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日以來,鄭南衣始終緊緊地盯著宮遠徵,決不允許他操勞徵宮的任何事務。

除非遇到極其緊迫之事,否則所有事情一律交由金復去打理。

宮遠徵見狀,乾脆聽之任之,安心享受起這難得的閒適時光。

此時此刻,他終於明白為何宮子羽往日裡總是那般遊手好閒,原來無需忙碌的生活竟是如此舒適愜意!

然而,時間一久,宮遠徵漸漸無法忍受這種終日無事可做的狀態。

待到第三日時,他再也按捺不住,急忙趕往角宮,協助哥哥處理些許瑣碎事務。

鄭南衣眼見宮遠徵的風寒已然痊癒,也就不再幹涉他的行動。

……………………

宮遠徵單手託著自已下巴,眼神迷茫,不知在想著什麼。

坐在對面的宮尚角看著走神的弟弟,皺起了眉頭。

這種情況已經不是第一次出現了,宮尚角心中不禁有些擔憂。

“遠徵,你沒事吧?“

想起前兩日金復說宮遠徵感染了風寒,難道說病情還沒有好轉?

“嗯?哦,哥,我沒事啊。”

宮遠徵意識到哥哥在與自已說話,急忙回應了一句。

說完,他的手卻不由自主地輕撫上自已的嘴角。

明明自已與鄭南衣才分開沒多久,怎麼就突然有點想她了呢。

宮尚角見狀,眉頭更加緊鎖。

他發現宮遠徵的嘴唇上有一小塊結痂,也不知是怎麼弄傷的。

“遠徵,不如還是叫醫館的大夫來給你看看吧 。 ”

宮遠徵急忙擺手,拒絕道:“哥,我真的沒事。”

他把腦海中的雜念全部趕走,與宮尚角說起了正事。

“哥,你剛剛說讓我去調查大夫的出診記錄,是嗎?”

宮尚角的注意力成功被轉移走,沉聲說道:“沒錯,但我要你查的是大夫外出就診的記錄。”

賈管事的兒子事疑點重重,宮尚角直覺這件事背後隱藏著一些重大的線索,所以他必須要調查清楚。

宮遠徵明白哥哥的意思,他的表情也變得嚴肅起來,“我知道了,哥。”

……………………

宮遠徵離開角宮後,直奔醫館而去。

當他到達醫館門口時,意外地看到了鄭南衣的身影。

宮遠徵快步走到她的面前,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淺淺的笑容,“你來醫館做什麼?”

鄭南衣笑著看他,語氣隨意地說道:“我有些無聊,所以過來這邊隨便逛逛。”

接著,她好奇地看向宮遠徵,“你也要去醫館嗎?”

宮遠徵點了點頭,“嗯,我來查…看一些醫藥配方。”

儘管他對鄭南衣充滿信任,但哥哥交給他調查之事越少人知道越好,這樣也是為了保護鄭南衣。

鄭南衣挑了挑眉,玩笑道:“醫館中還有徵公子不知道的醫藥配方嗎?”

宮遠徵無奈地笑了笑,“我也並非全知全能的人啊。”

“我說笑的,你快進去吧。”

她揮了揮手,輕聲催促道。

宮遠徵定是有事要忙,自已還是不要打擾到他。

宮遠徵點點頭,向前走去,即將二人擦肩而過時,他忽然停下了腳步,轉頭認真地看著鄭南衣。

“不然你在此處稍等片刻,我很快就出來。”

鄭南衣雙眼微微瞪大,然後抿嘴輕笑,“好啊!”

少年得到肯定的回答,這才滿意的離開。

鄭南衣靜靜地注視著少年漸行漸遠的背影,直至完全消失在視野之中,她才緩緩轉過身去,走到不遠處的一棵樹下站著。

此刻的她顯得有些百無聊賴,伸出手指輕輕撥動著垂落在眼前的樹枝。

那樹枝彷彿有生命一般,在她的指尖跳動不止,試圖掙脫束縛,但卻無能為力。

正當鄭南衣沉浸在這無聊地活動中時,不遠處又出現了一個讓她感到有些熟悉的身影。

她定睛凝望那個方向,待到那人走近些,方才辨認出來者正是羽宮的侍衛——金繁。

“金侍衛,好久不見啊!”

鄭南衣與來人主動打了個招呼。

金繁顯然有些驚訝,他未曾料到會在這裡遇到鄭南衣。

他趕忙抱拳行禮道:\"鄭姑娘,別來無恙。\"

鄭南衣好奇地問道:“金侍衛此番前來醫館,可是有要事在身?”

金繁頷首回應:“的確如此,我是來替霧姬夫人取一些藥材的。”

聽聞此言,鄭南衣恍然大悟。

接著,她熱情洋溢地表示:“既然如此,那我便不叨擾金侍衛辦事了。日後若有機會,還望能與金侍衛再一同切磋武藝哦!”

說罷,她的臉上綻放出一抹燦爛的笑容。

面對鄭南衣的熱情邀請,金繁的手情不自禁地撫上自已的肩頭,神情略顯尷尬地笑了笑,並沒有接話。

上次比武的場景他還歷歷在目呢。

他可不想再被人追著打自已的肩膀了。

……………………

宮遠徵坐在案前,眉頭微皺,低頭仔細翻閱著手中那本厚厚的出診記錄。

一頁又一頁,他看得十分認真,但始終沒有找到期望中的內容——關於宮門大夫出診的記錄竟然是無!

長時間保持一個姿勢讓他感到有些疲憊,看完最後一頁,他忍不住揉了揉眉心,並將記錄冊輕輕放回原位。

就在這時,門外突然傳來一陣輕微而急促的腳步聲。

宮遠徵心頭一動,起身朝門口走去。

開啟門,正好與金繁碰個正著。

“你來醫館做什麼?”

宮遠徵面無表情地看著金繁,語氣冷淡如冰。

金繁低頭回道:“回徵公子,是霧姬夫人養傷缺少了幾味的藥材,所以特地派屬下來此取藥。”

“哦?我看看。”宮遠徵自然不會輕易相信金繁的話。

他才不相信金繁到這裡僅僅是為了取藥這麼簡單,說不定又是宮子羽暗中指使他前來做些別的事情。

想到此處,宮遠徵的目光變得越發銳利起來。

金繁眼中有些不忿,但因為宮遠徵的身份,他也無法拒絕。

於是,他故意提高音量說道:“既然是徵公子的吩咐,屬下莫敢不從,請您過目。”

說罷,他將手中的藥包遞給宮遠徵檢視。

宮遠徵並沒有伸手去接金繁手中的藥包。

憑藉著敏銳的嗅覺,他已經從那股淡淡的藥味判斷出,金繁所言非虛,他手上拿著的藥的確和他口中所說的是同一品種。

既然無法從這方面抓住金繁的破綻,宮遠徵也只好無奈地讓他離開。

然而,宮遠徵並未就此罷休,他並沒有踏出醫館的大門,反而悄悄地跟在了金繁的身後。

他心中暗自思忖:“這個金繁究竟有何目的?為何要到此處取藥?我倒要看看,他到底想幹什麼……”

宮遠徵決定一探究竟,弄清楚金繁來到醫館的真正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