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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滿天心:期刊寫手,長篇醞釀中
不常用的筆名:紫碧籮,洛冰,清蓮居士,淺淺……
學歷:小學。曾心血來潮報考過中文自考,卻沒有堅持下來;
性別:女;年齡:保密;
性格:善良軟弱,比較懶,不愛做家務;生活狀態:不是在寫字,就是在預備寫字,或者,就是在看書,為寫字墊底;
籍貫:現居河北廊坊;
信奉:做自已喜歡的事,並想辦法從中賺到錢;
喜歡:聽琴,讀《紅樓夢》...
賣字生涯:2008年開始,至今。
讀者Q群:94423365
寫作初期
我在答應寫這個簡介的時候,覺得腦子裡挺有貨的,心想只要有時間,敲出來就完了。真坐在這兒的時候,卻突然卡殼了。那麼多的過往嘩啦啦在眼前飄,卻抓不住,原來,太隨意也是種拘束。
於是我跑到群裡神侃,問:“俺該咋介紹自已呢?”一個寫友馬上跳出來喊:“啥雜誌?”俺答:“恐怖類的,《怖客》。”悄悄說一下,俺的私群裡已經有好幾個人表示,要買一本當期《怖客》給俺捧場啦,哈,目的基本達到!
我正沾沾自喜中,她送過來一行字:“清純唯美型滴恐怖作者——月滿天心!”
全體被雷
不過,她這樣說也是有一點點道理的,我開始寫作以來,寫的最多的,的確是唯美浪漫的愛情故事。我做過各種嘗試,觀點雜文,小說,散文,現代,古代,甚至娛樂八卦和兩性都寫,然後,是恐怖。
很早以前,我就知道自已一定會寫作,但沒想到會和恐怖結緣。我的第一個恐怖故事,至今還躺在文件裡睡大覺,不過,我不打算刪。
童年事
我是個十分膽小的人(長大以後)。因為小時候我的膽子特別大,記得十二三歲的時候,到了晚上,我經常一個人穿過一條長長的、漆黑的巷子到姥姥家去。除了狗,基本上我啥也不怕。有一次,晚上九點多,我一個人回家,走著走著,路邊一個低低矮矮的屋簷下突然亮起了一道光,忽左忽右,忽上忽下,來回晃動,在暗夜裡分外詭異。
我心裡緊了一下——那個屋子沒有人住,屋簷上雜草迎風,屋簷下是黑洞洞的兩扇窗,宛如兩張吃人的嘴….…我站定,盯著那束光看,夜一層層覆蓋下來,千鈞的重量。除此之外,寂靜無聲!怎麼辦?那光束依然在半空中不停晃動,一閃又一閃,倏忽一下在我臉上晃過去,我能聽見自已的心像凌亂的鼓點,咚咚不絕。我鎮定了好長一段時間,咬牙想,與其這樣僵持著,不如探個究竟。於是,我一步步向那座荒涼的、雜草叢生的、有一束莫名光亮的破房子走去。一點點近了,光束索性停在了我臉上,我由巨大的黑暗猛然跌落在巨大的光亮裡,落差太大,視線歸零。
然後我聽見一個渾厚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一個小女孩,真敢往這邊跑!”
