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注意言辭。”夜晚棠有些匪夷所思,這還是她第一次認識的太子殿下嗎?

想當初,他直接把天行閣的人全軍覆沒。

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

南時錦嘆氣:“晚晚叫太子殿下生疏。”

“……”

看在他身上的傷因她而起,夜晚棠心軟了下來,將他按在床上,伸手就要去解他衣袍。

她第一次做這種事情,手心有些出汗。

“哈。”南時錦不想讓她為難,自已把衣袍脫了,露出被蛇咬的傷口:“好像腫了。”

由於沒有上藥的緣故,傷口開始腫。

人的身體嬌弱,一點點傷口都能到截肢地步。

“一點都不愛惜自已的身體。”夜晚棠想罵他,可看到傷口,她心裡很不是滋味。

南時錦挑眉,他是一點不在意身上的傷:“傷的位置不太好,我不想讓任何人看。”

他自已又賴得上藥。

對於他來說,身上的傷,不及當年心裡的傷。

“那我看了,你是不是得殺人滅口啊。”

“晚晚除外。”

“……”夜晚棠小心翼翼幫他上藥,南時錦就這樣看著她,眼中不自覺流露出溫柔。

要是停留在這一刻就好了。

上完藥,夜晚棠正想問他其他傷上藥沒有,一抬頭便與他四目相對:“太子殿下看什麼?”

她下意識低頭看了一眼自已的著裝。

好像沒什麼不妥之處。

“沒看什麼。”南時錦尷尬地撇開目光。

“……”

他的反常,夜晚棠早有察覺,如今又看到他那種眼神,她心中有一股強烈的猜測。

竟不自覺脫口而出。

“太子殿下,你是不是喜歡我?”

“……”聽到這句話,剛緩和尷尬的南時錦,側著頭勾唇一笑:“公主殿下想知道?”

他朝她勾了勾手指:“過來我告訴你。”

夜晚棠竟真鬼使神差過去了。

他堂堂太子殿下,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再不濟,也不可能喜歡上她這個人婦。

但他的眼神怎麼一回事。

實在是好奇。

“說吧,我聽著。”夜晚棠在距離他床榻三步的地方停下腳步,再過去就不禮貌了。

南時錦繫上衣袍,從床榻上起來。

“晚晚,想知道什麼?”

“剛才的問題。”她微皺了一下眉,感覺這小子要岔開話題:“你不準岔開話題。”

“喜歡。”他坦然承認。

夜晚棠懷疑:“我們兩個才認識幾天,你跟我說喜歡?太子殿下的喜歡那麼隨意?”

並非一見鍾情就是隨意。

而是他喜歡上一個有夫之婦,就是很隨意。

“不隨意。”

不知是不是她的話,還是其他原因,南時錦眼神變了,隨即他猛然將她按在牆上。

兩人的呼吸噴在一起。

夜晚棠心裡一顫:“南時錦,你要幹什麼?”

“晚晚。”南時錦低頭看著她,伸手被她撩了一下散落的髮絲:“我能親親你嗎?”

管他的宣王妃。

他要想做什麼,這層身份根本壓不住他。

“你說什麼?”夜晚棠懷疑自已耳朵出了問題,極力勸他:“南時錦,身份有別。”

“……”

他沒有說話,只是看著夜晚棠的眼神逐漸變得深邃,更甚的是在她唇上停留三秒。

“南時錦……”

“晚晚,五年前救你的本來身就不是江隨知。”理智戰勝他的慾望,他沙啞地訴說。

五年前,救晚晚的明明是他。

卻被江隨知鑽了空子,讓晚晚因為救命之恩的緣故嫁給他,最後落得那樣的下場。

等知道的時候,一切都晚了。

“你說什麼?”夜晚棠腦子一片空白,整個人沉浸在他那句,救她的不是江隨知。

不是他還有誰。

當時只有他一個人,就再也沒有其他人了。

南時錦眼中都是悔恨,因為這件事的悔恨:“晚晚不信的話,你可以去質問江隨知。”

“那救我的是誰?”夜晚棠有些迷茫的。

她不知該相信誰的話。

若不是江隨知救的她,還會有誰在現場。

“……”

“是你嗎?”面對他的沉默,夜晚棠抬頭看著他:“那你為什麼一聲不吭的離開。”

“讓我把江隨知當做救命恩人。”

原來,這一開始就是錯了。

因為有救命恩人的加持,她對江隨知各種縱容。

提起這個,他有點氣:“我是看見晚晚沒有性命之憂才走的,哪裡知道會有人臭不要臉的搶功勞啊。”

夜晚棠被他的話逗笑了。

伸手在他腰上掐了一下,沒好氣:“還不快從我身上起來,別以為你坦白了就可以為所欲為。”

“不起。”南時錦頭靠在她身上,撒起嬌來:“若是晚晚當時知道是我,會不會嫁給我。”

他之前很怕問這個問題。

怕晚晚是看上江隨知才嫁給他的,而非救命之恩。

“會吧。”夜晚棠嘆氣。

她只是為報答救命之恩,何況當時已到出嫁年齡,找不到自已喜歡的人,就將就湊合。

沒想到,湊合出一個白眼狼。

“真的嗎?”南時錦控制不住內心的激動:“那晚晚何時休夫,我想許你一生一世一雙人。”

夜晚棠微愣。

一生一世一雙人這個承諾,他也敢許嗎?

不是不信,而是要看情況:“你是太子殿下,未來是要繼承儲君之位的,不可能做到……”

話沒有說完。

嘴便被他堵住了。

……

翌日。

由於昨晚的坦白,導致兩人的關係更近一步,看對方的眼神都不對,夜明卿看破不說破。

他調侃:“太子殿下,你怎麼有黑眼圈?莫非昨晚去偷情了?呀,晚晚怎麼也有黑眼圈?”

不用懷疑。

他的話就是說給江隨知聽的。

南時錦笑道:“可能是昨晚蛇毒發作了吧。”

“喝多了昨晚皇兄昨晚送的雞湯,怎麼都睡不著。”夜晚棠表面鎮靜,心裡慌得一批。

第一次偷情。

也不算偷情,什麼都沒幹,只是被啃了許久。

“喜歡喝,皇兄下次再給你送。”夜明卿大方。

反正是南時錦熬得。

他順手牽羊。

“對了。”夜晚棠想起昨晚皇兄說的事,臉上不免擔憂:“皇兄,京中可有訊息?”

“沈越重傷,處於昏迷的狀態,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