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屯食上我們選擇了土豆作為雪天備用,我在屋裡置辦了一個小型爐子。除了每天於慶威在雞鳴的時候起來跟著松田上課。我和麥麥多數情況都是中午暖和的時候才出去行動。
半個月內只進行了一次接骨手術。也是在這次手術後,我們獲得後面林區的活動範圍。
當然也是因為我們要自尋準備生火的東西了。
雪一直在下,但麥麥所說的暴雪一直沒有來。不光是雪沒來,富貴的訊息也一直沒有得到。
“跑了。”
“他還敢跑。跑去哪了?”
“北邊的樹林裡。”
我們在屋裡聽著外面的動靜。
“許滯,有人逃跑到後面的林子了。”
“他是不是說還敢跑?不會是那個老毛子吧。”
“去看看。我們每日都這個時候去撿柴,不容易引起他們的注意。”
我們穿梭在雪地的樹林裡,寒風呼嘯著穿過樹梢,吹打在我們的臉上,帶來一陣刺骨的寒意。
腳下的積雪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我們一邊撿可以用的木棍,一邊搜尋老毛子的身影。
直至黃昏時刻,也沒有什麼蹤跡。就連追出去計程車兵影子都沒有見到。
樹林中的溫度驟降,我們的呼吸在空氣中凝結成白霧。
“許滯,我們得回去了,天要黑了。”
“我帶了手電筒,我們再往前走看看,把周圍摸一摸,或許我們後面可以透過這個林場離開。”
麥麥點了點頭。
繼續前行,每一步都顯得格外艱難。
“許滯,你說,他還活著嗎?”
“很可能被抓住了。”
“我猜還活著。”
我不禁開始懷疑,這個老毛子真的還活著嗎?
“或許他已經成為大野口中那個變態的犧牲品了。”這個念頭讓我不寒而慄。
“往回走吧,這個林子太大了,下次過來我們需要更好的準備。”
天越來越暗了,我們不禁加快了腳步,希望能夠儘快離開這個地方。
夜晚中一片白茫茫的雪,儘管今天月亮很給力。
但是如果迷路在這裡,我們會凍死在外面。
突然,我們聽到了一聲微弱的呼救聲,聲音似乎來自不遠處的樹林。
“有聲音,許滯,你聽。”
我立刻停下了腳步,轉頭望向樹林。那裡,一個身影在月光下若隱若現,正是那個老毛子!他看起來非常虛弱,似乎在向我們求救。
然而,就在我們即將到他身邊時,一個黑影突然出現,攔住了我的去路。
我定睛一看,一位留著辮子、穿著棉質大常褂的男子,他那長長的辮子在腦後輕輕擺動,與身上寬鬆的棉質大常褂相稱極了。
我拿手電筒照向他的臉,他的神情陰沉還略帶幾分書卷氣。
這不像是島國人!
“你們是誰?來這裡做什麼。”
我舉起手中抱著的柴,“我們是新來的醫生,沒在日落前趕回去,在林中迷路了。你又是誰?”
“陳澤。”
是大野口中的小澤君!可他竟不是………島國人。
他的眼神中此刻透露出一股瘋狂的光芒,手裡還拿著一把手術刀,在月光下閃閃發亮。
“你們是因為什麼來到Q市的。”陳澤的聲音充滿了扭曲的快感,“現在,你們有兩個選擇:要麼告訴我你們的秘密,要麼,成為我的下一個犧牲品。”
這真如於慶威所說,是個變態。
“我們是被帶過來的。”
“哦!原來是這樣。你的頭髮,你是維新派的人。”
我的心跳加速,手心出汗。我意識到,他可能覺得政治立場與我對立。
我決定冒險一試,與他先周旋。
“陳澤,我在外求學剛回來。前幾日剛到家鄉,現在街上到處都是屍體,整車整車往外運都運不完。”我用鼠疫的事情來做突破口,畢竟他生活在這片土地多年,希望能夠喚起他內心深處的一絲人性。
陳澤愣住了,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就在這時,老毛子再次發出了呼救聲。
我趁陳澤分神的瞬間,猛地衝向了他,我用力一推,陳澤失去了平衡,手中的刀子飛了出去。
他猛烈的拖住我的身子,我用力地想要掰開他的手,但陳澤的手像鐵鉗一樣。
我們在雪地中翻滾,我用盡全力,試圖找到一個能夠擺脫他的機會。我的手摸索著雪地,希望能夠找到一塊石頭或者任何可以用來攻擊他的東西。我的手指觸到了一個硬物,我心中一喜,迅速抓住它,發現那是一根斷裂的樹枝。
我悄悄地將樹枝舉起,瞄準陳澤的側臉,然後用力一揮。樹枝狠狠地擊中了陳澤的耳朵,他疼得鬆開了手,我趁機滾到一旁,站起身來。我感到一陣頭暈,但此刻已經顧不上那麼多。
他瘋了似的衝過來,掐住我的脖子,我感到一陣窒息,眼前開始變得模糊。他的眼睛裡透露出一種瘋狂的光芒。我拼命掙扎,但他的力量太大了,我無法掙脫。
麥麥如同一陣風衝了過來,從雪地中撿起手術刀,她舉起刀子,在陳澤還沒來得及做出任何反應之前,對準了陳澤的眼睛,手術刀已經猛地刺了進去,伴隨著一聲慘叫和鮮血噴湧而出,我將陳澤推倒在地。
陳澤不顧一切地拔下了插在眼中的刀子,他用手捂住流血的眼睛,摸索著站起來,血從他眼中流出,染紅了整張臉。
我看著陳澤,他的眼睛裡充滿了瘋狂和仇恨。他瘋狂地笑著,再次舉起刀子。我本能地往後退,但他的速度太快了,我無法躲避,刀子刺穿了我的手臂。
我緊緊盯住他,準備著他第二次向我撲過來。
血已經順著他的臉頰滴落在雪地上,形成一片小小的血泊。
此刻的他像地獄的惡鬼,那雙眼睛在黑暗中閃爍。發出一種低沉而詭異的笑響,如同金屬在磨擦中發出的刺耳噪音,讓人不寒而慄。
他緊緊咬住牙關,轉過身迅速對著麥麥猛然一擊。
麥麥向後躲閃,一擊不成,他馬上準備第二擊。
麥麥很難躲過這次襲擊,我立刻撿起地上的木棍對著陳澤當頭一棒。
他身子踉蹌了下,我順勢奪過陳澤手中的刀子。
將刀尖對準了他的脖子,那是一個脆弱而又致命的位置,我清楚地知道,只需輕輕一劃,鮮血便會如泉水般噴湧而出。
我用力地揮下了手臂,動作精準而果斷,隨著刀鋒的切割,陳澤的喉嚨被利落地割開,鮮血如同紅色的河流,從他的身體中傾瀉而出,他的眼神中充滿了驚恐和難以置信。
我站在原地,手中的刀子似乎還殘留著他的體溫。
麥麥跑過來,“許滯,放輕鬆。”
我手中還緊緊握著那把血跡斑斑的手術刀,心臟在胸腔裡劇烈地跳動,彷彿隨時都要衝破束縛。
周圍的世界彷彿在一瞬間變得陌生而遙遠,我能聽到自已的呼吸聲,急促而沉重,彷彿每吸一口氣,都能感受到那股濃烈的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