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憤怒的齊王滿腔激憤

一名秦軍士兵俯瞰著他，點頭回應。

而此時，樓臺上的人看到這一幕，眼中含淚。

大秦經歷了六朝輝煌的延續，曾經偏居一隅的邊荒之邦，此刻正走向征服整個中原的巨大理想，這背後是一百多年來無數秦人造就的奇蹟，大秦的子民同樣無比偉岸。

一身樸素裝扮的中年人起身下樓，他身後還有黑色守衛為其開路。

只見他來到小男孩身邊，彎下腰，好奇問道：

“孩子，為何你要為秦國而戰，為目標統一四海吶喊呢？”

小男孩聞言，答道：”哎呀，叔叔，我們都是秦國的，為國家戰鬥是最正常不過的事情。

關於統一大計，那是我爺爺對我說的，我們男子漢就應該為國征戰，直到統一天下。

這是我們家裡的傳統，一代代傳下來的。”

“這樣的精神代代相傳，秦國怎能不強大！”中年人低聲感慨，抬起頭，正好迎面一陣微風吹過，撩動城頭上懸掛的大秦旗幟。

“你看，大叔，起了風了，你看秦國的旗子飄動著呢，像是在為我們送行呢。”小男孩指向城頭的旗幟。

是的，大秦的雄風已然颳起！

...

秦軍的兩大部隊，咸陽臺和南陽軍團各自分兵，從東西兩個方向疾馳支援位於高唐的秦軍。

在內史騰的率領下，南邊十萬兵馬挺進高唐北境。

而另一隊咸陽 團則迅疾會合於蒙恬軍中。

高唐坐落在齊國邊界，長久以來由於要應對三晉侵擾，這裡發展成了一座重要的軍事重鎮。

歷經數朝君主的精心經營，高唐現今已成固若金湯的防禦壁壘。

自從大秦與三晉紛爭加劇，高唐便成為對抗強秦的最前沿，齊王建提前部署，集結了三十萬兵馬鎮守，以防萬一。

結果證實了齊王決策之明智，蒙恬領兵三十萬很快便對高唐發起了猛烈進攻。

失去防守屏障的高唐彷彿一隻無助的羔羊，毫無抵抗之力。

遺憾的是，秦國低估了高唐的實力，即使蒙恬帶領虎狼之師，苦攻三個月也未能有所突破，只能被迫求援。

看到強攻高唐無法攻佔，秦王採納了李斯的智謀，採用了誘敵深入、聲東擊西的方法，使得齊王對秦軍的戰略難以琢磨。

王賁指揮二十萬兵馬出關進入函谷關內，此舉使齊王緊張萬分，聽從丞相後勝的建議，火速增援高唐十萬大軍，卻未曾料到王賁目標轉向北去追剿殘存的燕國勢力。

待齊王稍稍鬆一口氣之際，王賁猶如神兵般突襲臨淄城，兵臨城下。

這時的臨淄城兵力已撤離，內城防守薄弱無比。

齊王面對王賁二十萬精銳軍隊毫無還手之力，只能棄城逃跑。

可到了高唐，他才發現這裡的困境。

每日生活的苦不堪言。

“攻城！”

“齊射！放箭！”

