，速逃！”親衛小方焦慮地提醒。

“逃？去哪裡逃？十二萬之眾……完了，徹底完了。”公子喃喃道，痛苦地擺著手，彷彿在與命運抗爭。

“哈哈哈，齊國完了，你們的努力，全付之一炬！”公子悲從中來，仰天長嘯。

“公子，請記取‘退一步海闊天空’的古訓，只要你猶在，齊國之魂未滅。

看著那些士兵，他們正期盼您的領導突圍，公子，挺起脊樑，齊國的未來需要您！”

公子被觸動：”說得對，仍有眾多士兵在受苦，我得帶他們衝出重圍！衝出去！”語氣堅定，重新找回一絲勇氣。

“全體將士保持陣型！隨我殺出去！”他鼓舞隊伍，激起最後一絲決斷。

齊軍士卒開始悲壯前行，不知等待自已的何命運，只知道自已別無他選。

衝至林邊，他們如同看見一線生機。

然而當拼死向前衝的時候，他們遭遇的並不是解脫，只有無窮無盡的羽箭和刺骨的劍光！

秦 馬迅速且毫不留情地收割生命。

一波 後，秦軍停止了進攻，有人出列叫喊和談判：

“我們乃是蒙恬將軍旗下部隊，早候多時。

蒙恬將軍下令，放下兵器或自願投誠者不咎既往，違者必送回火海，飽受火焰之煉。”

“這……”衣衫破碎、灰頭土臉的齊軍將士茫然失措，無措應對眼前形勢。

“絕不投降，要麼死戰，我將軍不屑於與你們廢話！”說完，蒙恬高舉手臂。

眾將士紛紛搭箭上弦，鋒利的箭頭閃爍著冷厲光芒，齊軍隊伍不禁戰慄，縱使剛剛脫離烈火焚燒，身心仍感受一股寒氣襲來。

他們深知，蒙恬一旦動手，這些將士將齊射如暴雨般密集，對他們而言，齊軍無論生死，在秦國士兵看來只是些許功勳，活與死都不會有所影響。

“報告將軍，公子衝已率軍突圍！此刻我方陣地正遭受其強烈衝擊！”

“速派援軍！待我稍後來助！”說完，蒙恬將目光移向面前的齊軍。

“我沒時間和你們耗下去，三秒內選擇，投降或死！”他宣告。

“三。”

“二。”

“一。”

正當蒙恬手落之時，突然被制止，回頭只見跟隨作戰的文書陳馳。

“將軍息怒，讓我勸解幾句。”陳馳請求道。

蒙恬輕輕擺頭，退出一步。

“諸位齊軍兄弟，人生短暫。

雖我是書生，但我明白你們無所畏懼。

但請想想：這樣的犧牲毫無意義。

你們見到了，齊國敗亡已是必然，結局無法改變，何苦讓有價值的生命在此白白犧牲呢？

我們同屬炎黃子孫，大一統後，全民皆為秦人，戰亂將終，家國安寧，你們能過上安逸生活，不正是求之不得嗎？

再說，若是為齊國英勇殉難，遺孤寡母、無人奉養，官府施捨卻發現你們因公而亡，家室流離失所。

如此結局，可是你們心中的歸宿嗎？

破碎家庭、離散親人，最後變成一捧黃土，何必走到這一步？我的勸誡說完，請你們慎重考慮吧！”

“至此，你們可自行決定是降是死。

寧可活成有用的人來為家人考慮，也好過做無益的枯草！”陳馳退回一步，深深鞠躬，表達歉意。

“無妨，只因你們這些讀書人。

公子是主將，懷柔政策需遵循。

對面聽好，已有過寬大之策，選擇權在你們。

如果你們對我蒙恬尚存疑慮，相信扶蘇公子吧。

我在臨淄戰役中，未曾洩露任何風聲給對方。”

“扶蘇！是扶蘇公子，他說，臨淄之敵已投降，所有守軍一個不落，是他故鄉親人口述！”一名齊兵對他的戰友確認道。

身後烈火突發劇烈 ，霎時火焰鋪天蓋地地席捲而來，逼近被困的齊軍。

“這還有話說？能活著總好過死。

我決定投降。”那人說著，放下兵器，緩慢步出。

秦國士卒謹慎搜尋後判定他平安，允許他脫離烈焰焚場。

此情此景，更多齊軍紛紛選擇投降。

“急報將軍，公子衝突圍兇猛！我們的阻攔難以抵擋了！”偵察兵疾馳趕來報告。

“該死，都吃啥長大的，這麼佔優的情況下，竟然擋不住田衝！”

