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孔子：這話我沒說過

辣椒是在16世紀後期，也就是明朝中期傳入華夏，唐朝沒有辣椒。

但這並不意味著唐人不知道什麼是“辣”。

西漢張騫出使西域時，曾將胡椒帶了回來。

不過胡椒尤為昂貴，普通老百姓想要品嚐辣味，一般都是透過生薑、芥末、茱萸等佐料獲得。

相比之下，生活在川渝一帶的人就要幸福多了——花椒本就原產於華夏，故而成了他們獲取辣味的不二之選。

但一頓正宗川味火鍋的奧秘，可不僅僅只有辣而已。

它的底料，包括但不限於以下組成：

牛油、豆瓣醬、白酒、醪糟、海椒、蔥薑蒜、花椒麵、白蔻、草果、三奈、丁香、砂仁、香果、孜然、桂皮、甘草、八角、小茴香、蓽茇.......

據不完全統計，正宗川味火鍋種的配方調料，不下於二十種。

就這調料搭配，別說涮肉了，放根皮帶進去煮著吃都香啊！

對此，尉遲敬德和程咬金深有體會。

火鍋湯一涮肉，再蘸上燕王殿下專門配備的一小碗芝麻香菜醬，夾上一塊送入嘴中——

裹挾湯汁的牛肉的鮮香，搭配醬汁的獨特濃郁，緩緩在味蕾之間綻放......

“太香了！”

尉遲敬德吃得直呼過癮，渾然不顧滾燙，只待肉片稍稍熟透變色，便迫不及待蘸了醬塞進嘴裡，大口大口嚼著。

“瞅瞅你那副樣子，哼！”

程咬金終究是讀過書的，沒有像他那樣用手去抓。

但兩邊腮幫子始終鼓得滿滿的......

這老哥眼睛吃得瞪圓，眨都不眨一下.......

“慢點吃，沒人跟你們搶。”

“這是燕王府，如此陋態，成何體統？”

見到二位老友這般吃相，秦瓊連連搖頭。

很快，一扇又一扇牛羊肉被送進燕王府，轉眼吃的精光。

這一頓火鍋大餐，足足吃了兩個時辰方才罷休。

李佑也吃得肚皮渾圓，時不時蹦出一個飽嗝。

縱然貴為燕王，他也好久沒有實現這樣的涮肉自由了。

只能說程咬金家裡的牛確實該找個心理醫生輔導一下了，怎麼一言不合就上吊呢？

開吃前，李靖還想矜持一下，於是吃得慢條斯理。

後來猛地發現，還矜持個毛啊，手一慢，鍋裡的肉瞬間被尉遲敬德和程咬金兩個夯貨瓜分了！

大餐吃完，為表誠意，臨行前，李佑還給他們每人送去一包火鍋底料。

尉遲敬德連忙道：“殿下可否多賣俺幾包？這火鍋俺實在喜歡得緊。”

程咬金見狀，也趕緊上前問價。

李佑咧嘴一笑，笑起來彷彿人畜無害：“當然沒問題，一包火鍋底料一千兩白銀，概不還價。”

“......”

“告辭！”

二人光速開溜。

李佑順便送走了秦瓊，卻將老丈人李靖留了下來。

“上次幸得殿下指點一二，老夫才將兵書完備了不少，明日即付梓裝印。”

李靖談起了上次寫兵書一事。

李佑設計的床弩，無疑將他的兵法提升到了一個嶄新的高度。

“此書若能流傳於世，老將軍功德無量。”

李佑發自內心感慨道。

翁婿二人寒暄片刻後，李佑重新聊起了修路一事。

“殿下為何想要修路？”

“子曰：要成功，先發瘋；要致富，先修路。”

“孔子還說過這話？”

“孔子沒說過，騙子說過。”

“......”

二人相視大笑後，李靖又問：“殿下要修一條什麼樣的路？”

李佑堅定道：“一條縱橫東西、貫穿南北的水泥路。”

李靖疑惑道：“水泥路又是什麼路？”

李佑笑道：“老將軍且隨本王來。”

不一會兒，他把李靖帶到了王府西側的一處花圃。

花圃中間，赫然闢出了一條小徑，路面平整，見不到一絲縫隙。

李靖踩在上面猛地跺了跺，發現這條小路異常結實。

李佑道：“這就是水泥路。”

李靖大為震撼，即便是長安城的朱雀大街，路面質地恐怕也比不上這條“水泥路”。

他思索片刻後，得出了一個結論：

“殿下若要修築這樣一條大路，恐怕要耗費數代人的心血，其人力、物力、財力之費，足以掏空國庫。”

李佑點了點頭，笑道：“所以本王打算先修一小段，從渭州直達長安的路。”

他原本計劃把路從長安修到齊州，因為他以後的封地就在齊州。

可李佑很快否決了這個想法。

一來，歷史車輪已經發生改變，他也不敢保證自已一定會封在齊州；

二來，這個齊州距離長安實在太遠，足有兩千裡的路程。

即便水泥足量供應，耗費的人力、物力也是一個天價。

當然，他壓根沒想過讓自已掏錢修路......

可即便如此，路修去齊州價效比也不高。

於是他就將目標放在了渭州。

路修去渭州，好處有二：其一，李靖所在的隴西丹陽房勢力就在渭州，一旦水泥路修好，李佑可以隨時呼叫這股力量；

其二，這條路只有不到一千里，卻幾乎扼住了整個關西平原的道路咽喉。

除開政治和軍事意義，它帶來的經濟價值也是難以估量的。

李佑甚至都想好了以後收取高速費的標準......

聽到這番話，李靖這才明白上次為何燕王不讓他著急調遣人手入京。

“若修此路，殿下但有所求，老夫敢不竭力相助！”

李靖肅然起敬。

他很清楚，這條路一旦修起來，不但會對燕王幫助甚大，而且正如“要致富，先修路”所說，必會造福他的家鄉父老！

李佑搖了搖頭，道：“老將軍不必操心，修這條路，本王不打算自已出錢出力。”

李靖愣了愣：“此話怎講？”

李佑笑道：“放心，自然會有冤大頭主動跳出來。”

李靖聽後哭笑不得——合著燕王又打算和上次治水一樣，錢歸別人出，好處全讓自已佔了？

這算盤打得忒精明瞭些，李靖直呼自已白活了六十年。

送走李靖後，李佑下令將燕王府全部修葺一番，。

地面上凡是坑坑窪窪的，全用水泥補了，院子裡的泥巴地一寸也別留。

“可惜這年頭鍊鋼技術還遠遠不夠，不然我都想用鋼筋水泥造幾棟摩天大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