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慕露華昏昏沉沉的醒過來,只覺得全身痠痛無比,她記得昨日她喝了酒有些不舒服,然後……醒來為何在床上。
她掀開被子,自已幾乎赤裸的躺在被子裡,那她昨晚到底經歷了什麼。
這突如其來的場景讓她不由自主顫抖起來,此時房間裡傳來熟悉的聲音。
“夫人,你醒了?”
慕露華抬頭望去,只見玉曇向她走過來坐在床榻上。
“怎麼是你?”慕露華又驚喜又意外。
“夫人希望是誰呢?”
慕露華吞吞吐吐道:“不是這個意思,我……我怎麼會躺這裡,你怎麼進得了皇宮?”
她隱約記得昨日她看見了傅姬修的臉,難道她把玉曇當成了傅姬修,天她到底在幹嘛,怎麼能把玉曇當成傅姬修,她一定是瘋了,心裡滿滿的負罪感。
“我跟宮裡有商易往來也有關係,見你夜深未回府,有些擔心所以就進宮尋你。”玉曇不急不慢的說著,語氣還是像平日裡一樣溫和。
慕露華小心翼翼地看著他,“那我們……是不是已經……那個?”
“夫人指的是哪個?”玉曇的嘴角露出一抹溫柔的笑。
“是不是圓房了……”
玉曇伏下身,“夫人不想嗎?”
慕露華抿著嘴看著她,臉上的紅暈瞬間染到了耳根,立馬用被子矇住頭。
她心想和玉曇已經是夫妻,圓房是遲早的事,可是就這麼不清不楚的圓房,她還是有些不習慣。
玉曇掀下她的被子,“好了起來收拾下,這裡是皇宮,我多有不便。”
慕露華瞬間反應過來這裡還是皇宮。
“夫君,我昨日為何在這裡?”
“昨日你被人下了藥,還好我來得及時,不然夫人想和誰在這裡?”玉曇一邊說著一邊給她套上事先準備好的衣裳。
慕露華奪過衣裳,“我自已來,你轉過去。”
“看都看過了。”玉曇嘴巴說著但還是起身轉了過去。
慕露華下了床收拾好自已,簡單的洗漱收拾好。
“夫君這裡怎麼什麼都有?”
玉曇摟住她腰,“為夫差人準備的。”
“那夫君還真有本事,宮裡都能有關係。”
玉曇繼續說道:“外面我都打點好了,你先出去,我們不便同路。”
慕露華點點頭,心想讓人看見她和玉曇一路確實不好,雖然她們是夫妻,但她也不想惹不必要的麻煩,她信他。
慕露華踮起腳尖在玉曇嘴唇上輕輕一吻,然後笑著離開。
玉曇用手指撫住剛剛被吻過的嘴唇,眼中也含著絲絲笑意,內心如海水般波瀾洶湧。
這一吻如同春風忽地吹起,吹得那池塘的春水泛起漣漪。
……
片刻後一男子推門而入,“陛下,這是玩角色扮演玩上癮了?”
玉曇甩袖坐下,取下面具,“事情都辦得怎麼樣?”此時他的眼裡再也沒有那一絲溫柔,都的只是帝王的氣魄,傅姬修的冷漠。
“放心吧,都辦好了,要我說陛下你直接告訴她不好嗎?宮裡宮外跑,你也不顯累。”
傅姬修撐著太陽穴,“你不懂,等會你就送她出宮吧。”
他心裡十分清楚,在他並沒有確定露華愛上他之前,他不敢冒什麼風險,三年前他錯過了她,現在他不想再錯過,他要的是她心甘情願,而不是把她強捆在身邊。
……………………
偏殿處圍著一圈貴婦人和貴女,帶頭的正是姚貴妃。
小丫鬟跪在地上,“貴妃娘娘,你不能進。”
姚貴妃呵斥道:“這宮裡有什麼地方是本宮不能進的。”
小丫鬟吞吞吐吐道:“那……那丞相府千金慕姑娘在裡面。”
“她在裡面,本宮為何見不得。”
丫鬟顫抖說道:“她……她和一男子在裡面。”
周圍的貴婦和貴女們開始議論紛紛,
“這丞相府怎麼教育的,怎麼可以在宮裡幹這樣的事情。”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
“都已經成親,還幹出這樣的事情,真是不知廉恥。”
“前段時間和嘉遠侯世子鬧得沸沸揚揚,也是當年先帝親定的太子妃,怎麼會這樣。”
“你小點聲,這樣的話可不能亂講。”
姚貴妃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她昨日特意將朝中有地位的貴婦和貴女留下,為的就是今日這一出,經過她們的宣傳,看慕露華還怎麼做人,這樣水性楊花的女人,陛下還怎麼心心念念。
姚貴妃身邊的李嬤嬤上前硬闖,小丫鬟站起身攔住門大聲喊道:“姚貴妃,慕小姐畢竟是丞相府千金,這樣硬闖不太好吧。”
李嬤嬤大聲呵斥道:“她丞相府千金如何,貴妃娘娘在此,她還不出來接駕。”
慕露華好奇的看著眼前的一群人,“你們是在找我嗎?”