“陳馳，看好他們！其他人隨我行動！”

而此刻，公子衝正引領著他精銳的騎兵部隊，全力衝擊秦軍密集的防線，秦軍已設定了一道道拒馬陣勢，在嚴陣以待企圖攔截。

小方，公子衝的一名忠誠隨衛，渾身浴血，挺身而出：

“公子，形勢危急，我們動作要快，不然敵軍馬上會集結，我們將陷入絕境！”

“我明白，可是，如何破這些拒馬，簡直寸步難行啊！”秦軍的強大圍困令脫圍猶如登天。

“公子，請讓我領人去，無論如何您必須突圍！”小方堅決道，他渾身是膽。

“你還小，我才不捨得給你訂媳婦呢！”公子衝戲謔地說，然而話語間透露了關切之情。

小方大笑道：”多謝公子栽培，我雖微不足道，但以身犯險為公子奮戰是我此生的榮耀。

公子，請上馬，看我如何撕開血路！”

於是他們發出了豪壯的號召：”兄弟們，跟我並肩戰鬥，殺出去！”

數千騎馬緊隨小方向那密不透風的拒馬陣發動衝擊，不顧生死，只願為同伴開啟一條血路。

“放箭！”成千上萬的利箭如狂風暴驟，貫穿進騎兵中，數百人紛紛應聲倒下。

儘管前方箭矢交織，騎兵營仍然鼓起勇往直前的勇氣：”衝！”

他們高舉長矛，直闖入馬陣內，血肉紛飛、戰馬被貫刺在地、騎士被擊倒在地。

他們犧牲性命只為求一條逃生之路。

小方英勇無比，持長矛挑飛一大個阻礙，面對蜂擁而上的秦軍，猶如凶神一般，在他的奮力衝殺中，大批敵軍命喪矛下。

可畢竟勢單力薄，他面對的是如狼似虎的秦軍。

激烈的衝突裡，他也未能倖免於難，長矛深深穿透了他的鎧甲。

“公子，您快逃！”戰場上，剩下的數千勇士雖損失過半，但終究為他們開闢出一條血路。

公子衝緊握著手中的長劍，率領殘餘的騎兵隊伍迅速跟上，抵達小方身邊時，揮劍驅趕著逼近的秦軍。”快隨我一同突圍！”

他試圖牽住受傷的小方，共同逃離險境。

然而這時，一柄大刀從側面劈來，小方便藉此機會推開公子衝避過兇險，自已卻承受一刀斬落臂膀的重傷。

這來人乃秦軍千夫長之一，手中的大刀彷彿死神降臨，所經之地無人能存。”你們逃吧，逃走吧，我的軍功豈不是白忙？讓你們留命在這裡好了！”大吼聲如雷，震懾四方。

小方用餘臂猛拍公子衝坐騎馬臀催其飛速離去。

面對敵酋，英勇的小方獨自迎戰。

眼見此情，公子衝雙眼怒血，看著小方向刀鋒下血濺疆場，心中滿溢哀痛與復仇之火：

“不——”伴隨著不甘和憤恨的嘶吼，戰馬帶者他疾馳而去，逃離這座象徵齊國希望隕滅的紅楓林。

隨後，蒙恬領軍趕來，望著四下遍地鮮血、還在掙扎中的齊軍戰士正遭受殘酷洗牌，他問道：”田衝去了哪裡？”

回答他的人是剛才彙報戰況的千夫長，低頭不敢仰視，只簡短稟告：”將軍，公子田衝成功突圍。”

蒙恬一上來就是一記響亮的耳光，厲聲道：” ，你幹什麼吃的！區區八萬齊兵就攔住田衝那個廢物？廢物，還不派人去追趕，若是耽誤了秦國大軍的大計，我就軍法處置你！”那個擔任千夫長的將領吃痛之餘，不敢反抗，只能連忙接收命令，帶領著手下計程車兵開始追趕逃跑的田衝。

望著東方漸露晨曦的天際，蒙恬下令：”來人，傳達我的軍令，所有騎兵部隊立即出動，務必要抓住田公子，絕對不讓他逃脫！擒獲之人，本將軍自當向陛下請功。”

“遵命！”

