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讓他們還嫁妝

連辭那臉色別提多難看。

“阮歆音，你別把話說得那麼難聽。”

“你也知道不太好聽啊？不止你覺得不好聽，你去大街上問問，誰家拿正妻的嫁妝去養小妾這種事能好聽？”

連辭緊緊的咬著牙關，氣得直髮顫。

阮歆音繼續不緊不慢的道：“是你去要回來，還是我去？又或者說，你和沈如霜都不想還我，需要我拿著嫁妝單子去官府對賬？”

要是拿到官府去，那臉能丟光。

連辭冷哼一聲，黑著臉離開。

走之前還踹翻了一張凳子。

阮歆音哼一聲道：“沒素質。”

一轉臉，對上彩月和彩秀崇拜的目光。

“你們幹嘛？”

彩月道：“小姐，你剛才真是……真是太帥了。”

彩秀說：“太解氣了，沒想到小姐這麼會說。”

“小姐，您可總算支楞起來了。”

阮歆音哭笑不得。

她拍拍新整理出來的嫁妝單子道：“再對一次，看看有沒有遺漏。”

“是。”

連辭鎩羽而歸，沈如霜還不知道，還以為他搞定中饋的事才回來了。

她忙迎了上去，“侯爺，夫人沒為難您吧？”

連辭黑著臉沒說話，一雙眼睛在沈如霜屋裡四處看。

沈如霜笑容僵住，又小聲的道：“侯爺，是不是夫人不願意，讓您為難了？若是……若是她實在要，那……那就給她好了，我不想讓表哥為難。”

她叫他表哥，是在提醒他，咱們才是一家人，東西放在我的手裡，才等同於放在自已手裡。

“你拿她嫁妝了？”

沈如霜：“……”

一句話給她幹懵。

不是說管家權的事嗎？怎麼扯到嫁妝了？

“什麼意思呀？夫人跟您告妾身的狀了？”沈如霜抹了把淚，哭唧唧的說：“她要想管理中饋，就讓她管就是，我也沒說一定要跟她搶啊，她怎麼能誣陷我拿她的嫁妝呢？表哥，我沒有。”

連辭：“她沒說要府中中饋，她只是想要回她的嫁妝。”

沈如霜那眼淚掛在睫毛上，“什麼？”

“她今日讓丫鬟去清點嫁妝了，發現少了不少。霜兒，拿了她的東西還給她，咱不要她的，你喜歡什麼，我給你買。”

沈如霜愣愣的，還試圖說謊，“我……我沒有啊。”

連辭沒理她，走到一對半人高的彩瓶前道：“我記得這對瓶子是隨著阮歆音的花轎抬進來的。”

沈如霜：“……”

她絞盡腦汁的想了想，立刻又擠出幾滴淚水來，“表哥，我不知道啊。我看它們挺好看的，又在倉庫積灰，想著不能浪費，就讓人把它們抬回來做個擺件。表哥說過，您的東西我可以隨便用的，我以為是您的東西，早知道是夫人的，我說什麼也不會拿啊。”

沈如霜嚶嚶的哭著，“這弄得，我倒成賊了。”

連辭拍拍她的後背說：“我沒怪你的意思，我知道你是誤會了才會拿來用。”

沈如霜點點頭，“是的，我真不知道。”

“好了，把她的嫁妝還給她就行了。”

嗯？

阮歆音的嫁妝至少被她拿走了一半，好些都送人了，這要怎麼還？

“可……可我不知道哪些是她的嫁妝呀。”

“阮歆音這樣的大家閨秀，她的嫁妝都是入冊的，你去問她差哪些，和她冊子上一比對就知道了。”

沈如霜張張嘴說不出話來，心想這東西她還有冊子？

“每一件東西都記了賬的嗎？”

“是的，她手裡一份，她爹孃手裡一份，官府還有一份。”

沈如霜：“……”官府還有一份？

“怎麼了？”連辭看她面色不對。

沈如霜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

她是真不知道有錢人這麼講究。

沈如霜的母親是連家的小女兒，在她的大姨，也就是連貴妃入宮當宮女沒兩年，她母親也嫁了人。

那會兒連家還沒發達，嫁的人家是連家小店對面的米麵鋪子，也算門當戶對。

她雖然從小跟著學了認字，算賬等等，可到底是普通人家的女兒，真不知道京城貴族女子嫁人這麼多講究。

不少東西都被她拿去送了人，這可怎麼辦？

沈如霜直接跪了下來，哭著對連辭道：“表哥，這半年來，我拿了不少庫房的東西去籠絡關係，送了人，我不知道里邊有沒有夫人的嫁妝。若是有怎麼辦？我……我拿不出來啊。”

“什麼？”連辭踉蹌兩步。“拿去送了人？”

“是啊，祖母常說咱們要去京城的貴族多走動，所謂走動，總不能拿兩條腿去走動吧？得送禮。普通禮物拿不出手的，所以我拿的都是庫房裡的些好東西，可能……可能有夫人的嫁妝，這可怎麼辦呀？嗚嗚……”

她哭個不停。

連辭氣得握緊了拳頭。

可到底沒捨得說她，只扶著額頭無奈道：“先清點一下少了多少，能還的還了，不能還的再說吧。”

“這……”

“怎麼？這也為難？”

“不不，霜兒這就去辦。”

沈如霜在她屋裡挑挑揀揀，一些看著一般的被她挑了出來，送回到庫房裡，並且讓豆蔻去通知阮歆音去清點。

豆蔻欲言又止，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問出來，“二夫人，就這麼幾樣，真行嗎？”

“怎麼？哼，還嫌少？”

豆蔻：“……”

“哼，到我手裡的東西，我肯賞她幾樣已經是看在侯爺的面上了。她要敢不滿，等祖母和母親回來我就去告她的狀，要她吃不了兜著走。”

連辭的祖母和母親去寺廟裡禮佛去了，也算隨了潮流。

京城裡的夫人們到了一定年齡都愛禮佛，尤其是死了男人的貴婦，每年法會都要參加，加上來回的路程耽擱，一去半個多月。

當然，香火錢少不了，花的也是阮歆音的銀子。

第二天豆蔻去阮歆音院裡，告訴她沈如霜把東西都還到庫房了，請她去清點。

阮歆音還有些驚訝，沈如霜能捨得？

“彩月，你去。”

“是。”

彩月高高興興的去清點嫁妝，罵罵咧咧的回來。

“小姐，就打發叫花子似的還了幾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