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歆音冷笑一聲,心想就知道沒這麼簡單。

“拿上嫁妝單子,跟我一塊兒去找沈如霜。”

“是。”

沈如霜正在喝藥,二十兩銀子三天的藥,花的也是她的銀子。

阮歆音上前直接給她推翻,潑她一身。

沈如霜尖叫不止。

“阮歆音,你敢潑我藥?”

這時候連辭應該還在宮裡當值,沒什麼外人,沈如霜也不裝了。

阮歆音冷笑道:“一個妾室,敢偷正妻的嫁妝,本夫人只是潑你一碗藥而已,難道不應該?”

“什麼偷?我都跟侯爺說了,我不知道是你的嫁妝,我誤拿了,不是已經還給你了嗎?”

她裝藥的是一隻銀碗,彩月看了後說:“夫人,這隻碗也是您的嫁妝。”

阮歆音一挑眉。

嫁妝實在太多了,原主又不太注重這些。

說真的,她還真認不出來。

“這個也是。”彩秀指著一隻漆盒道。

“還有這個。”

“這個……”

兩人不一會兒就在沈如霜的屋裡認出一堆屬於阮歆音的嫁妝。

阮歆音冷笑著看著沈如霜,“你還有什麼話好說的?”

沈如霜死豬不怕開水燙,道:“憑什麼你們說是就是?”

阮歆音說:“你可不承認,咱們大可報官。官府裡還有一份存根,讓京都衙門的姜大人拿著存根來對,如何?”

一聽報官沈如霜就有點兒怕。

因為沈如霜是平民出身,只要見了官,無罪也得脫層皮,所以她多少有點兒害怕的。

“多大事兒呀,值得見官,夫人覺得是你的就拿去好了。”

“當然要拿。”阮歆音吩咐道:“彩月拿出冊子來對一下,彩秀去叫幾個人來幫忙。”

“是。”

彩月拿著嫁妝單子一樣一樣的比對,只要是阮歆音的,都讓人搬走鎖進單獨庫房裡。

等她把嫁妝全搬走,沈如霜屋裡空得只剩下幾件大件傢俱了。

空得跟被洗劫了似的。

沈如霜氣得臉色鐵青,“阮歆音,你別欺人太甚。”

“本夫人拿自已的東西怎麼叫欺負你?要不是知道你實在窮酸,按道理本夫人還應該追究你折舊費,懂嗎?”

“你……你把東西全拿走了我怎麼辦?”

“涼拌。”

“阮歆音,你是侯府的夫人,我的衣食住行應該你負責。”

阮歆音哼一聲說:“少來綁架我,你又不是我的小妾,你的衣食住行關我屁事。”

她指揮著下人道:“趕緊的,搬走。”

“是,夫人。”

“彩秀,去把那幾個大衣櫃開啟。”

沈如霜急了,“阮歆音,衣櫃裡放的全是我的衣服。”

彩秀根本不理她,直接動手。

阮歆音也不理她,又吩咐彩月說:“你去把梳妝檯的幾個櫃子開啟。”

“是,夫人。”

梳妝檯的幾個櫃子裡可全是值錢的東西,那可是沈如霜的命。

她死死的攔在梳妝檯前,厲聲道:“不準動我的東西。”

阮歆音:“什麼你的東西?你一個妾室,侯爺和本夫人給你的,才是你的東西,沒給你卻出現在你屋裡就是偷,逼急了本夫人直接報官,定你個偷盜之罪。”

“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

“你……”沈如霜覺得阮歆音瘋了。

她一個腦子有問題的肥婆,以前見到自已可是隻有討好的份,怎麼突然間就變了?

莫非她鬼附身了?

不對。

不對勁兒。

“那是侯爺給我的,不是我偷的。”

阮歆音冷笑:“好哇,那就是侯爺偷妻子的嫁妝送小妾。”

沈如霜瞪著眼,“什麼?”

阮歆音淡淡道:“你和侯爺打算誰來做這個賊?你倆要不商量一下?”

沈如霜傻眼兒了,見鬼一樣看著她。

這幾天阮歆音變化太大了,不對。

“你不是阮歆音,你是誰?”

阮歆音管她怎麼想?

她知道沈如霜把部分嫁妝送人了,她還不回來。

無論他們怎麼說,她都會以這幫人為了謀奪她的嫁妝為由,故意汙衊。

“怎麼?呵,直接偷嫁妝不成,又想把我汙衊成妖怪,好正大光明的霸佔我的嫁妝嗎?天子腳下,這世道是有王法的。”

阮歆音直接一把將擋在梳妝檯前面的沈如霜拎開。

這瘦竹竿,拎她跟拎只雞似的。

彩秀見狀急忙去搜查她的梳妝檯。

可是梳妝檯上有鎖,她沒鑰匙打不開。

“夫人,打不開。”

阮歆音盯著沈如霜,伸出手道:“鑰匙拿來。”

沈如霜搖頭,她不給。

呵,這就難道她阮歆音不成?

就鎖梳妝檯那種小鎖,阮歆音抓住鎖頭用力一扯,直接連鎖帶頭被她拽下來。

彩月彩秀驚呼,夫人好力氣。

沈如霜一看鎖都沒了,急得她大叫,“是我的,阮歆音,你不準拿我的東西。”

彩秀一看滿抽屜的金銀首飾和頭面,全是阮歆音的東西,氣得罵了粗話。

“你放屁,這些東西都刻著阮字,分明是我們夫人的嫁妝。”

沈如霜才不管是誰的嫁妝,到了她手裡就是她的。

“都愣著做什麼?還不快阻止他們。”

沒人動。

作為下人,尤其是看到性情大變的夫人,他們誰也拿不準。

就夫人與沈姨娘他們誰也惹不起,乾脆誰也不幫。

可沈如霜不這麼想,不幫她就等於幫阮歆音。

“你們幾個給我進來。”

看下人不為所動,沈如霜又道:“這家誰管中饋?”

“誰當家?”

“侯爺心裡誰更重要?”

“我想你們心裡有個數。”

這……

侯爺偏心沈姨娘,侯府上下的人都知道。

那要不……

有一個家丁躍躍欲試,他要討好沈如霜,試圖進來阻止阮歆音主僕拿東西。

阮歆音熊掌一樣的手,一巴掌向他抽去。

那家丁像個陀螺一樣轉了幾圈才倒在地上,疼得他直抽氣。

“不長眼的東西,敢對本夫人動手,我看你們是想找死。”

其他人看到地個倒在地上的家丁半邊臉腫得跟豬頭似的,沒一個敢再造次。

且不說打不打得過她,就算打得過,人家再不受寵也是阮家的女兒,他們這些下人還敢真對她動手不成?

真要打起來,夫人可不一樣。

她抽他們沒有顧慮,那是真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