鋪天蓋地的箭雨自高空如瀑布般襲來，堅守在城牆後的齊軍只能龜縮防守，絲毫不敢露出頭顱。

然而敵軍已經逼近城下，如果不抵抗，所有士兵的命運都會被敵人佔據。

戰士們戰慄不止，這幾個月的日子如同身處人間地獄，秦軍強箭硬弩對他們形成致命威脅。

他們不得不捱打，因為自已手上的箭根本射不到對面，而靠近城樓，便是死路一條。

誰也無法預料，激射而出的流矢會在下一秒取走他們的生命。

恐懼與哀號環繞，伴隨著戰友倒下的痛苦嘶喊。

然而逃避並沒有出路，隨著密集的箭雨，秦軍乘機發起衝擊，一輪射擊後，就已到達城下，卻不急於攻城。

可焦急的卻是齊軍將領，眼見已方已經到了城牆之下，下令讓懼戰者奮起反抗。

在殺了一些心驚膽寒計程車兵之後，命令才開始見效。

齊軍剛露個頭抵抗，新一輪秦軍箭矢便如潮水襲來，甚至夾帶著許多 ，投石機也轟鳴狂暴，火焰猶如狂暴暴雨傾瀉至高唐城牆頂。

不少士兵才剛露頭就被密集箭雨穿透成網眼，或是直接被石頭碾成碎泥，還未見到下方秦軍影子，生命已成過往。

而秦軍則抓住這一瞬息，沒有選擇攀爬城牆，反而撤回到軍營之中安然無恙。

這樣的情形一再輪迴，沒有傷亡，反而能累積軍功，秦軍士氣高漲，紛紛主動請纓，希望儘快投入更多次的戰鬥，攻城略地。

每一天在城牆更換防禦的齊國士兵，面色蒼白，顫抖不已，這出征，生死由天定。

齊軍越打越崩潰，秦軍士氣高昂，如火如荼，這場在高唐的戰役顯示，以微弱兵力對抗下，他們居然創造了巨大的戰術優勢，並且這個優勢還在持續擴大。

這是秦國赫赫有名的大將軍蒙恬，以弱勝強的典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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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軍的戰鼓狂野鳴響，躲在高唐城中的齊王瑟瑟發抖。

四十年的在位生涯，從未如此惶恐不安。

那些瘋狂舞動的戰鼓、漫天而至的羽箭，還有如哀嚎般響起的 火聲，彷彿是他耳畔的死神曲調。

在高唐的每一個角落，都能聽見齊軍士兵們的悲歌和生命的哀吼，與繁華寧靜的臨淄相比，這裡是煉獄般的淒涼。

起先，他還帶著宏偉壯志，以為五十萬駐軍能夠與秦國抗衡。

然而，現實無情地抽他一記耳光。

面對秦國威力無比的遠端弓箭攻擊，齊軍不得不在城堡內固守，被動挨打。

秦軍不斷髮起猛烈的襲擾，不讓齊軍得到喘息的機會。

秦國將三十萬主力分為二十個小股部隊，分批次攻打城池，不斷的 擾使齊軍必須保持緊繃狀態，因為無法預知秦軍下一次攻勢會如何施展全力，或哪一次只是單純的試探。

一旦齊軍全力抵抗，他們會撤走；城防稍有懈怠，就宛如飢餓掠食者，狂熱地猛攻，無論戰與退都在消耗齊軍的意志和體力。

憤怒的齊王滿腔激憤。

他無法相信將領們的能力造成了現在的困境，於是，他決定親身站在城牆上，親自督陣，不顧將領們苦苦勸阻。

他的舉動是要和士兵們共存亡，共享戰爭的壓力，試圖鼓舞士氣。

可是，這一站，將成為他一生都無法忘懷的教訓。

齊王第一次踏入戰場，遭遇了世間最強悍的軍伍，這究竟是幸運還是不幸？當他站在城牆之上，目睹滿目烏雲壓頂，秦軍旗幟張揚飄動，反觀自家將士灰頭土臉，連旗幟都搖搖欲墜，內心一股怒火油然而生。

“這裡的守城將軍哪兒去了？滾過來！”他大聲呼喊。

一個齊國將軍緩緩來到 旁邊，戰戰兢兢地俯身，低伏行禮。

看到對方這種模樣，齊王建勃然大怒，怒斥道：”你的將領是如何帶兵的？我們齊國的勇士竟被你訓練得這般軟弱！起來！挺直脊樑！”

然而將軍焦急萬分地解釋：”王啊，千萬莫如此，秦軍第一波箭雨剛過去，即將迎來第二 勢。

他們很快

守城的將領猛然起身，但齊國士兵沒有一人動作，因為他們熟知守城之道，明白新一輪秦軍箭雨即將襲來，此時起身簡直是自尋死路。

齊王見城牆之上沒有人響應他的命令，怒氣衝衝面如紫脹，吼道：”竟敢違背君令，來人，將他們全殺了！”

他的話音未落，一顆火石飛射而來，轉瞬間，守城的將領便變成了一灘肉泥，血液濺滿了齊王全身。

齊王一時愣住，呆立在那裡，滴滴鮮紅從臉龐滑落，他低下頭，看到火石已滾出城外，身後只留下一片紅白交錯的血腥地面。

齊王的衛兵嚇得不輕，還以為 受傷了，正準備呼喚，卻見到 面色陰冷地轉了過來。

遠處城牆上，齊王彷彿聽見痛苦的慘叫聲與火石呼嘯的聲音，緊接著便是衛兵們的叫喊，催促他離開，下一刻，衛兵就被亂箭穿成刺蝟般倒下，緊緊抓住 腳腕，倒在地上淒厲哀號直到失去氣息。

齊王瑟瑟發抖，再次回首，看見一名秦軍已經攀上城牆，直視他倆目光交錯，那人怒喝一聲：”什麼東西！”隨即一刀砍來。

“王上！”數名衛兵拔劍抵抗，將秦軍擊落城牆。

墜下的秦軍口中猶自在狂呼：”兄弟們，目標是滿身鮮血的那個人，那是齊王！”

