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如絲綢般順滑、濃黑的髮絲隨風飄揚,粉色的衣炔上下翻飛。

心中忽然湧起無限戰意。

她一手持刀指向身前,身形快如閃電般出擊。

人群被她凌厲的一招猛地衝散。

正當她要繼續上前時,耳畔突然傳來一道聲音,“南衣,南衣,醒一醒,你先吃了早膳在睡…”

鄭南衣睜開朦朧睡眼,這才意識到剛剛的一切都是一場夢罷了。

宮遠徵瞧著少女睡意迷濛的模樣,眉眼霎時柔和下來。

鄭南衣看著近在咫尺的面龐,揉了揉眼角,聲音含糊地問道:“徵公子?怎麼是你來叫我?”

徵宮雖然下人人數少,但還是留有幾名侍女在這裡侍候的。

宮遠徵環住她的肩膀,小心地扶她坐了起來,“我在研製新藥,不想下人來回走動,太吵。”

沒記錯的話,這間臥房距離藥房應該不算太近,下人在這裡走動也會吵到他嗎?

鄭南衣沒有過多糾結這個問題,藉著少年的力道坐起了身。

然後,在他動作生疏的伺候下,艱難地完成梳洗。

徹底清醒過來的鄭南衣,對著忙碌了一早上的少年清淺一笑,“有勞了,徵公子。”

宮遠徵對著她明媚的笑容恍惚了一瞬,突然發覺,自已似乎好久沒有見到她開心的笑容了。

少年隱隱覺得鄭南衣這次醒來後,好像哪裡變得有些不同了。

……………………

宮遠徵埋頭研製救行宮紫商的辦法。

期間,月長老來徵宮此檢視過,對於宮紫商的昏迷不醒也是束手無策。

宮遠徵正對著桌案愁眉不展,忽然一陣呼聲從屏風後傳來。

他急忙起身想去檢視,卻在匆忙間雙腿撞到了桌案。

桌案與地板發出刺耳的摩擦聲,顧不得腿上傳來的疼痛,幾步便跑到了屏風後。

“姐姐,你醒了!”

宮遠徵從未有哪一刻如此時這般,驚喜於見到清醒著的宮紫商。

他小心的扶著人靠坐在床頭,又端起一旁的茶杯,一點點將溫熱的清水送入宮紫商的口中。

乾澀沙啞的喉嚨,一碰到水,便急忙吞嚥,即便是嗆咳出聲,也無法阻止渴求水的慾望。

“姐姐,慢點…”

他一下一下撫順著宮紫商的後背,直到飲進了一整杯的水,那乾渴的感覺才稍稍緩解。

宮紫商抬眼,對著少年虛弱的扯出了一個笑,“謝謝。”

見她情況穩定了下來,宮遠徵隨即坐了下來,迫不及待的想要問那日在祠堂外發生的事情。

誰知,宮紫商卻先開了口,“請問,這裡是什麼地方啊?你認識我嗎?”

她按著自已的眉心,昏沉的大腦中一片空白。

宮遠徵聽後,猛地僵在了那裡,撐在膝頭上的指節用力到發白,聲音發顫。

“你……不記得了嗎?”

宮紫商看著臉色慘白至極的少年,想起他剛剛還親熱的叫著自已姐姐。

或許,他是自已的家人?

她不禁有些歉疚,“你是我的家人嗎?”

隨著話音落下,對面的少年臉色愈加難看,似是受到了很大的打擊。

“對不起啊,我是忘了什麼很重要的事嗎?”

她小心翼翼地問道。

少年有些怔愣,眼神有一點困惑,然後又湧現出了強烈的不甘。

只見他猛地將雙手放在了宮紫商的肩上,手下的力度因為情緒的起伏而有些失控。

“姐姐,我是宮遠徵啊。你在好好想一想,前幾日你在祠堂外被人重傷。”

“是誰傷的你?你想一想,好不好?”

宮紫商吃痛,臉上的神情扭曲起來。

她用力的掰向宮遠徵的手,虛弱地呵斥道:“你快放開我…”

宮遠徵看著她惶恐地眼神,這才如夢初醒一般,下意識地鬆開了她。

宮紫商急忙向後挪動身體,想要儘可能地離少年遠一點。

他猛地站起了身,深吸口氣,看向宮紫商的眼神晦澀難辨。

“我是你的弟弟,宮遠徵。你先好好養傷,我會想辦法找回你的記憶的。”

宮紫商垂著頭,縮在床榻最裡側,讓人看不清她臉上的神色。

也不知有沒有將少年的話聽入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