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不用,因為本王也看國師不順眼。”

江隨知不甘示弱。

在北冥,他好歹是一個高高在上的王爺,又是受盡愛戴的戰神,可以說是權利具於一身。

怎麼會怕他一介國師?

“那以後宣王看見本國師繞道走。”遲清喻也不怕他,應該是,他從來就沒有怕過任何人。

性子依舊我行我素。

江隨知笑著反問:“怎麼不是國師繞道走?”

他何時看別人臉色繞道走。

一般都是反過來的。

“這裡是東陵國,宣王覺得誰該繞道走?”

“那這是我王妃的寢宮。”

“……”遲清喻對王妃這兩個字是極其的敏感,他冷笑一聲,卻什麼都沒說地轉身離開。

……

另一邊。

許之逸將她帶去皇宮,沒有去找夜明卿,而是在逛街,夜晚棠問:“不是去找人嗎?”

怎麼還逛上街來了?

“反正都出來了,逛一下街。”他是一點不上心,前一秒夜明卿摔跤了,火急火燎找她。

這會臉上半點著急都沒有。

夜晚棠心下一動,幽幽開口:“你騙我出來的吧?”

“師姐知道就好。”許之逸露出欣慰的表情,過來邀功:“我是不是出現得特別及時?”

來得早不如來得巧。

趕在那個死王爺要非禮他師姐時出手。

“所以皇兄摔跤也是假的?”想到這個可能,她勉強鬆口氣,只要皇兄沒事,一切都好說。

“太子殿下是摔了一跤,掉了兩根頭髮。”

“就兩根頭髮?”夜晚晚快氣笑了,掉兩根頭髮又不會影響他的帥氣,沒必要為了救場。

拿皇兄開這種玩笑。

“兩根頭髮也是大事,都說身體之膚受之父母。”

“……”好像也是這麼一回事。

看在他解圍的份上,夜晚棠沒有計較騙她的手段:“不過還是要感謝你出來解圍。”

她不知該怎麼拒絕江隨知。

“小事。”許之逸擺手,一時沒注意說漏了嘴:“其實是別人叫我去的,那是他算得準。”

一下算出她陷入兩難的境界。

“別人?”夜晚棠對他口中的別人感興趣。

“南淵國太子殿下啊。”他都已經說漏嘴了,再隱瞞下去,多少顯得有些多餘了。

自那日當宣王的面,說他跟公主殿下般配,本來拒絕教他的,不知怎麼滴就同意了。

他是又驚又喜。

所以這幾天他一直跟著南時錦。

“哦。”夜晚棠沒有過多的疑問。

怕是整個皇宮的人都知道,宣王死皮賴臉待在她那裡,說不定南時錦也是受皇兄指示。

怕江隨知對她圖謀不軌,便讓他盯著點。

畢竟皇兄一向不喜歡江隨知。

“就一個哦?你不好奇他為什麼能算出你有難嗎?”見她如此淡定,許之逸有些不理解了。

他可是十分地好奇。

夜晚棠一點不好奇:“好奇什麼,別忘了人家是一國的太子殿下,這點手段還是有的。”

“也是。”他恍然大悟。

各國的繼承人是未來的希望,自然不會讓其輕易受傷,或許在他們不知道的地方。

暗衛一大堆。

安插一個在別人那邊,隨時關注情況不難。

“呃……”

許之逸一個回頭,無意中看見一道死亡凝視,他看過去,發現一個人死死盯著他。

那眼神恨不得緊將他生吞活剝。

他陷入自我懷疑:“我好像攤上事了……”

那個人的眼神那麼的冷。

“你說什麼?”聽到他的自言自語,夜晚棠認真地看了他一眼:“什麼你攤上事了?”

他目光示意對面的茶樓,哭喪著臉:“我分明不認識他,他為何用這種眼神看我?”

許之逸嘴欠,是僅次於老師。

或者討厭的人。

樓上那位少年,他跟他可是第一次見面,無冤無仇,用這種眼神多少讓他有些害怕。

“嗯?”夜晚棠懷著疑惑地目光,看向他示意的地方,看到的卻是一張熟人的臉。

樓上正是幾天未見的沈越。

那日的宮宴過後,夜晚棠就再沒見過他,此刻他緊抿著唇,臉上是揮之不去的陰沉。

“上去打個招呼吧。”夜晚棠輕嘆。

許之逸腦子一片空白:“師姐,你認識?”

難怪看他那麼冷。

該不會是師姐的追求者,碰巧看見他跟師姐在一塊,就醋意大發,恨不得將他撕碎。

“……”夜晚棠沒有說話。

她先一步往樓上走,看見沈越獨自一人在喝悶酒,她坐在他對面:“沈將軍借酒消愁?”

“明知故問。”沈越緊繃的神色有些緩和。

“沈越。”她好奇當日宮宴上他說的話,下意識問:“宮宴上的話,你是心血來潮?”

因為相識十多年。

她瞭解沈越的為人,他不像是會開玩笑的主。

但她還是想確認一下。

“晚晚,你還不明白嗎?”沈越眼神深邃,這是她和親之後,他第一次喚她晚晚。

夜晚棠有些恍惚。

彷彿又回到之前還未出嫁前,他沒有繼承將軍之位,她沒有出嫁,他天天跑來煩她。

許之逸則是在一旁豎起耳朵偷聽。

好傢伙,原來真是師姐的追求者,還是一個將軍。

眼見夜晚棠失神,沈越又繼續說:“明明是我先認識你了,最後你卻成了別人的王妃。”

“他配不上你。”

“沈越。”夜晚棠搖了搖頭,想說什麼時。

沈越不給她機會,因為他知道,她的話肯定是扎心的話,所以他問了一個這樣的問題。

“你知道為什麼我會繼承,我最不想繼承的位置嗎?”

他並不是將軍府唯一的嫡子。

上面還有一位兄長,按理來說,怎麼都輪不到他繼承,但他卻是用實力爭取來的。

“為什麼?”這也是夜晚棠心中的疑惑。

他之前說過,他嚮往自由,不願被束縛,對將軍之位不感興趣,更不會去染指半分。

如今他卻穩坐那個位置。

“因為……”沈越直視她的眼眸,一字一句說:“只有我成為將軍,我才可以保護你。”

“所以殿下,你知道我這幾年是怎麼過來的嗎?”

當初她成親。

是打壓他最後的理智,他以為她喜歡的是獨當一面的戰神,所以他勵志成為將軍。

他怎麼會甘心。

“你……”夜晚棠第一次見他如此認真。

“殿下。”

沈越嘆氣,流露出受傷的表情:“倘若當初我不在乎君臣有別,現在你不可能是宣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