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遠徵墜在金繁的身後。

金繁果然不老實,在醫館轉了一圈後,竟然又鬼鬼祟祟地溜了回去。

宮遠徵定睛一看,發現他居然正在檢視醫館大夫外出的就診記錄。

宮子羽到底在調查什麼?

宮遠徵皺眉思索,卻是毫無頭緒。

反正也查清了金繁此行的目的,宮院徵便沒有多留。

直接轉身離開了醫館。

……………………

“實在抱歉,讓你等了我這麼久。”

宮遠徵面露歉疚之色,他也未曾料到,竟然會在醫館耽擱如此之久。

早知如此,就不該讓鄭南衣在醫館外等自已。

鄭南衣卻並未將此事放在心上,畢竟宮遠徵身為一宮之主 ,每天要忙的事務很多,她自然能夠理解。

“無妨,我剛好欣賞一下落日餘暉的美景。”

她的語調輕快,笑容甜美,宮遠徵不由地受到她的感染,心情也豁然開朗起來。

宮遠徵輕笑兩聲,說道:“走吧。”

隨後,他揹著手,邁步向前走去,但步伐明顯比平時慢了不少,似乎是在特意等待鄭南衣。

鄭南衣緊走兩步,來到了他的身側,與他並肩而行。

宮遠徵側頭看她,眸中滿是溫柔。

二人慢慢悠悠地向徵宮走去,太陽逐漸西沉,餘暉灑落在他們身上,將地面上的影子拉長。

隨著彼此間距離的拉近,他們的手臂在走動中輕輕觸碰。

鄭南衣趁著寬大袖子的掩護,悄然伸出手拉住了少年的衣袖。

宮遠徵的腳步略微停頓了一下,但隨後又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繼續向前邁進。

他們不約而同地放慢了步伐。

此時,宮遠徵暗自希望,這條路能長一點,再長一點,最好一直沒有盡頭。

到達徵宮門前,鄭南衣鬆開了宮遠徵的衣袖。

“你先回去吧,我還要去一趟角宮。”

“嗯,那我徵宮等你。”

宮遠徵沒有馬上離開,他靜靜地凝視了鄭南衣一會兒。

隨後他從懷中取出一隻精巧的手繩,遞到了鄭南衣的面前。

手繩是用紅色的線編織而成,上面還掛著幾隻小巧精緻的銀鈴。

細看之下,才發現,這銀鈴竟與少年髮間繫著的銀鈴一模一樣。

“送給你。”

鄭南衣的心臟“咚咚咚”地跳。

這算是定情信物吧!

她笑的眉眼彎彎,嘴角高高翹起。

“你幫我戴上吧。”

白皙纖瘦的手腕舉到面前,眼中滿是迫不及待。

宮遠徵一臉認真的把紅繩戴在鄭南衣的腕上,像是把自已的整顆心都掛在了她的身上。

鄭南衣笑眯眯的搖晃手腕,紅繩在白嫩的手腕間異常顯眼,十分能凸顯它的存在感。

紅繩上的鈴鐺也隨著她的動作叮噹作響。

“好看嗎?”

少年看的入了神,良久,才輕輕地說了一聲:“好看。”

也不知道是說紅繩好看,還是人更好看。

鄭南衣襬手催促他快去角宮,然後自已則腳步輕快地回到了徵宮。

............

“哥,我去醫館查了大夫的外出就診記錄,但是裡面根本就沒有大夫外出的記載。”

“而且我今日在醫館碰到了金繁,發現他也在翻看大夫的出診記錄。”

“哥,你到底在調查什麼?”

宮尚角放下了手中的茶盞,沉聲說道:“我在調查賈管事兒子的事情。”

他將賈管事兒子病重後,突然恢復健康,又變的力大無窮地事告訴了宮遠徵。

宮遠徵聽後,也是疑惑不解。

按理來說,治病只能讓病人的身體恢復健康,怎會突然讓人發生生理上的轉變呢。

“哥,看來宮子羽也在調查同樣的事情。”

宮尚角聞言,臉上神情莫測。

宮遠徵見兄長未發一言,不禁瞥了一眼窗外的天色。

他低聲問道:“哥,你還有什麼事需要我去做嗎?”

宮尚角微微抬頭,疑惑地看著他。

“那個,天色已晚,要是哥哥無事吩咐的話,我就先回徵宮了。”

宮遠徵摸了摸自已的鼻樑,輕聲說道。

宮尚角挑眉,眸光幽深了幾分,“遠徵弟弟以往都會在角宮陪我,這段時日倒是少見。”

鄭南衣入住徵宮後,宮遠徵便不常待在角宮。

自從前幾日宮遠徵病好之後,他來角宮的次數更是屈指可數。

若不是自已有事吩咐他去做,估計連見他一面都困難。

“哥事務繁忙,我怕打擾到哥。”

他頓了頓,接著說道:“而且南衣在徵宮有些無聊,我想多陪陪她。”

少年一提到鄭南衣,凌厲地眉眼頓時柔和起來。

宮尚角眉頭微不可察地皺了一下,試探性地問道:“遠徵,你與鄭姑娘...”

“哥,我與南衣約定好,兩年後迎娶她進門。”

少年乾脆地在兄長面前坦誠了自已與鄭南衣之間的感情。

他語氣堅決,已然是認準了鄭南衣這個人。

他認真的望著坐在對面的宮尚角,似是想徵得哥哥的認同。

宮尚角半晌沒有開口,少年也倔強地一直看著他,沒有出聲。

“...遠徵弟弟開心就好。”

等了半天,宮尚角也只是說了這麼一句話。

少年笑了笑,他覺得哥哥這話便是認同了他的選擇。

“謝謝哥。”

宮尚角勾了勾嘴角,“回去吧,夜裡風涼,多加件衣服。”

“我知道了,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