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我應該將他挫骨揚灰。”他自言自語著,顫顫悠悠的看著案臺上一排排的香燭,拉開抽屜拿出一盒洋火,手指輕輕一劃,火苗便在空氣中跳躍起來。

那一刻,他似乎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力量湧上心頭,彷彿整個世界都在他手中。

他瘋魔地在這間屋子裡奔跑,將一切易燃的物品拋向那跳躍的火焰,使它燃燒得更猛烈。

“許滯,退出來。”秦末在門口喊我。

“許滯?許滯在哪?”於慶威停下來看著門口。

慢慢的目光聚在我的身上。

糟了,這個瘋子!

這個宛如毒蛇一樣的眼神,我就知道他想做什麼了。

我不斷地向後退。

他快速的衝過來,抓住我的胳膊向火裡拖。

我掙扎著,試著擺脫他的控制,但他的力量太大了。

我被拖到火邊,熱浪撲面而來,幾乎讓我窒息。

於慶威的臉在火光中顯得扭曲而猙獰,他的眼中透露出一種癲狂。

“放開我!”我大聲喊道,但他的手就像鐵箍一樣緊緊地箍住我的胳膊。

“許滯—”

我迅速地抽出手來拿出手術刀。

於慶威的動作比我預想的還要敏捷,他鬆開我,以一種近乎野蠻的力量猛地向我衝來,我猝不及防,被他的衝力推倒在地。

我的身體與地面發生了劇烈的碰撞,一陣劇痛從我的四肢百骸中湧上心頭。

這小子是一點兒都沒收力,毫不客氣!

“許滯,你還好嗎?”秦末的聲音充滿了關切和擔憂,他伸出手,將我從地面上扶起。

我勉強抬起頭,透過模糊的視線,看到了他那張焦急的臉龐。

“還好。”

緊接著,秦末以一種迅猛而精準的動作,一腳踢中了於慶威的胸部。

那一腳的力量是如此之大,以至於於慶威的身體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隨後重重地摔倒在地,發出一聲沉悶的響聲。

他的身體在地面上一顫,發出一聲慘叫。

我看著秦末站在那裡,他的身影在火光中顯得格外高大。

此刻於慶威注意力被秦末吸引了,我踉蹌著向後退去,遠離了火堆。

於慶威憤怒站起身來,他的目光在許滯和我之間來回掃視。

我知道,他現在一定在權衡著該先對付誰。

就在這個緊張的對峙時侯,他突然轉向秦末,雙膝跪地,語氣中充滿了乞求與恐懼:“求求你,放過我。”

秦末轉頭用一種匪夷所思的眼神看著我。

我搖搖頭。“他經常這樣。”

於慶威見秦末沒有反應,他緩緩地、幾乎是虔誠地跪倒在地,身體向前匍匐,“你放我走吧,我不敢了。”

秦末跳著躲開。“什麼鬼,少跪我,真是折了我的壽了。”他對著於慶威喊道:“你快起來,我只是想讓你清醒一下,腳勁使大了。”

秦末躲在我的身後,於慶威慢慢爬到我的腳邊,他的聲音中透露出一種無法言說的無奈和祈求,“讓我走吧,讓我走吧……”

“別跪我,趕緊走。”我害怕的說出聲。

“許滯,他真是精神病啊!”

“我和你說過了,他精神不正常。”

“這也太不正常了。”

“他清醒的時候,也沒好哪去?”

“總比這時候好吧。”

我想了想他做的所有事情,還有每次對我的惡意。“不,這時候是最好相處的。”

這時於慶威抬起頭,“許滯在哪?”

“他就在你……”

“秦末,別說。”

於慶威看著我暗暗發笑,肩膀一抖一抖的。

轉頭對著秦末說:“你是秦末對嗎?哈哈—這種感覺太奇怪了,給你個機會,你現在殺了我。”

他現在怕是清醒了,憋著什麼壞主意要發。

真是奇怪了,我的名字像是能打通他的任督二脈,每次秦末喊我,都能讓他短暫的清醒起來。

只是他清醒還不如像剛才那樣瘋著。

畢竟他害怕的時候,人還是稍稍穩定的。

真沒想到以前覺得最瘋的狀態,確是他最安全的時候。

秦末疑惑的看著他,“你想死?”

“不是我想死,是我想讓別人死。”

“什麼東西,你回去需要去戒毒所待待,再掛個精神科,腦袋裡裝的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

“你不殺了我,你會後悔的。”

“許滯你跟他聊,我跟他雞鴨不對,跟他講不明白。”

……

“你會因為你對我的心軟,用一輩子來悔恨。”於慶威的聲音低沉還帶有自嘲。

緊接著,迅速撿起他之前丟下的刀子衝我刺來。

我真特麼的,沒完沒了了。

真以為爺爺好欺負啊。

我抓住他的胳膊,腳踹向他的膝蓋。

他受力又跪在了地上。

“把你的刀子扔遠點,不然我就扎你自已身上。”

他眼神開始變得迷離,聽見我說話,拽著我的腿,哀求道:“不敢了,我不敢了。”

我拉著他的胳膊向上抬,他用力的向下趴。

真是氣笑爺了!

什麼鬼東西!

就在我無可奈何,讓秦末幫我的時候。

他起身跑走了。

“靠!許滯,你愛追你追吧。我看他就算被島國人抓走,折磨的未見是誰呢。”

他三番兩次想至於我死地,我能跟到現在,已是仁至義盡了。

“我們回去吧,李研一個人在那裡。”

我們轉過身,朝著來時的路走去。夜色漸漸深了,四周瀰漫著一股淡淡的霧氣,彷彿這個世界正在悄然閉合。

我不禁加快了腳步,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焦慮。

我們默默地走著,沒有說話。我能感覺到身後那雙眼睛,它緊緊地跟隨著我們,我不禁打了個寒顫,加快了步伐。

突然,一陣風吹過,帶來了遠方的聲音。那是一串串笑聲,尖細而響亮。我停下了腳步,轉過頭,只見不遠處,於慶威正站在一棵光禿禿的樹下,對著我招手。

“許滯,你們怎麼不等我。”他的面目可懼,變得猙獰起來。

我愣住了。

這死小子,不作到自已死,看來是不會放過我了。

我舒緩口氣,“於慶威,你在做什麼?我現在沒空和你在這兒搞七搞八。我要回去準備一下,明天纜車一開,把麥麥帶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