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卿和鳳三老爺大驚,如果是今年的金科狀元,那麼太子就是蕭淺無異了。

蕭淺是今年的金科狀元。

陸氏點頭:“是今年的金科狀元”。

果真是。

鳳卿驚異不已。

她竟得當朝皇太子親自講學,太幸運了。

她是想抱上蕭淺這條大腿,竟沒想到會是這麼大的腿。

還有甲字班的師兄,倘若他們知道給他們講學的蕭解元是皇太子,不知道有多沸騰。

還有書院的學子,夫子山長,知道蕭淺太子身份得有多震驚。

鳳三老爺既驚異又高興,蘭陵書院竟培養出一位皇太子,真是可喜可賀。

蕭淺是皇太子,鳳卿想找蕭淺打聽鳳四老爺貪墨振災銀一事不知道能不能行得通。

一般貪墨賑災銀這樣的事兒皇子們都是有多遠躲多遠。

旁人也都避之不及,就像戶部侍郎的兒子還是鳳四老爺的姑爺都避之不見,都恐殃及到自已。

除了蕭淺和鳳婧的夫家,鳳卿和鳳三老爺都不知道找誰打聽內情了,京都他們不熟,也沒有認識的人。

陸氏和鳳婧倒是熟,也有認識的人,但她們是鳳四老爺的家眷,侍衛不允許出府,鳳卿和鳳三老爺倒是可以自由出入。

天已經黑了下來,鳳卿打算趁夜色帶著青絲悄悄出府,潛入鳳婧的夫家,看能不能探聽到一些訊息。

皇宮去不了,去戶部侍郎府是可以的。

鳳婧告訴鳳卿戶部侍郎府的大概位置,鳳卿記住了。

月色正濃。

鳳卿帶著青絲正準備溜出尚書府突然闖入一男子嚇了鳳卿和青絲一跳。

“什麼人”?

“鳳卿少爺,好久不見”。

這聲音怎麼聽著有些耳熟?

熟人?

鳳卿大著膽子走近男子定睛一看,微怔。

“風樓主”。

青絲也是一愣,她是見過風宸的。

風宸怎麼出現在京都?

還深夜溜進尚書府?

“鳳卿少爺,你的蕭師兄在等你,鳳卿少爺請跟我走”。

鳳卿愣了愣,讓青絲留下自已則跟著風宸離開了尚書府。

外邊拴著一匹馬,風宸騎馬帶著鳳卿一路飛奔,鳳卿只聽得耳邊呼呼風聲。

她有太多疑問想問,但此時不是說話的時候,等見到蕭淺,一切疑問定會得到解答。

馬匹穿過一條豪華的巷子,進入官道,跑了一段路穿過一片竹林,在一座宅院門前停了下來。

鳳卿抬眼看宅院上方的匾額“風裡亭”。

鳳卿和風宸下馬。

有小廝過來牽走馬匹。

風宸帶著鳳卿進了宅院,宅院很雅緻,小橋流水,亭臺樓閣。

鳳卿跟著風宸穿過小橋,前方是一個亭子,亭子裡此時端坐著一個人,鳳卿知那人是蕭淺。

此時的蕭淺穿著華貴,頭戴紫金冠,貴氣逼人。

與在蘭陵書院時截然不同,在蘭陵書院的蕭淺充滿書生氣,而如今的蕭淺,充滿威嚴之氣。

見鳳卿走近,蕭淺起身相迎。

鳳卿趕緊見禮:“學生見過太子殿下”。

鳳卿得蕭淺親自講學,也算是蕭淺的半個學生,自稱學生也沒錯。

蕭淺笑笑:“怎麼?不叫師兄了”?

鳳卿淺淺一笑:“見過師兄”。

“滑頭”,蕭淺抬手輕輕戳了一下鳳卿額頭。

鳳卿錯愕。

一旁的風宸笑了笑。

熟人見面免不了一番寒暄。

鳳卿對風宸出現在京都很疑惑,蕭淺是皇子為何去蘭陵書院求學參加科考也很疑惑。

對鳳四老爺貪墨振災銀一事更是疑惑。

“風宸是平西伯世子,他不在京都在哪”?

鳳卿震驚。

一個個的身份竟如此驚人。

望江樓樓主已經很驚人了。

“那望江樓”?

“望江樓是風宸與我所建,風宸是追隨我去的,如今我回到京都,他自然也就回來了,望江樓全權交由管事打理”。

蕭淺沒自稱本宮,孤,卻是自稱我,是想跟鳳卿保持師兄關係。

若是自稱本宮或是孤,關係就變味了。

鳳卿是個人才,蕭淺不想與鳳卿失了親近。

“至於我去書院求學參加科考,一是皇上給我歷練時的任務,二也是我想證明自已”。

鳳卿並不相信蕭淺說的話,但蕭淺這麼說,她也就當著是這麼回事。

任務也好,證明自已也好,望江樓也罷,跟她都沒關係,她關心的,是鳳四老爺貪墨振災銀一事。

“鳳尚書是在朝堂上撞柱自證清白,皇上大怒,下旨由大理寺徹查貪墨賑災銀一事,這件事牽扯到靖遠王……”。

鳳卿大驚,鳳四老爺竟是自已撞柱自證清白身亡?

還牽扯到靖遠王?

從風裡亭出來鳳卿整個人都發虛,還是風宸送她,這次乘坐馬車。

回到尚書府天快亮了,青絲一直沒睡,陸氏和鳳婧要守靈也沒睡,鳳三老爺睡了小半宿就起來了。

鳳卿將見到蕭淺的事兒說與他們聽。

“你去見了蕭淺”?

鳳卿點頭,將風宸的事兒也說了。

鳳三老爺詫異,風宸竟是平西伯世子?

鳳卿將與蕭淺的談話說了出來。

貪墨振災銀一事牽扯到靖遠王,鳳三老爺,陸氏和鳳婧都面色凝重。

靖遠王是皇上的親弟,一直駐守北疆,手握兵權,皇上很是忌憚。

難怪侍郎府一家會避之不見。

“就怕靖遠王將自已摘得乾乾淨淨,反正老四已經死了,死無對證……”。

鳳三老爺做最壞的打算。

皇上忌憚靖遠王,但也依靠靖遠王的戰神威名鎮壓北金,靖遠王駐守北疆以來,北金從不敢有任何動作。

皇上應不會降罪靖遠王。

蕭淺說會在皇上面前替四叔爺說話,只怕效果甚微。

一晃過去了半個月,尚書府沒等來皇上的聖旨,卻等來了鳳婧的夫君鍾柏松和其婆母侍郎夫人。

這母子倆大半個月不曾踏進尚書府半步,今日怎麼來了?

鳳卿第一個想到的就是貪墨振災銀一事有轉機。

不然,往日對尚書府避之不見的鐘家母子倆怎會突然登門。

鳳婧不搭理母子倆,陸氏維持著表面的體面,將母子倆迎進門,也只是迎進門而已。

鳳三老爺臉色也不好看。

鍾柏松鳳三老爺是見過的,鳳婧與鍾柏松成親時鳳三老爺和陳氏上京喝過他們喜酒。

“姑爺今日怎的來了?不怕你岳丈的事兒殃及到你侍郎府了”?

鍾柏松面色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