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嘴我看看。”

黃鶯聽話的張開了嘴巴,劉氏瞧了,還真掉了一顆牙。

“嘖嘖。”劉氏嘖嘖兩聲道:“真是可憐吶。”

文氏說:“還真掉了一顆牙?”

“是的,真少了一顆牙。”

沈如霜說:“黃姨娘再有不是,也是公子的生母啊,她這麼打黃姨娘,那不是打公子的臉?公子可是咱們府上唯一的公子,豈能讓她這麼欺負的?”

“哼,真是反了她了。”文氏氣憤的跺著柺杖。

“她怎麼敢?”劉氏咬牙切齒。

她二人都不敢相信,平時軟得跟一坨棉花似的阮歆音,動手打人,還打掉了黃鶯一顆牙。

“就阮歆音那個軟柿子,她怎麼敢打人呢?”文氏覺得不對勁兒,盯著黃鶯道:“是不是你做了什麼,把阮歆音給惹急了?”

黃鶯聞言直接跪了下去,哭著道:“太夫人,奴婢沒有啊。這幾日夫人性情大變,侯爺交代我們躲著她,我哪裡敢惹她呀。”

“她性情大變?”聽她們剛才的話,那確實是情情大變,“她怎麼突然性情大變?”

“這……”黃鶯欲言又止,看了看沈如霜。

剛才她們說了阮歆音的種種罪狀,卻沒有說阮歆音和沈如霜中毒的事。

這麼大的事,她們可不敢說。

沈如霜身份特殊,她是老太太的親外孫女,就算她不能生,侯府也不會虧待了她。

萬一說錯了話,給她惹毛了,她去老太太跟前亂告狀給她們小鞋穿,那就得不償失了。

沈如霜知道這事兒瞞不住,鼻子一吸,雙眼一紅,她自已說了。

“祖母,大概是因為前些日子我與夫人一起中毒的事。”

“什麼?中毒?”文氏拉著她緊張的道:“霜兒,你中什麼毒啊?”

沈如霜抬手抹了把淚,道:“前些日子夫人突然請我們吃鹿肉,原也是好心,卻不想,引得人嫉恨,往我們的鹿肉裡下了毒,我與夫人都中毒了。”

“啊?那你沒事吧?”

沈如霜搖搖頭,“大夫說認真喝藥,好好個一年半載就好了,但夫人不相信,自中毒後,她就性情大變了。”

聽得雲裡霧裡。

劉氏又問:“你們到底中了什麼毒?”

“就是……就是傷害胞宮,讓女人孕育困難的涼毒。”

“什麼?”劉氏急得站了起來,走到沈如霜身邊看她,“那你沒事吧?大夫怎麼說?”

“大夫說好好喝藥能好的,沒事。”

心想要沒事才好,若是有事,沈如霜不能生,那可就是大問題了。

文氏拉著她的手,又輕輕拍拍她的手背說:“改天叫個大夫過來再看看,祖母要親自問問看。”

“是。”

“那阮歆音……”

“夫人也中了毒,但她不信這毒能解,她以為自已再也不能生了,所以才會性情大變。”她又解釋了一次。

二人心想一個人突然性情大變,定然是受了大的刺激。

對一個女人來說,再也不能生了,這確實是個不得了的大刺激。

不過她們對阮歆音能不能生並不在意,有些事她們沒過問,但並不代表不知道。

成親幾年了他們都沒圓房,生什麼生?

孫子看著她那胖醜的樣,根本下不了手。

她要真不能生也好,不用為難了。

“誰下的毒?”

沈如霜說:“在廚房搜出了裝毒藥的油紙,大家都懷疑是胡婆子。”

“胡婆子?那胡婆子為什麼要下毒害你們?”

沈如霜搖頭:“不知道。”

“她人呢?”

“她當天就上吊自盡了?”

文氏和劉氏一陣唏噓。

當天就上吊自盡,莫非是畏罪自殺?那是她下的毒錯不了。

可是……

“娘,你說胡婆子好好的給她們下毒幹什麼?”劉氏問。

文氏雖然年齡大,但腦子轉得比劉氏快一些。

想到阮歆音和霜兒若是都不能生了,誰最受益?

她目光直接落到頂著兩張調色盤的黃鶯身上。

黃鶯那叫一個冤枉,“太夫人,不是奴婢啊,奴婢已經在侯爺勉強自證清白了。這事兒要是奴婢乾的,讓奴婢頭頂生瘡,腳底流膿,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行了行了,老身也沒說是你乾的。”

這是他們從老家帶過來的人,對她也算了解,以她的膽子不敢幹這事。

只是阮歆音和霜兒一起中毒,這也太蹊蹺了,讓她不得不懷疑最獲利的人。

“哼,就為這麼點兒小事就把家裡弄得烏煙瘴氣的,又是打人又是搶東西。咱們連家是皇親國戚,是皇上親封的侯府,沒這麼沒規矩的女人。來人,去把阮歆音給我叫來,老身要親自教教她規矩。”

“是,太夫人。”

老太太在這家裡說話還是很有分量的,很快兩個‘孔武有力’的婆子就到了阮歆音住的院子。

說太夫人和老夫人回來了,要見她,讓她趕緊過去。

阮歆音看著那兩個婆子趾高氣揚的臉,一人賞了她們兩一個嘴巴子。

兩人當場就懵逼了。

她倆捂著臉,不敢相信的看著阮歆音。

阮歆音冷冷的看著她們,道:“兩個下賤老婦,在本夫人面前擺譜,誰給你們的臉?”

這兩巴掌不過是在她們身上收點兒利息。

這兩老貨可是仗著自已是伺候在文氏面前的人,在府裡囂張得很。

每次文氏要給原主立規矩,都是這兩個人當打手。

力氣大,手重。

掌摑,扎針,兩人使得可順手了。

因為阮歆音比較胖,也比較有力,普通下人拿不住她,所以她們是文氏為了收拾阮歆音專程買回來的。

“夫人,你敢打我們?我們可是太夫人身邊的人。”

“那又怎麼樣?本夫人想打就打,還挑日子不成?”

“你……”

“我們這把年紀了,也是你能打的?”

嚯,竟然在她這兒賣起老來了。

“不好意思,在本夫人這兒沒有尊老愛幼這個詞,我對你們一視同仁。”

“好,好啊,你等著。太夫人與老夫人歸家你都不去接,你還敢打人?你等著……”

“趕緊滾,否則本夫人把你們打成調色盤。”

兩人瞪著銅鈴大眼,不敢置信。