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師府。

再次來到國師府,夜明卿感慨:“之前幾年不來一次,現在一天來一次,著實離譜。”

門口的侍衛發現夜明卿,立馬準備去通報。

卻被眼尖的夜明卿攔住,他警告:“不準去通報,破壞本殿下的驚喜,唯你們是問。”

“是是是。”侍衛有苦難言。

一邊是國師,一邊是太子殿下,得罪哪個都不行。

不過太子殿下更棘手。

“你們不用帶路。”不等他們有所表示,夜明卿先開口為妙:“本殿下自已進去。”

“好的。”侍衛不敢反駁。

直到夜明卿進入國師府,侍衛才神情緊張。

“等下要迎接國師的審判了……”

有昨日的路線,夜明卿直通書房,這次比較幸運,遲清喻正坐在書桌前提筆練字。

夜明卿門都不敲,直接闖入。

“國師,原來你在啊。”

他想來個突然襲擊的,奈何遲清喻早事先準備,放下手中的筆,抬頭看著闖入的夜明卿。

“殿下,找微臣何事?”

兩天找了三次,他既不知太子殿下如此纏人。

“吶。”夜明卿把藥扔給他,隨時觀察他的神色:“受晚晚之託,特意給你來送藥。”

上藥跟送藥沒什麼區別。

“公主殿下?”聽到說夜晚棠,他目光微動。

“對,晚晚怕你撐不過去。”夜明卿定定地盯著他,笑得跟個奸詐的老狐狸似的。

看得遲清喻毛骨悚然。

他接下藥,趕人走:“微臣多謝兩位殿下,天也不早了,微臣乏了,就不留殿下了。”

“不急。”

夜明卿隨便找個地方坐下,沒有要走的意思。

他這般舉動,讓遲清喻一愣,搞不懂他想做什麼,下意識問:“殿下還有什麼事嗎?”

之前國師府冷冷清清。

沒有人會來,這兩天的稀客送走一個來一個。

“有事。”夜明卿指向那間密室,厚著臉皮道:“看在本殿下來給你送藥的份上。”

“不如國師請本殿下進去看看?”

“……”如此冒昧的話是從殿下口中說出來的,遲清喻懷疑:“殿下,密室不能隨便進。”

他說的夠委婉了。

太子殿下是個聰明人,不會聽不出言外之意。

夜明卿裝聽不懂,微微一笑:“莫不是非國師在裡面藏著,跟你身上傷有關的寶貝?”

打從聽晚晚說他後背有傷時,他就起了疑心。

他為什麼要自虐?

國師最拿手的武器是鞭子,一根龍骨鞭,他當初就是用這鞭子,廢了西岐的國師。

遲清喻心累:“殿下,你到底想幹什麼?”

不知是他知道點什麼,還是瞎貓碰上死耗子。

“不想幹什麼。”夜明卿不逗他了,起身:“國師記得上藥,鞭子的傷可是會留痕跡的。”

到時身上一道疤一道疤的。

難看死了。

“多謝殿下關心。”慶幸終於把他送走了,遲清喻拿著藥,正低頭不知在想什麼。

好半天才想開了。

小心翼翼將藥放好,並沒有去上藥。

“殿下。”

夜明卿一走出國師府,前幾天給晚晚收的暗衛林純,他小跑過來,手舞足蹈解釋。

“不好了,兩位殿下吵起來了。”

“哪兩位?”皇宮裡,只有南時錦和晚晚。

這兩個人吵起來了?

不應該啊,南時錦是屬於打罵不還手那種。

“兩位公主殿下。”

“……”夜明卿不敢耽擱,他一想到是因為江臨之那封信,導致晚晚去向姝月問罪。

兩人火急火燎來到夜晚棠寢宮。

還沒有進去,就聽見裡面兩道互不退讓的爭吵聲。

“皇姐,你怎麼如此不近人情。”夜姝月說。

“我怎麼不近人情?”從晚晚的語氣中,可以聽出她的憤怒:“憑什麼要幫他?”

“他是你夫君,都說一日夫妻百日恩。”

“他這是收買你了?”

“什麼收買那麼難聽。”姝月嫌她說話難聽:“湘華神醫是皇姐的老師,你一句話的事。”

“你……”

“什麼湘華神醫?”夜明卿出現打斷兩人的爭吵,事關湘華神醫,又是誰受傷了?

看見是夜明卿,夜姝月立馬閉嘴。

從小就怕這個皇兄,所以她不敢讓他知道。

“現在一個兩個不說話了?”夜明卿掃了她們一眼,目光最終落在夜姝月的身上。

他笑著問:“姝月你來說說看,誰受傷了?”

“沒……沒……沒有誰受傷……”心虛的她,眼神躲閃,根本不敢直視夜明卿的雙眼。

他又問:“沒有誰受傷,找湘華神醫幹什麼?”

“就是……就是……”

“行了。”知道她不會說實話,晚晚又在氣頭上,他只好去問別人:“梟你出來。”

梟寸步不離跟在晚晚身邊。

一定知道。

“殿下。”梟隨叫隨到,他朝夜明卿行禮。

夜明卿不拐彎抹角,直接問:“說說看,兩位殿下找神醫什麼事?居然上升到吵架?”

晚晚一向讓著姝月。

有什麼好東西都第一時間給她,從未吵過架。

梟不是夜姝月的暗衛,對於她的眼色熟視無睹,一五一十道來:“是宣王要找神醫。”

“宣王找晚晚殿下無果,才從姝月殿下那下手。”

宣王不愧是戰神。

擅於用各種計謀,連這種的也能想出來。

“宣王?”又是他這個晦氣玩意。

他到底要幹什麼,是想要挑撥離間嗎?

夜明卿忍著一肚子的怒火:“繼續說。”

“好像是宣王帶來的姑娘,身上有什麼病,只有湘華神醫手上有藥。”梟如實到來。

他突然有些心疼公主殿下。

攤上這麼個夫君,還要承受自已妹妹的不理解。

“所以,姝月你是那個說客?”夜明卿大致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他皮笑肉不笑。

江隨知給她灌了什麼迷魂湯。

讓她不惜跟皇姐吵架,也要去當這個說客。

“皇兄。”夜姝月顫顫巍巍,她都快哭了:“我不知道啊,宣王只是叫我幫個忙。”

“他沒說是幫別人求藥,我以為是他自已……”

她事先不知道。

當時的宣王含糊其辭,她就以為是江隨知病重,要這個藥,她想著又是皇姐的夫君。

又是那個人的臣弟,才來勸說的。

看著這個被人當槍使的妹妹,夜明卿沒好氣:“你是不是因為他兄長,才甘願幫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