這一句話，如同催化劑，秦軍像打了 一般，瘋狂地往城牆上爬去，齊王，那是塊大肥肉！

“啊！”齊王回神，高聲尖叫：

“護駕，護駕！快來人啊！”

剛剛在城牆隱蔽處的齊軍士兵們立刻起身，勇猛奮戰，與秦軍對敵。

但是齊王的呼喊引得大量秦軍蜂擁而來，不計代價地向他逼近，只求斬取他的首級。

圍繞在齊王周圍的衛兵艱難堅守，守城的軍隊也拼死保護著他。

齊王周身被重重人群包圍，齊軍勇士逐一倒下，因他們的 做出瞭如此愚蠢的暴露。

原已犧牲掉的將領，如今多添了幾具 ，導致隊伍陷入群龍無首的混亂境地。

一個將領的失敗，會牽動整支軍隊；一位君主的無力，會使整個國家陷入困境。

齊王恐懼四散，每一次逃跑，都留下齊軍士兵生命的殘跡。

探子立刻把訊息彙報給秦國主將蒙恬：”報告將軍，齊王出現在高唐城上！”

“良機在握，傳我軍令，增派十萬大軍攻擊，務必活捉齊王。”蒙恬當下作出決策。

站立在戰車上的蒙恬觀察著遠方高唐城牆上的動靜，儘管視野有限，只能看到混戰的一幕，但他深知時機至關重要。

他認為這是一個絕佳的進攻機會，即使抓不到齊王，也必定會使齊軍付出巨大代價，這樣的慘敗會讓齊軍士氣大幅受挫。

如果這種情況持續一個月，憑藉他這三十萬大軍足矣解決問題。

蒙恬心中遺憾王上急躁的決定，但無法改變。

他估計王賁可能已攻克臨淄，接下來的日子，與齊國的惡戰不可避免。

齊國的命運似乎已被推向覆亡的邊緣：”殺戮繼續！”，蒙恬下令進軍。

齊國公子衝在出使秦國歸來，在高唐稍作休整後，正預備帶領大軍去支援臨淄。

部隊甫一整裝完畢，竟巧遇倉皇出逃的齊王於城下。

面對彼此，兩雙眼神交流之間滿是困惑。

“父王，你怎麼跑到高唐？臨淄那邊怎麼樣了？”

“唉，臨淄被秦軍重重包圍，朕竭盡全力才突破包圍逃生。”齊王回答道，聲音中略帶驚恐與自責。

“怎麼會這樣？王賁的軍隊怎可能行動這麼迅速？他不是長了翅膀嗎？”

聽到百萬大軍在旁，齊王氣勢瞬間恢復：”你敢質疑為父的能力？”

“臣下不敢！”雖然嘴上這樣說，公子衝心中仍抱有不甘。

“這麼多軍隊，統統撤退！回高唐！”齊王下達命令，語氣堅決，顯然是慌亂中失去了明智。

“可父王！王賁大軍剛至臨淄，立足未穩，若我軍突襲其後，勝利必將屬於我軍！”公子衝心中急切抗辯。

“胡鬧！王賁麾下有二十萬兵馬，你這是拿士兵的性命開玩笑！全軍撤回，立即執行！”王的情緒激動，氣勢如虹，然而此刻，這並非最優決定，因王賁正是在等待高唐的援軍才延誤攻勢。

臨淄守衛不足，孤立無援，實則成為誘餌，圍點打援之計，只可惜齊王對此並無察覺。

這場意外的混亂，令公子衝抑鬱不已。

身為臣子，他難以左右國君，尤其面對恐慌時，王者決斷往往受限。

事實上，王的洞察雖有一面，但一旦失常，只會令事態惡化。

他目睹眼前局勢，已近城破危險境地。

得知訊息的齊軍將領和公子衝急促奔赴前線，看到此情此景，他們立刻採取行動。

齊王的親衛拼命將他護送出城樓，與此同時，欲增援的部隊卻試圖搶佔城頭，場面混亂不堪。

更為嚴重的是，齊王居然喊出了自已的號令以震懾下屬，意圖以此打通一條生路。

此舉動如 ，差點引爆士兵的不穩定性。

看到這一幕，公子衝心知形勢危急，忙催促士卒舉刀對抗混亂的親衛，迫使他們向上 。

抵達父王身邊時，看到滿身瘡痍的 面色慘白，公子衝一時衝動，揮手扇去一個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