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叫來許氏和兩個姐姐,將乘希調查柳芝的事兒和柳芝身上有龍鳳玉佩的事兒告知。

許氏和兩個姐姐怔愣。

乘希也是大吃一驚。

“咱們家可能住著一位大人物,從現在起,儘量好吃好喝伺候著,咱們不缺那碗飯,活兒就讓她縫補縫補衣裳什麼的,也別讓她多做”。

鳳卿主要是怕柳芝無聊。

突然得知家裡可能住著大人物,許氏和兩個女兒緊張極了。

稍有差池,就是大罪。

“也別太緊張,就跟平時一樣就行,咱們一時半會兒也接觸不了大人物,取證不了,先就伺候著吧”。

鳳卿認為一時半會兒接觸不了大人物,殊不知,馬上她就能接觸到大人物了。

傍晚時分,三房的人上門了,帶來了鳳四老爺薨逝的訊息。

鳳卿頓如五雷轟頂。

鳳四老爺是鳳三老爺的胞弟,在京都做官,官至從四品禮部尚書,鳳三老爺能做鳳氏族長,大部分是因為鳳四老爺。

鳳卿當下去了三房。

鳳三老爺面色凝重,眼眶紅紅的,沒了之前的意氣風發,像是瞬間老了十歲。

陳氏哭紅了眼。

看見鳳卿鳳三老爺才有了一絲精氣神。

鳳卿問鳳四老爺情況。

事出太突然了。

鳳三老爺直接將京都寄來的信給鳳卿,鳳卿愣了一下,她沒想到鳳三老爺會如此信任她。

接過信看了一遍,鳳卿震驚:“怎麼會”?

“我是不相信你鳳四老爺會貪墨賑災銀,他定是被冤枉的,更不可能自殺,這事兒定有蹊蹺”。

鳳卿也覺得這件事古怪,鳳四老爺能做到四品禮部尚書,也不是個簡單人物,自殺,就等於坐實了他貪墨賑災銀,鳳四老爺不會這麼沒腦子。

“具體情況等我到京都才能知曉,僅憑簡短的一封書信,不能判斷”。

“我同三叔爺去”。

三叔爺幫她太多,如今是她回饋三叔爺的時候了。

鳳四老爺人丁單薄,只育有一女,且已經嫁人,如今鳳四老爺突然薨逝,家裡沒有男丁可不行。

她雖是假男丁,假男丁也是男丁。

鳳三老爺看了她一眼,同意鳳卿跟他一同去京都。

鳳卿向書院告了一個月的假,帶上行李和一籮筐書,帶上青絲,和鳳三老爺一同上路了。

這件事鳳三老爺沒有告知族裡。

從蘭陵乘船到汴州靠岸最快也要七日的時間,行船途中鳳卿就在艙裡看書。

鳳卿突然向書院告假一個月崔哲詫異不已。

鳳卿有多專學他是知道的,突然告假一個月,莫不是出了什麼事?

單一也覺得奇怪,跑去問鳳君,鳳君也對鳳卿突然告假一個月心存疑惑。

崔哲去了一趟同心巷,許氏告知他鳳卿出遠門了別的一個字不說。

崔哲越想越納悶。

出什麼遠門要一個月?

看鳳卿的孃親姐姐們的樣子也不像出事兒的樣子。

鳳卿應該沒事。

鳳卿突然告假單一像丟了魂似的,吃飯都不香了。

同窗打趣他得了相思病。

說他離不開鳳卿雲雲。

鳳卿坐在船艙裡看書看得眼睛累了,就到船頭吹風看風景。

有時也會同鳳三老爺說說話。

船隻一連行了七日,終於抵達汴州碼頭。

下船後,鳳卿和鳳三老爺改乘馬車進京都。

鳳三老爺要騎馬進京都的,速度快,鳳卿考慮到鳳三老爺年紀大經不起騎馬顛簸堅持乘馬車進京都。

這麼些時日都過了,也不急於這一時半日。

鳳三老爺最終同意乘坐馬車進京都。

鳳卿和鳳三老爺抵達鳳四老爺的府邸時正是日落黃昏。

抬頭看見牌匾上燙金色的“尚書府”三個大字,鳳三老爺和鳳卿都暗暗鬆了一口氣,尚書府的牌匾沒取下,說明鳳四老爺貪墨振災銀存疑。

府門前站著幾名帶刀侍衛,府上沒有掛白幡,正堂內,停著鳳四老爺的棺柩。

鳳三老爺報上姓名侍衛才放鳳三老爺和鳳卿進入鳳四老爺府邸。

鳳四老爺的妻子陸氏和其女兒鳳婧接待了鳳三老爺和鳳卿。

母女倆這些時日來一直處於惶恐害怕不安的狀態,眼睛哭腫了,人也憔悴了。

鳳三老爺問及鳳四老爺是什麼情況。

陸氏擦了擦眼淚,說起了鳳四老爺薨逝的事兒。

鳳四老爺是從宮裡抬回來的,回來時人就已經去了。

“問宮裡人什麼也不肯說,貪墨賑災銀還是從侍衛嘴裡撬出來的,老爺被送回來宮裡就派侍衛守在門口,我們母女出不去,具體是個什麼情況我們也不知道”。

“昨日大理寺的人來了,把屋裡翻了過遍,老爺的書房更是翻得不成樣子,他們應該是在找老爺貪墨賑災銀的證據”。

“四叔爺是在宮裡就薨逝了,怎麼薨逝的咱們不知道,侍衛也只說了四叔爺貪墨振災銀,咱們想要弄清楚原因,得想法子與知情人接觸”。

提起知情人,鳳三老爺想到了鳳婧的公爹戶部侍郎鍾星南。

提起鍾星南陸氏和鳳婧臉色變了變。

“我怎麼沒看見姑爺,他人呢”?

“別提那家人了,自從老爺出事那家人就沒出現過,連婧娘來敬孝父親都不給來,說婧娘要來孝她父親他們家就不認她這個媳婦”。

鳳婧忍不住又開始落淚。

鳳三老爺氣憤不已。

半晌。

他看著鳳婧:“婧娘還是來了,是個孝順的”。

“那可是我父親,我怎能不來,他們家不認我這個媳婦,不認就不認”。

鳳卿默默給鳳婧點了個大大的贊。

想走鍾家打聽訊息是沒指望了。

鳳卿想到了蕭淺。

蕭淺是狀元,狀元是直接任職翰林院修撰,在翰林院當職,他應該知道一些內情。

陸氏和鳳婧驚得瞪大眼睛:“蕭淺?小郎竟與蕭淺認識”?

鳳卿說蕭淺是她師兄,蕭淺曾在蘭陵書院求學。

“母親,小郎說的蕭淺應該不是太子殿下”。

鳳卿一愣:“太子殿下”?

鳳三老爺也是一驚,他知道當今聖上姓蕭,但從未把蕭淺往皇子身份上想過。

這?

怎麼可能?

鳳卿也想起了當今天子姓蕭,蕭淺難不成真是皇子?

百姓取名都會繞過皇室人的名字,不會出現撞名這種情況的。

皇子怎會去蘭陵書院求學?還跟學子一樣參加科考?

“太子是皇上剛立的,我聽老爺說過,太子殿下曾去民間歷練,一路參加科考奪得金科狀元,皇上大讚,立為太子”。

“金科狀元?是今年的金科狀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