眾人尋聲都轉過身驚訝的看著她。
姚貴妃看了看門口的丫鬟又看向她,“你怎麼在這裡?”
慕露華走上前頷首道:“貴妃娘娘安,不知貴妃娘娘找臣女有何事?還這麼興師動眾的帶著一群人。”
她心知姚貴妃用意,招她進宮就沒安好心,昨日下藥的恐怕也是姚貴妃,原來是今日有一場好戲等著她,那她就陪著演完這齣好戲。
姚貴妃指著她,“你在這裡,那裡面的人又是誰?”
慕露華露出一副無辜的表情,“還請貴妃娘娘為臣女做主,臣女進躺宮,就被汙衊同男子共處一室,讓臣女怎麼活。”說著假裝抹上眼角的淚。
姚貴妃狠狠地瞪向小丫鬟。
小丫鬟嚇得跪在地上,“貴妃娘娘恕罪,昨晚奴婢明明看著慕小姐被拉進了房間。”她抬起頭望向慕露華,“可能去……可能奴婢看錯了。”
姚貴妃推開房門,只見床榻上確實躺著衣衫不整的一男一女,男子正是工部尚書之子謝祁,女子一看就是宮裡丫鬟。
兩人見狀嚇得跪倒在地上,“請貴妃娘娘饒命,貴妃娘娘饒命。”
謝祁顫抖說道:“我也不知道為何在這裡,一覺醒來就在這裡,請貴妃娘娘饒命。”
慕露華一眼就認出這宮女是昨日帶她去換衣裳的宮女,怎麼會在這裡。
貴婦中擠出一婦人跪在地上,“請貴妃娘娘饒命。”此人正是謝祁的母親謝夫人,原本她只是來看熱鬧,沒想到看了自已熱鬧。
圍在周圍的婦人和貴女們都大概明白怎麼回事,低著頭不敢說話。
姚貴妃望著慕露華,“就算這屋裡不是你,可你昨夜一夜未在又是怎麼回事?”
她總不能說自已晚上和玉曇待一起,那也是死罪,正當慕露華不知道怎麼回時。
人群中傳來一道男子聲音,“昨夜我見慕小姐有些喝醉,便差人將他帶到了偏殿廂房休息。”
來人正是正是翰林院長院顧從鈺,他一襲白袍,青絲飛揚,身姿筆挺,宛如青松。
姚貴妃問道:“顧大人一介男子給已婚女子安排廂房不合理吧。”
顧從鈺上前繼續說道:“我與慕姑娘自幼相識,以前都是陛下的陪讀,受太傅教誨,想必在坐的人應該都清楚,見昔日同窗不舒服,給她安排一間廂房不為過吧,其二慕小姐夫君是我好友,我照顧好友夫人也不為過吧。”
慕露華看著突然冒出來的顧從玉,她有些慌亂,只能愣愣站在原地,眼神迷茫。
她們確實有著同窗情誼,當年和還是太子的陛下一同受太傅教誨,從她和太子退婚後,跟太子有關的人她都躲著,眼前的顧從玉也不再是當年放蕩不羈的少年,站在她面前的是翰林院長院顧從玉,年少有為。
姚貴妃繼續說道:“顧大人都這麼說了,想必是宮裡丫鬟胡亂說,來人拉下去杖斃。”
“貴妃娘娘饒命……”丫鬟還沒說完,就被李嬤嬤塞住嘴拖了下去。
顧大人身為翰林院長院又是陛下身邊紅人,在場的人都不敢說什麼。
顧從鈺繼續說道:“我受好友之託,貴妃娘娘若沒有別的事,臣便送慕小姐回府。”
姚貴妃擺擺手,臉上明顯一閃而過的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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