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宮遠徵的問話,鄭南衣不禁慢慢陷入了自已的回憶中。

當時,她低頭看著滿身是血的宮紫商,頭腦霎時一片空白。

隨手撿起地上了一截木棍就衝了上去。

蒙面人眼中滿是譏諷,抬手輕輕一揮,刀鋒帶著冷芒一下就砍斷她手中的木棍。

而對面的鄭南衣卻無視橫在自已頸前的刀刃,伸手就要扯下蒙面人臉上的黑布。

那人見她如此不要命的行為,吃了一驚,慌忙收回手中刀,側身躲開她的手。

鄭南衣無奈只抓住了蒙面人的衣領,她趁機用力一拽,黑衣順著力道滑落,露出了那人半邊肩膀。

後頸上一塊紅色的印記也在這時闖入了她的眼中。

鄭南衣瞳孔微縮,眼睛死死地盯著這印記,想要將其牢牢地記在腦子裡。

蒙面人惱羞成怒,回身一掌擊在她的肩膀上。

然後,她便暈在了那人面前。

意識沉淪的最後時刻,鄭南衣只模糊地看見逐漸走近自已的黑色長靴。

“…紅色的印記…”

宮遠徵低著頭若有所思地輕聲唸叨了一句,想了片刻,但卻毫無頭緒。

隨後,他拿回鄭南衣手中緊握的空藥碗,安慰道:“你先好好養傷,其他的都交給我。”

鄭南衣目光直視著少年向門外走出的背影,眸光閃爍,她很想問一句,你相信我說的話嗎?

宮遠徵身形一頓,微微側過頭,語氣中帶著十足的堅定,“我信你。”

說完,便提步離開了房間。

原來,自已剛剛竟真的問出了口。

鄭南衣嘴角輕揚,眼底帶著一絲自已也沒有察覺到的淡淡喜悅。

……………………

宮遠徵出門後,腳步一刻不停地鑽進了徵宮的藥房之中。

來到藥房最裡側,隔著屏風,放置了一張不算太大的床榻。

而床榻上躺著的人,正是受傷後一直昏迷不醒的宮紫商。

宮遠徵拉過她的手腕,閉上雙眼細細為她診脈。

他在去看望鄭南衣之前,便為她灌了一碗自已親手熬煮的湯藥。

這麼久過去了,怎麼也應該有一些效果。

誰知,他的眉頭卻是越皺越緊,心也如同墜入了看不見底的深淵,逐漸下沉。

這藥力十分霸道,若是給一般人使用,可能只需一點點劑量便會生效。

可用在宮紫商的身上,卻是毫無起色。

宮遠徵收回自已的手,眼中的愁緒愈加增多。

當時,眾人都急著去見甦醒後的宮喚羽。於是,他趁此時機,將重傷的鄭南衣與宮紫商一同帶回了徵宮救治。

雖然他更善於研製毒藥,但也確信自已的醫術不會在後山的月長老之下。

他要親自醫治宮紫商。

畢竟,宮紫商是唯一能證明鄭南衣清白的人。

若是救不活她,那鄭南衣……

卻在此時,門外傳來的一陣規律的敲門聲。

宮遠徵緊走幾步來到門前,開啟了房門,門外是一名徵宮的侍衛。

“何事?”

那侍衛見到宮遠徵,連忙行了一禮,然後回道:“徵公子,徵宮門外來了幾名帶刀侍衛,說是奉長老之命,要將鄭姑娘帶到地牢收押。”

宮遠徵下顎線緊繃,眼神冰冷,精緻如畫的眉眼也染上了一絲戾氣。

“鄭南衣受傷昏迷不醒,現在不適合移動。”

“而且,從現在開始,我要閉關研究救治商宮宮主的藥方,若是因為外人打擾,影響了救治的時機,那誰也擔不起這個責任。”

侍衛觸及到他陰鷙的視線,不禁汗毛直立。

他連忙低頭,應聲說道:“屬下們定會守好徵宮,不讓外人打擾到徵公子。”

宮遠徵收回落在他身上的目光,擺了擺手,“退下吧。”

“是。”

那侍衛領命後,大步流星的飛快消失在宮遠徵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