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李佑：我成了房遺玉的白月光？

當侍女唸完《子夜吳歌·中秋》全篇時，房遺玉沉默了很久。

“燕王殿下，可曾寒砧搗衣過？”

她忽然問了一句。

侍女笑道：“小姐說笑了，燕王殿下可是王爺，怎麼會做這種粗活？”

“那他去過玉門關麼？”

房遺玉急切問道。

侍女搖了搖頭，道：“玉門關離長安少說也有幾千里路，燕王怎麼會去那麼遠的地方呢？”

過了很久，房遺玉終於露出一絲苦澀的笑靨：

“也許，也許這就是一個人的才華吧......他寫的詩太好了，我不如他。”

侍女小心翼翼道：“小姐，燕王還說，這首詩不予評點，僅供眾人鑑賞.......”

房遺玉聞言，嬌弱的身軀頓時顫了顫。

“他大抵是瞧不上我的......亦或是已有了意中人......”

她兀自將那根斷線重新續上，校了校音準，又開始重新彈奏。

這是一首全新的曲子，琴聲哀婉，悽清，如泣如訴。

侍女好奇道：“小姐，你又譜了新曲麼？這首該叫什麼名字呢？”

房遺玉的笑容中滲出一絲苦澀：“此曲名為，子夜吳歌.......”

琴聲從東南小閣傳來，筵席上，眾人無不陶醉其中。

“陛下，眾人呈上的詩中，燕王大作若不予評點的話，那麼唯有魏王殿下的詩作拔得頭籌了。”

長孫無忌望向李世民，重新將話題拉回了“以詩招親”的環節。

李世民沒有回他，而是徑直望向房玄齡，問道：“玄齡，你以為如何？”

房玄齡苦笑道：“小女心高氣傲，魏王殿下的詩被她比了下來，恐怕難結這份善緣......”

他的意思再清楚不過，魏王即便是矮矬子裡拔將軍，他女兒也只有三個字：

不將就！

更何況還有一個技驚四座，催人淚下的燕王......

她那麼仰慕才華之人，說不定燕王今晚就成了她的白月光，永生難忘......

唉！

房玄齡心中重重一嘆。

“也罷，朕不會強求你。”

在李世民看來，這或許是最好的結局了。

佑兒很聰明，房玄齡和李靖兩方都沒得罪。

更重要的是，他的才華原來如此耀眼！朕以前小看他了。

李佑的分量在李世民心中頓時又重了不少。

不過這會兒李世民心裡想的更多的卻是，將來承乾即位後，這個才華驚人的弟弟可以更好地輔佐他......

這一邊，在一眾恭維中的李佑並沒有得意忘形。

酒足飯飽後，很快離開了興慶宮。

正欲騎上赤兔馬回燕王府，李英姿忽然追上來喊住了他：“你寫的詩真的太好了，我爹誇了好久都沒停下來。”

李佑揶揄道：“寫詩？有手就行。”

李英姿噗嗤一下笑了，問道：“你是為了我，才拒絕他們點評你的詩麼？”

李佑心中暗笑，拿腳指頭都能猜到，這話肯定又是紅拂女教她的。

只見他一本正經地搖了搖頭：“當然不是，我只是為了不讓父皇難堪。”

一句話，當場拿捏！

李英姿跺了跺腳，眼中噙淚，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李佑笑了笑，也沒去追，翻身上馬，悠哉悠哉回了燕王府。

翌日，八月十四。

明天就是中秋節，整座城池又陷入了忙碌的狀態。

家家戶戶忙著採買月餅，還會摘來一大團菊花供養在院子裡。

待到明日月兒正圓，一家人便圍坐一起，賞月賞菊。

對於平康坊而言，這一天顯得格外的不平常。

又有一首曲子從宮裡流傳出來，清倌人和紅倌人們又要忙著學習新曲。

有青樓的地方就有士子，士子們湊在一起，一打聽才知道，新曲原來是才女房遺玉於昨夜所作。

詞卻是由當今燕王所寫。

曲子背後本有一段故事，可等它傳到青樓的時候，面貌卻已截然不同了——

人們都說這是一支單思曲：

名動長安的才女房遺玉，在曲中訴盡衷腸，卻愛而不得，故有感而發，譜了此曲。

相比曲子，流連青樓的讀書人們顯然更關心《子夜吳歌》本身。

一時間，長安城掀起了狂熱的作詩潮。

不少學子成了《子夜吳歌》的擁躉，大批詩作如雨後春筍般湧現。

李佑萬萬沒想到，自已居然在無意間改變了歷史：他讓初唐詩壇繁榮的氣象，比原本的歷史提早了幾十年出現......

此時的燕王府卻是另外一幅光景。

為了讓更多人吃上正宗川味火鍋，李佑花了三天的時間，命人打造了一口足有兩人合抱的銅鍋。

此時此刻，濃濃紅湯在鍋內翻滾，濃郁撲鼻的香氣從王府飄向大街小巷，將附近一帶所有人的饞蟲勾得蠢蠢欲動。

李佑親自擺了一桌宴席，延請秦瓊、李靖、尉遲敬德、程咬金、魏徵等人前來赴宴。

李靖和秦瓊是他的嫡系勢力，魏徵在廣告宣傳茅子時出了不少力，尉遲敬德和程咬金兩家則是在修築長安溝時鼎力相助。

所以李佑這才設宴，拿出火鍋款待眾人。

“太香了，俺的哈喇子都快流下來了！”

尉遲敬德活了大半輩子，美食珍饈也算吃了不少，可眼前這口大鍋散發出的濃香，卻是他從未體驗過的。

香得人饞蟲大動，舌頭打顫！

“敢問殿下，此物該如何食用？莫非直接飲其紅湯？”

坐在銅鍋前，程咬金一臉疑惑地指了指翻騰的火鍋湯汁。

李佑笑道：“此物名為火鍋，以食材在鍋中涮之，味道絕佳無比。”

望著擺在鍋邊一圈的食材盡是些果蔬，見不到半點肉，程咬金不禁皺了皺眉頭：

“怎不見半點葷腥？”

李佑聞言，臉上露出一絲狡黠的笑意：“火鍋食材，當以涮牛肉為最，奈何我大唐律法嚴禁私自宰殺耕牛，所以只能委屈諸位吃齋。”

程咬金立馬急了：“殿下怎麼不早說，豈不知我府上常有撞死的牛？我這便命人取個幾百斤來！”

說罷一招手，程處默便屁顛屁顛回家拿牛肉去了。

眾人見狀無不大笑。

尉遲敬德說：“殿下，俺名下也豢養了幾千頭羊，不如抓幾頭羊來涮一涮火鍋？”

李佑當即撐起一根大拇指稱讚：“還是尉遲將軍懂本王，涮羊肉才是火鍋的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