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宮門發生諸多事情之際,上官淺卻是才從宮門外歸來。

半月之期已然到來,為了不讓無鋒察覺到她識破了半月之蠅的秘密。

上官淺尋機溜出宮門,與寒鴉柒秘密接頭。

據她這些日子的觀察,她發現宮尚角每隔半個月便有一日會內力全失。

若是選擇這日無鋒大舉進攻,想必宮門定會受到重創。

不過,上官淺卻並沒有將宮尚角武功盡失的確切時辰告訴寒鴉柒,還故意引導了一個錯誤的日期。

回想起住到角宮以來,與宮尚角日夜相對的日子。

她抿了抿唇瓣,暗暗心想:自已對他也算是仁至義盡了。

……………………

在自已的臥房中見到宮尚角讓上官淺感到十分詫異。

以往都是自已找機會往他的身邊湊,今日倒是稀奇。

“角公子,我來吧。”

上官淺柔柔的喚了一聲,腳步輕盈地走上前,接過宮尚角手中的茶壺,斟好一杯茶,推置他的手邊。

臉上帶著清淺的笑意,雙眸水潤潤地望著宮尚角英俊的側臉。

宮尚角臉上無甚表情,單手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水。

直到她坐在了自已的身旁,才緩緩說道:“見到你的寒鴉了?”

平淡的話語,卻如同一顆石子乍然落入了湖水裡,打破了一池的平靜。

上官淺褐色的瞳孔劇烈震顫,笑意僵在臉上。

“角公子在說什麼?什麼寒鴉?”

她瞬間調整好自已表情,滿臉疑惑地看著宮尚角,眼睛眨也不眨。

宮尚角側頭凝視著她寫滿無辜地臉,輕笑出聲,抬手溫柔的理順她耳邊垂落的髮絲。

俯身湊到她的耳畔,輕飄飄地說了一句話。

上官淺聽後,慢慢收起了臉上刻意裝出的表情。

聲音清冷,“角公子要再次將我抓起來審問嗎?”

他剛剛附耳說的那句話正是自已與寒鴉柒說過的。

看來,他早就對自已心存懷疑了,那自已探聽到的所謂半月之期,內力盡失的日子也是假的吧。

上官淺自嘲的扯了扯嘴角,以對宮尚角對無鋒的痛恨程度,自已應該是不會再有活命的機會了吧。

想到這裡,她眼中不禁露出一絲不甘與怨恨。

點竹……

“不會。”

上官淺一臉茫然地望向身旁的男人,看著他面無表情的側臉,懷疑自已是不是耳朵出了問題。

宮尚角那麼恨無鋒,怎麼會如此輕易放過她呢?

男人似是察覺到了她的不可置信,轉過頭來,目光灼灼地直視著她,又低聲重複了一遍,“我不會抓你進地牢。”

“你是無鋒之人,但你也是孤山派的後人,更是我宮尚角…認可的妻子。”

隨後,他頓了頓,又接著說道:“只要你不再做損害宮門的事情,你的仇,我會與你一起報。”

上官淺透過男人漆黑的瞳孔,看見了自已的身影。

他滿含深情的話語,確實讓她的內心產生了一些動搖。

自已要將信任交付在他的身上嗎?

上官淺垂眸避開男人的視線,眸光閃爍不定。

宮尚角盯著身旁女子烏黑的髮絲,深邃的眼眸泛著讓人看不懂的幽光。

只見他將溫熱的手掌置於上官淺的頸後,輕輕按揉,似是在安撫她躁動不安的情緒。

那修長脆弱的脖頸就在手中,只要他微微用力,便會輕而易舉的取走上官淺的性命。

“淺淺,我會護你。”

上官淺嬌軀一顫,雙眼微闔,柔順地靠進了宮尚角的懷抱中。

良久,宮尚角懷揣著一張上官淺畫的無鋒內部地形圖紙,神情冷肅地從房間中走出。

此時,他的臉上哪裡還有一絲溫情。

銳利的眼睛微微眯起,背在身後的手指互相摩挲。

他剛剛對上官淺說的話不全是假話。

只要她不觸及宮門的利益,自已確實會護著她。

畢竟,她與自已已有夫妻之實。而且私心裡,他也希望上官淺不要站在宮門的對立面。

從她沒有將自已故意透露的‘弱點’盡數告知無鋒這件事,也是他選擇和上官淺坦白情況的根本原因。

他會一點一點核實上官淺說的關於無鋒的秘密,希望她不要辜負自已的信任……

……………………

鄭南衣面對著宮門兩位眾人的圍攻,雙眼充血的直直望向站在人群后的神色冷凝的宮遠徵。

“我不是無鋒派來的刺客,你信我嗎?”

她的手死死地握住刀柄,面容清冷,像是全然不在意少年對自已的拔刀相向。

但聲音中控制不住的輕顫,還是在不經意間洩露出了一點她的真實情緒。

遠處,少年的眉眼依舊如初見時那般驚豔,但說出口的話語卻再不復以往那樣帶給她溫暖。

只聽他用那清冷地嗓音緩緩說道:“南衣,哥哥已經查到了鄭家投靠無鋒的鐵證,你就不要在狡辯了。”

“放棄抵抗吧,只要你老實交代無鋒派你前來目的……”

頓了頓,少年似乎有些不忍,微微偏過頭去,接著說:“……我會求哥哥和長老…留你全屍的。”

他越說聲音越小,最後幾個字更像是吹散在了風中。

鄭南衣眼底的情緒劇烈一顫,忍不住扯出一個慘笑。

一顆心彷彿被人狠狠輕賤踩踏,然後棄如敝履地狠狠丟棄在了冰天雪地之中。

她想將手中的刀擲在地上,不再徒勞的掙扎。

然而心頭卻湧起了強烈的不甘。

她好不容易才有了一次重新來過的機會,憑什麼要如此輕易的放棄。

鄭南衣眼中的情緒逐漸發生轉變,既然沒有人想要她活,那她就偏要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