這一命令傳出，數千騎兵部隊猶如離弦之箭般飛馳出去，全力捉拿田公子。

此刻，平原上的戰場上烽煙滾滾。

多達十八萬的秦軍士兵對陣八萬齊兵，激戰從夜晚直至白晝，足足過去了三個時辰。

整個平原已被鮮血浸染，無數戰士倒伏成堆，像山巒一樣矗立。

戰馬與車輛翻覆，斷臂殘骸四散，戰場周圍的天空聚集了無數烏鴉，彷彿黑雲遮蔽，準備待戰事一歇，大快朵頤。

戰場一片血腥與狼藉，如同地獄，但這慘狀沒人顧及。

身披鐵甲，扶蘇手已顫抖，全身盔甲上斑駁的血跡告訴他這場戰役的艱難。

原本以為萬無一失的行動，卻被眼前的八萬人馬阻礙了秦軍前進的步伐。

激烈的戰鬥半夜間未曾推進半步，對扶蘇而言，這是他參與戰事以來見過最為慘烈的大戰。

雙方傷亡總數已近十萬人，數十萬個家庭失去了他們堅實的依靠，百萬個心靈承受喪親之痛。

然而在戰火紛飛時，這一切思緒他都不暇思索。

此刻，兩軍激戰得紅了眼，無所不用其極，無論是 交擊，還是瘋狂的攻擊，哪怕是倒地，也要奮力撕咬敵人，秦軍狂攻，齊軍頑強抵抗，戰況幾乎勢均力敵，殘酷且壓抑。

就在這激烈的戰鬥關鍵時刻，扶蘇親自持刀，率領著士兵深入戰場，衝入齊兵陣營。

王子親身衝鋒陷陣，無疑給秦軍注入了無與倫比的勇氣。

儘管秦軍佔有兩倍兵力，卻未能快速戰勝八萬人，反而是齊軍士氣越發高昂，顯現了對手卓越的軍事素養。

即便齊國內部昏庸無比，仍然擁有一位位才華橫溢的大將軍，這對秦國構成了潛在的威脅。

作為軍隊的最高統帥，扶蘇已儘自已所能採取措施。

他冒著風險，無疑是不明智的，但他明白這種激勵士氣的舉動效果顯著。

隨著扶蘇身先士卒加入戰局，秦軍士氣振奮，這場勝利只是時間問題。

在喧囂搏殺中，突然傳來了一陣金屬碰撞的聲響，那聲音來自秦軍陣地。

自公子扶蘇領軍衝入戰場之後，軍令排程由王賁接替，只見他坐視戰局，目光敏銳如鷹，觀察著激烈的戰鬥。

瞅準時機，他果斷地下達撤兵指令，敲響戰鼓收兵。

突如其來的撤軍命令使得戰場上凝固了一瞬，唯有那一聲聲清脆且響亮的戰鼓，伴隨著整齊劃一的步伐，秦軍迅速向後撤退。

在快速撤離的過程中，部分仍在奮力掙脫敵手、無法迅速脫離戰場計程車兵繼續苦鬥。

霎時間，整個場面愈發雜亂無序。

大部隊迅速撤退後，仍有小部分兵馬與齊軍激戰正酣。

狂熱追擊的齊兵猶如紅了眼一般，不少秦軍在這倉皇撤離之際遭遇攔截，最終慘烈隕命。

身旁衛兵護航下，扶蘇迅速撤離戰場，但他回首看到敗局，心中憂慮不已。

此時此刻退兵，如果被齊軍趁機反撲，戰局豈不是更加不可收拾？王賁這是為何！

撤退路上，扶蘇抬頭怒目而視，眼眶血紅，大聲咆哮：”王賁，你好大膽子！”

只覺秦國陣營中箭矢如驟雨，密集形成一片烏雲，疾射至戰場焦點。

瞬間，箭矢降落地上。

“不！”齊軍將領刑如風大喝，戰場上滿目皆是飛箭，兩軍猝不及防，成了任由對方射殺的活目標。

瘋狂追趕的齊兵淹沒在一片混亂和鮮血中，萬箭穿透心靈，剩下的數萬人在密集如雨的攻擊下徒勞抵抗，但無從逃脫註定的敗局。

在這場飛箭衝擊下，近兩千的秦軍戰士不幸喪命，大多是由於在被齊軍圍攻時未能及時撤退，被慌亂中的同伴射中，他們在無法接受的情況下結束了生命。

已遠離箭雨範圍的扶蘇扭過頭，望著戰場上那些浴血抗敵的英勇戰士痛苦地嘶喊著。

如果不是秦軍快速應變，在聽到收兵訊號後急速後撤，死傷恐怕要更多。

旁立計程車兵看到漫天的飛箭仍無情灑落，暗感驚險之餘，對自身能逃脫此厄運而慶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