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離開凌霄宗（1）

江清敘一個激靈猛地從木桌上抬起頭來，手掌還不忘迅速擦了擦嘴角的口水。

要死。

竟然睡著了。

還流口水了！

江清敘這會兒很慶幸殷無商看不見，不然被他瞧見她這形象，她這臉直接沒了。

果然，她不適合聽這種理論課。

一聽，準睡！

江清敘抬眸，視線不小心和抬手的秦千影對上，她不好意思地帶著歉意朝秦千影乾笑了兩聲。

秦千影仍舊笑得溫和，轉眸繼續講他的課。

“……無商，謝謝！”桌子底下，江清敘揪了揪殷無商的衣袖，用氣音說道。

“嗯……方才沒驚到你吧？”殷無商微微側過眸“看”她。

江清敘搖搖頭，“不會！”

“那就好。”

兩人咬著小耳朵，話音落下，默契一笑。

江清敘手託著下巴，腦袋渾渾噩噩的，勉強撐到了下課。

不可避免地，下課後，江清敘被秦千影喊過去教育了幾句。

江清敘全程低著頭受訓。

之後的課是符咒課，殷無商雖精神力過關，但靈力實在微薄，學宮的長老們便免了他來上這一門課。

符咒課上，初學者江清敘拿著毛筆，每畫一張，手總是不受控制地抖兩三下。

於是，別人一炷香時間便完成的課堂任務，江清敘硬是花了一個時辰。

江清敘不止手麻，人都麻了。

畫了一個時辰的符咒，江清敘感覺腦袋空空，天地都倒轉過來了。

她拿著自己畫好的五張勉強過關的符咒，拖著疲憊的身軀，慢吞吞地走出了明堂殿外。

手軟腿軟。

真就，感覺身體被掏空。

江清敘：“原來是腎虛呀~”

旁邊經過的人瞥過眼來，奇怪地看了她好幾眼。

江清敘：“…… …………”

無所謂。

這臉，不要也罷！

江清敘抹了把臉，走近殿外不知何時停在峰前空地的金丹。

“大寶貝，走吧，咱們去找無商。”她抬手輕拍了拍仙鶴的腦門。

她要去找無商吃飯。

雖說築基期的人早已辟穀，但江清敘就是還是想滿足自己的口腹之慾。

她傳音給殷無商，和殷無商說了一聲。

玉佩青光一閃，江清敘將玉佩放至耳邊，殷無商微軟的聲音自玉佩中傳出。

“嗯好，我等姐姐過來。”

短短一句話。

軟軟糯糯的。

天知道江清敘聽了多少遍了。

也不知道這傳音玉佩能不能存檔，回去問問靈源。

江清敘緊了緊拿著玉佩的手，她在心裡想道。

山間的風十分清爽，風中裹挾著馥郁的桃花香，吹得江清敘識海一陣清明。

正午陽光正暖，江清敘站在殷無商屋門前，懶懶散散地伸了個腰。

“你來啦。”殷無商推開房門。

蓬鬆的日光斜斜落在他身上，殷無商迎著光，一雙眸恍若有了光，一錯不錯地望著江清敘。

那一眼，日光淪陷。

江清敘怔怔地看了幾息，才緩緩回過神來。

“啊啊我來了。”江清敘走進去，看到木桌前，靈源坐在次座，看著桌上飯菜，饞得口水都要留下來了。

“清敘無商，你們都快過來吃。”靈源看見他們二人都進來了，連忙招呼他們道。

江清敘看著殷無商落座了，這才跟著坐下。

“你做的？”江清敘拿著筷子，看著一整桌的飯菜，驚訝道。

“啊不是。”靈源聞言，抬起頭來，“是南膳房的姐姐做的，無商和她說了你要來，要煮多一點，但沒想到她做了這麼多道菜。”

“不過沒關係，我能吃完的。”說罷，靈源嘻嘻地笑了兩聲。

飯桶。

江清敘看了眼滿嘴油膩的靈源，嘖了一聲。

用完午膳後，江清敘隨殷無商一道去了煉丹閣裡。

靈源也跟著一起過去。

紫粹鼎內靈力充裕，火星點點，殷無商坐在離鼎不遠處，感受著鼎內靈株的煉化情況。

一旁，靈源偏過頭來，看著江清敘。

“你早上都學了些什麼？”靈源問她。

江清敘想了想，回道：“符咒。”

“畫了幾張？我看看。”

江清敘從納戒中取出那五張有些皺巴的符咒，她伸手拿過去給靈源。

“就勉強畫成了這五張攻擊屬性的，不過威力應該不大。”江清敘說著，手指不自覺地干撓了下手背。

“挺好的。”靈源說。

“什麼？”

江清敘眨了眨眼，有些沒聽清它這句聲音過輕的話。

“這幾張符咒，畫得挺好。”靈源將視線挪至江清敘臉上，看著她說。

“可是長老說勉強算下等符咒。”

“肉眼凡胎，哪裡識得這些？”

靈源斂了斂眸，聲音無波無瀾，它把符咒疊好，還給江清敘。

江清敘愣了愣。

坐在紫粹鼎前的殷無商聞言，轉眸無聲地“望”了過來。

“這幾張先收好，之後我再教你別的。”

江清敘依言收好符咒，點頭應道：“哦好。”

“剛好師父去閉關了，沒人來指導我修行。”

“謝蘊之閉關了？”靈源聲音有些詫異，它問道：“什麼時候的事？”

江清敘眨了眨清透的雙眸，“就今早。”

靈源擰著小眉頭，一時陷入了沉默。

江清敘看了它幾眼，也沒打擾它的思緒，扭頭視線轉向殷無商那邊。

她走過去，問坐在鼎前的殷無商：“需要幫忙嗎？”

“暫時還不用。”殷無商輕聲回道。

江清敘無事，便索性歪著頭，坐在旁邊，靜靜陪殷無商守著這一鼎丹藥。

靈源靜了良久。

許久，才見它飛身到江清敘面前，白色的一團和江清敘面對面坐著。

四目相對，靈源平靜地說道：“清敘，我帶你離開這兒，去別處修行吧。”

突如其來的一句話。

直接把江清敘給聽懵了。

江清敘：“哈？”

要離開凌霄宗？

去別處修煉？

是凌霄宗不適合她修煉嗎？

“為什麼？”江清敘不由得問。

靈源一眼看出江清敘的疑惑，它抬眸繼續道：“凌霄宗也就謝蘊之勉強有資格指導你修行。”

“既然謝蘊之閉關了，那這兒也沒什麼好待的了。”

靈源看著江清敘，神色毫無波瀾地說道。

如今天下第一人，卻也只是“勉強有資格指導”她。

靈源一番解釋，真就是語不驚人死不休。

不過確實像世界天道會說的話。

夠資本。

江清敘如是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