隨即光束移開了,我睜開眼睛,看到矗立在黑暗中的鄰居大叔,握著手電筒,看怪物一樣看著我。
我一口氣鬆下來,汗水爭相往外冒。我翻了個白眼,用輕蔑掩飾了內心巨大的驚恐,然後轉身走掉,至今不搭理他。
那個時候我好像分外地傷春悲秋,每天弄個本子,寫呀寫,看見春天的第一株草,秋天的第一片落葉,都要小心寫下來。為賦新詞強說愁,時光流水空悠悠。
十幾歲的時候,我不上學了,出去打工,四處輾轉。夢想在心裡,卻飄萍無著,沒有任何方向。每日我亂亂寫著字,心裡的空茫無以復加,閒暇的時間不多,躲在屋子裡,大量看書,寫日記。日子隨著厚厚的本子一點點疊加,我像一個登山的人,慢慢地向上爬,向著自已喜歡的風景。
恐怖的夢
我失去了小時候的無畏和無懼,源於一個夢。
好像有十年了吧,我在一家工廠裡做工,大家都去加班了,我因為不舒服,一個人在寢室裡睡覺。迷迷糊糊中,我感覺有人從側面使勁摟住了我的脖子,而且越卡越緊。幾平窒息,我拼命掙扎,卻始終無法回頭。我用手阻擋,觸到一條毛茸茸的胳膊,很長,有尖利的指甲。我大驚用盡全身力氣掙扎著從床上站起來,然後我就看清楚了,在我的床上,居然半臥著一個長頭髮的人。說人也不準確,因為好長的毛髮遮住了它的面孔,只看見兩顆尖尖的牙齒。
我還沒反應過來,那“人”的長胳膊已經環過來,我失去重心,又倒在床上,這下子,它的手臂纏得更緊。我告訴自已冷靜、冷靜,不再徒勞掙扎。
我積蓄著所有的力量,然後猛然跳起來,一把甩開那隻毛茸茸的手,幾步跳到門口,拉開門,一頭撞了出去……
就在這一瞬間,我忽然醒來!
這之後的我成了時刻需要保護的女子,不敢走夜路,不敢一個人呆在黑屋子裡,怕一切空茫和荒涼的東西,換了宿舍,依然如此。
然後我堅決離開了那家工廠,開始過想過的日子——聽古琴,寫字,穿漂亮衣服。
轉行到恐怖
有一天,一個相熟的編輯找上來:“你可以寫那麼多型別的文字,為什麼不寫恐怖呢?寫一個吧!”
我盯著他打出來的這行字,心裡漫過那個夢,眼底都是雲淡風輕的笑意,心說我哪裡會寫恐怖,我哪裡敢寫恐怖!
想到幾年前,我第一次被朋友挾持著看了一個恐怖電影——《山村老屍》。請允許我舉這個古老的片子當例子,因為我沒看過其它的恐怖電影,而且,播放影片時,我絕對不敢從電視機前面走。
我最終還是寫了,慢慢地寫下來,竟然有了樂趣!儘管,我依然不敢看任何恐怖片,不敢看鬼故事,不敢走夜路,但我的確發現了另一種思維帶來的樂趣。人總是有無限潛能,寫字也一樣,沒有固定的套路和風格,反而會輕鬆得多。
後來我慢慢感悟,恐怖是什麼呢?它也應該和所有的文學作品一樣,來源於生活。記得有人質疑韓寒作品沒品質,有人說好的文學作品應該高於生活……韓寒是這樣回答的:“這就是生活,為什麼要高於生活”。我深有同感。
真正的恐怖,絕不是殘暴,血腥,鬼怪。就像是行雲流水般的生活中一個戛然停頓的休止符。讓人從麻木中抬起頭,露出一抹驚惶!
真正的恐懼,都是來自未知。那麼,怎樣將這未知一點點剖析,分解,便是作者需要具備的素質了。
文字,多麼奇妙。唯美與浪漫是舒緩悠然的古琴曲,高山流水,清泉泠叮,心靈寧靜,歲月安然;而恐怖帶來的感官刺激就是澎湃的交響樂,那一瞬間的震撼,足以滌盪喧囂與瑣碎。
有了理解,便有了享受。
我最享受這樣的時刻:溫暖的午後,陽光在地上開出大朵的花,手邊有茶,清香彌散,三五新友,閒敲碎語,嘰嘰喳喳。然後我緩緩說到前幾日寫的一個恐怖故事,立刻聽到一片眼鏡跌在地上的聲音。集體尖叫之後,一致發來質疑:“你,這個纖弱溫柔、靜氣悠然的小女子,會寫恐怖?”
我呷了一口,用力回過去兩個字: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